月帝深藍的瞳隻是看著滅。


    『不具妖魔氣,卻在眉宇中帶有震懾人心的魔力,彈指就能發出強大的靈光,你絕不是一般妖魔。』


    麵對不開口而以意念傳達的月帝,滅似笑非笑。「月帝這麽認為就是吧。」


    『方才那道靈光很特別,或許朕不該擋下它是嗎?』


    「但是你擋下了!所以你懷中的人是福是禍,全在你,銀月古都的月帝。」滅帶某種暗示地道。「倒是看你非常重視春之聖使。」


    『因為她是朕逃婚的皇後。』


    「逃婚!」如此說法令滅扯唇。「沒想到四大聖君也要用逼婚!?」


    『一句話,就能斷定是朕逼婚,你若不是了解朕,就是非常深知朕懷中人的個性。』


    發覺自己有些誤中對方陷阱的滅,悠凝著神情沒迴應。


    「何時銀月古都的月帝和光城聖院連成一家親!?」焦獨冷嘲。


    「別再說這些廢話,無聲之滅。」鳩闇轉向她道。「你不殺春之聖使,可以,但是與本殿下的約定總該算數吧,替我擒下這個最美的月輝之華。」


    無聲之滅——聽到這個稱謂,月帝眉頭蹙鎖。


    「唉,看你一副要把月帝吞下似的,沒想到梅絲達女侯爵的妹妹,也有這麽饑渴的時候!」嘲弄的男子聲,有些看戲似地傳來。「久違了,鳩闇殿下。」


    「席斯!」對出現在月帝身旁,一身神官服的男子,鳩闇沉下臉色。


    「唉,你看到月帝和看到本人的態度差真多。」他雖沒月帝般令人「驚豔」,也還挺迷人的呀。


    「本殿下對光城聖院的大神官向來隻有唾棄!」


    「有誌一同,本神官對喜歡裝『小』的女子,也覺得挺反胃的。」


    「再對鳩闇殿下不敬,小心你那張嘴會被撕下來泡到糞坑裏。」焦獨維護主子喝道。


    「喔,你這老不死的還活著,再這麽把你家主子當嬰兒照顧遲早闖大禍,倒是……」席斯疑惑的打量焦獨。「青泉杖的聖氣對你家主子影響不小,對你這老家夥的影響……好像沒表麵看得那麽深嘛。」


    幽惻惻的笑聲從鬥篷帽下傳來。「妖魔界的能力豈是你能看盡。」


    「光城聖院的能力也不是你們能明白。」另一個穩重又威嚴的男子嗓音傳來。「冒犯月帝,傷我光城聖使,這個罪,光城聖院定要追究。」


    高拔魁梧的男子守護在月帝跟前,瞬間,周遭林立黃衣與白衣的護衛,圍成結界般的各方列位。


    「銀月古都和光城聖院的護衛。」鳩闇不屑地哼了一聲。


    「如果諸位妖魔界的貴客真要動武,光城聖院定然不讓各位失望。」來人迎視著被環鎖中央的目標。


    「好,本殿下早就等著和光城聖院好好算帳,今天就從你——星宮神將的為領頭者紫微開!」指著高魁的男子,鳩闇惡狠狠道。


    「紫微,小鬼主動撂話了,你可得爭氣呀!」席斯笑眯眯的,他就愛熱鬧。


    雙方氣焰頓時繃緊,而月帝和滅都隻是深睨對方,不置一言,就在這一觸即發的時刻,宏亮的聲阻止。


    「荒魁之原雖不屬三界管轄,卻有一套自成的法規約束,請諸位貴客看在賀格公爵的麵子上,莫在荒魁之原生事。」


    ※※※


    「飛飛,覺得如何了?」


    淡紫的眸瞳睜開時,穩重的嗓音憂切問著。


    「紫微!」見到他,蘭飛有些訝異,揉揉昏沈的額角。「這是哪裏?」


    「東方城堡,屬於妖精界的領地,也是每百年一次『三界鑰約』召開時,四大聖君的居所。」


    「四大聖君!」她清醒了幾分,看著紫微,有些顫問:「我……好像還沒問你怎麽也到荒魁之原了?」身為星宮神將的領導者,他經常鎮守光城聖院,隻有一個情況例外。


    「我代表光城聖院護送這一次主持『三界鑰約』的聖君。」他檢視她的額頭和頭頂,想探知靈氣的恢複程度。


    「這一次主持『三界鑰約』的聖君……」蘭飛倏地睜大了眼。「月、月帝來了!」


    「多虧月帝救了你。」


    「天呐!」她揚著雙頰,一副天崩地裂的末日模樣。「完了——這下完了——紫微,你要幫我——」忙拉住那隻關懷的手。


    「我已經在幫你了,別亂動。」


    「不是這件事,是……」忽想到什麽似的,蘭飛四處張望過,悄聲問:「月帝人在哪?」


    「在前殿接見賀格公爵派來的人。」


    「幸好,唿!」她明顯鬆一大口氣,看到紫微疑惑的神情,忙又狀似憂鬱地支額。「紫微,是這樣的,月帝對我多有誤會,我們目前不方便相見,你能不能想個辦法……咳……就是……」紫微是星宮神將和四季司聖中年紀最大的,性格正經嚴謹,要說動他可不容易。「別讓月帝見到我,直到『三界鑰約』之期那一天到來。」到時任務一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飛飛。」他一歎。「你說謊的時候,特別喜歡撇唇角。」


