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立即稟報,“大人,縣城西南來報,距縣府百裏之外遭到賊人搶掠,百姓死傷無數,賊人中多,聲勢浩大。”


    眾人一驚,沒聽說哪裏有這麽多的賊人,難道是哪個州府冒充的?


    眾人皆有些拿不住,都聲稱要立即反擊,反倒是最年輕的郭嘉比較沉著,說道:“主公,不管是誰,都有跡可循,我們現在首先要清楚來者是誰?目的何在?西南方向有可能來的隻有丁原和韓馥,而丁原如今正忙著打山賊,應該不能有精力來我們這裏,要是想要糧草,自然也是先禮後兵,沒有直接搶奪的道理,畢竟其為刺史,主公隻不過縣令而已。至於韓馥也是這個道理,本來其就和我們相距甚遠,更何況借糧根本就不用搶,我意兩點,一是我們立即派人分頭到丁原和韓馥方向打探消息,二是著人調查這些賊人的來曆,想必第二條會更快得到結果。”


    田豐非常讚同郭嘉的看法,補充道:“我們還要同時向東、北兩個方向派出斥候,畢竟聽說劉虞和賊人張純已經打了很長時間了,說不定什麽時候波及到我們這裏,畢竟我們這裏人口眾多,又很分散,必須提早設防。”


    王蒙和兩人觀點一致,立即著張合派人按照郭嘉和田豐的意見探查。


    王蒙和郭嘉田豐立即迴到城中安排城中守衛的事情,黃瑞調集所有城中護衛進行警戒,保護城中百姓安全,關閉城門,試行宵禁等等,並留田豐鎮守城中。


    隨後王蒙將城中除了守城的士兵外,其餘的士兵全部調往城外軍營,準備糧秣,隨時出發。


    當天夜裏,斥候探聽到了搶掠賊人的消息,被搶的一共有三方多,其中最南麵的一方損失最重,死了上百人,輕重傷算上傷了幾百人,民房被燒了幾十間,糧食基本上被搶的差不多了。


    這次四方幾乎是同時被搶的,加起來差不多有兩三千人,而且都是騎馬的,搶完就跑了,根本沒糾纏,但沒搶女人。由於對方速度太快,來的太突然,民團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映,死傷的也都是最先發現並反抗的。


    從斥候探聽來的消息看,這夥人根本就不像是土匪,土匪哪來的這麽多戰馬,也不能這麽有紀律性,不搶女人,專搶糧食,目的很明確。搶完就跑,也不糾纏,看來還真是很難纏。


    而且從這種情況看,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丁原或者韓馥了,要真是這兩個人就更麻煩了,他們不直接從王蒙要,反倒是用這種手段,就是不想領情,還想撈實惠,這次可能還隻是試探。


    王蒙沒有貿然行動,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也不知道人在哪,摸不準敵人的動向就根本不知道該往哪發兵,而且對方很有可能在實施第二次搶截,隻能等接下來的消息再判斷。


    當夜安撫那些聽到要打仗,神情略微緊張的士兵後,王蒙便和郭嘉布置全縣的防衛和通信事務,直到第二天中午,先後有很多斥候不斷迴來報告消息,情況基本上也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


    這夥人王蒙之前還和他們打過交道,領頭的便是張燕,被官軍稱為黑山賊。至於張燕,王蒙是在熟悉不過了,幾年前王蒙去洛陽之前便和他交過手,不過那時候兩個人的實力都不強,而且王蒙還利用張燕從士族家中搶來了不少糧食,渡過難關,可現在這張燕卻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了,竟然有幾千人的騎兵,算是官軍圍剿的大難題。


    張燕從南麵流竄過來的,現在駐紮在高陽西南的中山國附近,中山國這個郡城雖然不大,但城牆也算堅固,並沒有受到攻擊,但當地的百姓基本上都無一幸免,慘遭劫掠,現在張燕在安國縣境內,具體人數不詳。韓馥已經派人來圍剿了,領軍上將為潘鳳,但韓馥的軍隊行動遲緩,把張燕趕出信都以後便慢吞吞的前進,根本就沒有和張燕硬碰硬的意思,好像隻是想把張燕趕出冀州。


    王蒙此前雖然打聽過周邊的一些情況,南麵有賊人張燕,北麵有賊人張純,但這兩個實力都不可能直接和王蒙的高陽接觸,因為南麵有韓馥,北麵有劉虞,王蒙這裏算是安全的,但沒想到這韓馥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盡然任其妄為,張燕為禍一方而不顧,真是枉為一方父母官。


    王蒙這邊要想保護百姓,必須主動出擊,不能讓戰火燒到高陽境內,否則遭殃的還是百姓,這幾年的心血便會付之東流,當即決定出兵。


    張合領軍一千為前鋒,王蒙與郭嘉、高覽、典韋為中軍,步軍四千,騎兵五百,後軍由一個千夫長負責,領兵一千,全軍共計六千五百人。後又五百人負責輜重糧草。


    大軍行了兩天,便來到安國縣境內,一路順利,並沒有遇到張燕的大股軍隊,倒是張合碰到了零星的賊人,十幾人到幾百人不等,都是騎兵,遇到了便跑,根本就不和張合糾纏。


    斥候迴報的消息,張燕的大批軍隊確實是在安國縣,不光是有幾千騎兵,還有大約兩萬左右的步軍。


    其實王蒙倒是有些打退堂鼓,畢竟敵我雙方力量差距太大,六千對近三萬,差不多一比五的兵力對比,確實是有些冒險,但郭嘉卻力勸王蒙進兵,郭嘉的理由是:一來張燕不得人心,百姓不反抗都不錯了,自然是沒有什麽支援;二來張燕能夠出來搶截糧食,定然是軍中沒有存糧,根本經不起久戰,隻要王蒙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不吃大虧的話,結局就是張燕必敗。


    王蒙覺得郭嘉分析的有理,便決定繼續進兵,同時派人和潘鳳聯係,前後夾擊。


    王蒙命令張合也不許冒進,穩步前行,每天不要貪戀行軍速度和路程,必須探聽好前路在行軍,每天天黑之前必須安營紮寨。


    一路無話,又行了兩天,王蒙已經來到了距安平縣不足百裏的地方安營紮寨,營地前後唿應、左右相稱,可謂是盡顯兵家之道,當然,這都是出自郭嘉之手,王蒙雖然也懂得一些,但卻與郭嘉有點差距,這一點王蒙也是認可的。


    但前軍張合和後軍營地就不能去親自安排了,但之前郭嘉也都指點過一些。


    當晚議定晚行軍計劃後,王蒙便和郭嘉等人休息了。


    淩晨時分,軍中突然大亂,帳外的吵雜聲將王蒙驚醒,王蒙起身跑出帳外,隻見後麵遠處火光衝天,看著是後軍的方向。


    不好,肯定是後軍出了問題。


    後軍隱約聽見喊殺聲,要是後軍遭到偷襲,那損失肯定就不止一點。


    後軍失火,中軍也跟著緊張,很多士兵也像如臨大敵一般四處亂竄,好在一些千夫長、百夫長並沒有亂,漸漸穩住局勢。


    看來是大軍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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