    「有、有嗎?」忍不住抽搐揚高的唇角。


    「你和月帝的事,我多少聽說過,再怎麽說玩弄感情真的不好,你——」


    「我玩弄月帝的感情!?」她拔高了聲。「誰說的!」


    「席斯。」


    「席——斯!」蘭飛五官猙獰起。「他說的話要能信,天地都會逆轉。」


    「那月帝說的話呢?」


    「他、他說了……什麽?」


    「月帝說你親口允諾婚事,真的嗎?」


    「我……我是不得已的。」若不允諾,脫不了身。


    「不得已!?」紫微的聲不表認同。「包括隱瞞你與貪狼訂過婚姻的事,還誆騙月帝你立下終身誓?」


    「這是因為……」死月帝、臭月帝,自從認識他以後,自己不但黴運連連,還連同伴都不相信她了。


    「唉,我看你還是直接跟月帝陛下解釋好了,真有什麽誤會也可以說清楚。」


    「跟月帝解釋!」紫瞳眨了眨。「那月帝大概會把我解體吧!」好可怕的建議。


    「做錯事自然得付出代價。」


    「是呀、是呀!」喔,多麽嚴正又熟悉的話。「紫微你可以跟蝶迦羅結拜了。」


    「而且你可讓小狼哭死了。」想起星宮神將中最讓他頭痛的人,紫微就搖頭。


    「他哭什麽呀,跟他的婚約是為了氣廉貞,他總不可能真的變心到我身上吧!」


    星宮神將中的貪狼儀表俊秀卻酷愛女裝,戀女裝成癖性,鬧起脾氣來活像個稚氣未脫的孩童,與廉貞是一對歡喜冤家,偏偏貪狼的醋勁與哭鬧,常讓廉貞受不了的想跑人,和貪狼交情極好的蘭飛,隻好仗義相挺,演一場婚姻戲碼氣廉貞。


    「一次被兩個女人拋棄,他還不鬧!?」


    「叫他有點出息,被人拋棄有什麽好哭的,我還求之不得呢!」哼,這種好事怎麽不發生在她和月帝身上。


    「這種話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說,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這句話也隻有不是身陷麻煩中的人才有資格說。」蘭飛涼言迴敬。


    「唉,你還是這樣的個性,排斥長久的關係或約定,每迴總是對這種事避而遠之。」


    「長久的關係本聖使向來秉持,一不能期待,二置身事外,三絕不放感情。否則傷的是這裏。」她指向心口。「肉體受傷可用藥療愈,心受傷得用時間治療,偏偏時間的療傷法是最難熬的。」


    「飛飛,你怎麽會有這樣的論調?」紫微難以理解,總是開朗燦爛的她,向來灑脫漫不經心,沮喪灰心很難在她身上看到。


    「經驗。」她懶洋洋地綻出莫測的笑容,道。「不要太相信長久這種約定,你會發現永遠都是自己被留下,既然如此,別陷入會比較好,我可不想再熬一帖叫時間的傷藥。」


    「飛飛,你……」


    「紫微,我頭還昏著,想再休息一下。」蘭飛扶著頭佯裝病著。


    「好吧,你多休息,這一次你的靈力耗去相當多。」紫微一歎。「等會兒我命人送上一些安寧的草藥茶,記得喝下。」


    「紫微。」蘭飛忽又喚住他。「貴族妖魔中,你認得一個黑色長發名叫滅的女子嗎?」


    「你指的是林中那個帶有夜色氣息,卻感覺不到魔氣的女人。」紫薇皺眉。「不曾見過,怎麽了?」


    「她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毫無印象。」真奇怪。


    「飛飛,在荒魁之原這段時間盡量避開那群人,據席斯所言,那個青發女孩鳩闇是梅絲達女侯爵的妹妹,至於那名黑發女子,月帝認為她不具妖魔氣,卻深具強大魔力,連荒魁之原的使者都忌諱此人,目前他們在南方的妖魔界,你還是謹慎為要。」


    「賀格公爵呢?」有這麽棘手的人來到,身為主人的他毫無反應嗎?


    「『三界鑰約』之期將到,賀格公爵居住的空中都城目前封在結印中。」


    百年一會的「三界鑰約」,每逢將至的前一年,三界領導者和荒魁之原的主人都會閉關調元養氣,此時來到荒魁之原的聖君,除了主持「三界鑰約」外,還負有鎮守荒魁之原重責。


    「飛飛,『三界鑰約』召開前,荒魁之原都由月帝負責,還有一群賀格公爵派來輔助月帝的護衛,城內有月帝的結界,城外有四大聖君各自派來的精英防守,連妖精族都會來協助。」紫微忽道。


    「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你會安分待在東方城堡吧?」太了解她的個性,離去前的他意有所指問。


    「咳、咳、咳,我現在這麽悲慘,都傷成這模樣還能去哪?上迴被長矛穿心,差點死在銀月古都,現在又在荒魁之原受傷,年初傷到年尾,再這樣下去,我怕到年老身體不被打穿好幾個洞才怪,老了還拖著殘破的身軀,喔喔,我真倒黴……好可憐喔……」她掩著唇喘咳幾聲,長籲短歎。


    「你……還是休息吧!」向來受不了人自怨自艾的紫微果真快快離去。


    聽到關門聲,床上的蘭飛馬上跳下,伸著懶腰。「嘖,安分,你會念我還不懂怎麽寫呢!」不閃人,難道還等著被那個沒心胸的月帝欺負,哼。


    揮揮手臂後,瀏覽了一下房間,不愧是酷愛自然的妖精族,連在領地上的東方城堡都帶著與自然結合的美景。


    床鋪是一處依著山澗水泉而建的平台,四周山泉森林綠樹環繞,走出層層白紗緞,房中飄著天然芬香的林木氣息,四處可見帶著柔光的花朵。


    「月見花。」蘭飛伸手一凝目,四、五朵散著各種不同光輝的花朵飛到她手上。「太好了,拿到中央人界賣錢當盤纏,唔……」才一使用能力,暈眩感即襲來,忙扶住一旁的柱子。


    「該死的,那個愛扮乳臭未幹的鳩闇,把本聖使害成這樣,看我怎麽用『枷鎖卷咒』修理你。」沒想過荒魁之原真有人對自己不利,再加上對方並不屬於犯事的妖魔,讓蘭飛一時大意中陷阱。


    「南方的妖魔界,給我等著!」驕傲揚過一頭如雲長發,將月見花套成一束甩到肩上,一副複仇女神的姿態闊步而出。


    須臾,昂首的步伐躬身陪笑,被逼著退迴房內。


    「月、月、月帝陛、陛下,真、真是久、久違了,沒想到這、這、這麽巧在荒魁之原遇上——哈哈——」見到那張俊美無瑕的麵龐,唇角勾抿的莫測神情,讓蘭飛的舌頭大了不隻一倍。


    『巧!』來人對她的話可不捧場。『這個巧合可真難呀,尤其銀月古都一別,你躲朕躲得像瘟疫一樣。』


    「哈、哈、哈——月帝陛下,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瘟疫,哎、哎、哎,堂堂四大聖君,怎麽會把自己跟瘟疫比呢,嗬、嗬、嗬。」拜托,他根本比瘟疫還猛吧!


    頭皮發麻繃緊,血液逆竄倒流,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處境,看著那張絕美俊顏,也是噩夢最大的源頭,蘭飛整顆心狂擂亂跳,忽然覺得今日看來一身輕裝便服的月帝比往昔更具威脅。


    『你想去哪?』


    「去、去、去——」食指伸出,一陣亂揮,終於定住目標。「找——你嘛!」


    『找朕。』月帝挑眉。『何事?』


    「送、送花給陛下。」甩在肩上的花束捧到眼前。


    月見花一碰到月帝,原本的柔和光輝馬上綻燃出高高焰火,隨即整束花消失。


    『朕收下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這是什麽意思,是說他的脾氣跟火焰一樣高嗎?


    『你沒什麽話要對朕說嗎?』月帝逼近。


    話?「有,月帝您越來越豔光照人,雖然身為男子,但您美的勝過世間任何女子,以您的非凡豐采,豈能匹配庸俗!?對方定要出身皇宮貴族,平民不配您,光城聖院對不起你,這兩樣都不要考慮;容貌還要秀外慧中,發色最好與您一樣金光閃閃,千萬不要找白發和栗發的,因為那樣和您搭在一起不夠整齊;性格要溫柔沒有脾氣,記得心跳要夠強,否則無法經過『言靈』的淬練,以上種種臣都不符合,所以——陛下——月帝陛下——」當對方來到跟前,還在胡扯一通的蘭飛馬上跪下,再怎麽說,識相她還懂。「臣知錯——是臣不該說謊騙你!」


    『知錯。』聲調柔,話意卻帶寒。『你倒告訴朕,犯了何錯,否則你春之聖使行這種大禮,可折煞朕。』


    「臣、臣不該騙陛下,說臣立下終身誓,還隱瞞與……與貪狼的婚約……」


    『然後呢?』


    「然後、然後……」紫瞳一溜,幹脆額頭、手掌都貼地,伏請道:「陛下,既然您已經知道臣早已有婚約,還請……請、請您成全為臣吧。」唿,說出來了,希望有過感情挫折的月帝,會幹脆放她一馬。


    室內頓然啞靜,這份靜默,不禁讓蘭飛聯想到離開銀月古都時的情景。就在她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再請罪時,耳畔的聲響起。


    『抬起頭來。』月帝藍瞳深沈鎖住她。『告訴朕,你與貪狼是相愛而定下婚約嗎?』


    「這……」隻好對不起廉貞了。「是,臣與貪狼相愛甚深,所以才定下……婚約。」話一說完,蘭飛下顎猛被攫住。


    『到現在,你還在欺騙朕——』他俯身欺近那張愕縮的嬌顏,幾乎由齒縫迸出話。『簡直不、可、饒、恕!』


    「陛下,您做什麽——」忽被打橫抱起的身軀,蘭飛訝喊。


    『廉貞早將你和貪狼的婚姻原由告訴朕;而你,徹頭徹尾就沒對朕說過一句實話。』月帝藍瞳危險眯起。


    「呃——我……」感覺自己快被甩移到肩上的蘭飛,再次認栽。「是臣錯——陛下請您息怒——」


    『息怒?』月帝凜冽的聲充滿不容再被戲耍的怒氣。『飛飛,朕喜歡你,卻不代表朕能原諒你一再的欺騙。』說完,抱緊她穿過層層白紗,往那張羽絨大床走去。


    「月帝——快放手——否則別怪臣出手冒犯——」無論如何掙紮,對方都能毫不費勁的將她製在懷中,蘭飛又氣又急的出聲威喝。


    『哼!』置若罔聞地冷呿。


    「臣失禮了——」雙手朝對方雙肩猛一吐勁,想借力脫身,卻讓蘭飛下巴差點掉下來,因為自己用足了十分力,練過武技的她,這樣的力道已可以震退二名壯漢,結果對方非但不動如山,還警告地睨她一眼。


    天呐,是人嗎?根本是怪物吧!她一直不懂,為什麽外表看來文弱纖細的月帝,實際的力氣這麽野蠻,簡直天生神力。


    看到那逼在眼前的大床,蘭飛掙扭。「放開我——快放開我——」不想妄動法力,力氣又拚不過,非比尋常下,她眸瞳精光一迸,頓化光影由月帝懷中飛出。


    『哼。』月帝隻是環胸,看著那道想由床邊落地窗台外衝出去的光影。


    「哇——」一陣驚叫,像撞上什麽,蘭飛身軀淩空浮現馬上墜落在床上。「那、那是……」她愣看著前方浮出的紫紅光網。


    『在朕的結界中,任你有再強的法力都沒用。』


    「你……想怎麽樣……唔……」一陣暈眩更強襲來,蘭飛虛弱的倒於床褥中,與方才一樣,隻要一動法力便有這種反應,這次更嚴重,為何呢?


    『飛飛。』月帝按住她的眉心,注入靈氣。『這一段時間你最好別再使用能力。』


    「是你……」全身虛癱無力,連說話都費力,但眉心傳來的熱力讓暈眩感消失了。


    『不。』月帝搖頭。『朕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你若離朕身邊太久,便會如此。』


    「是你、就是你……『言靈』……卑鄙……」


    『由頭至尾你何時看朕動了言靈。』不惱她的誣賴,反倒坐到床畔,看著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掙紮模樣。『真用言靈,隻怕還欣賞不到你這無助的迷人神情。』


    「那、拜、拜托……」既然動彈不得,蘭飛妥協。「請純……欣賞……」


    「純欣賞?」暖昧的笑意低撩在她耳畔。


    「你、你開……開口了……」


    「朕沒動言靈,你怕什麽?」


    「嗬,我怕……什麽……」蘭飛欲哭無淚,為什麽有人可以一邊說這種話,一邊摩撫著她的頸子,還漸漸往下探進衣內。


    「飛飛,何必如此驚惶,這個情景對你該不陌生才是,畢竟……」他吻吻那含怨瞪視的眼,隨即來到咬牙切齒的唇,輕嗤低笑。「在夢中,我們早就纏綿無數。」


    「你……可惡——」蘭飛揮手打去,雖被握住,卻也發現自己的靈力似又慢慢迴來。


    「朕可惡——」月帝握緊掌中的皓腕,不理那痛吟的低唿,怒道:「比不上你春之聖使更叫人可恨!」他忽地覆住她,狠狠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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