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賊人遲疑的一刹那,白袍青年縱馬來到了跟前,朝著離王蒙最近的人便是一槍,這一槍迅猛有力,但槍頭卻並不是一個直線,而是在上下左右顫抖,要是不懂得刀劍之術的話,恐怕會以為用槍之人連槍都拿不穩而導致的槍尖亂晃。


    但王蒙卻看的真切,雖然這槍尖不斷顫抖,而且幅度很大,但每個方向都充斥著強勁的力道,正如成百上千的鳥在一同啄食一般,準確、有力。這是將力量運用到極致,技巧與力量完美結合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可見來人絕對是一個用槍高手。


    白馬來到王蒙身邊並沒有減速,而是直接從王蒙和張合身上飛躍過去,僅僅這一瞬間,王蒙便看到頭上的銀槍閃閃發光,被白袍青年舞的像圓盤一般。


    隨著馬蹄落地的聲音,王蒙身邊的人也都開始發出痛苦的哀嚎,王蒙定睛一看,這些人都不同程度受傷,捂著傷口大喊大叫,更有甚者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王蒙見此機會,立即和張合開始割斷繩網。


    剩下的賊人都很慌亂,還是張燕最先反應過來,止住眾人,問道:“不知英雄來此何意?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愁,為何有此?”


    白袍青年已經調轉了馬頭,銀槍一抖,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作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還有臉來和我說話,識相的話,現在帶著你的人立即離開,我便饒了你等性命,若是不然就看看我手中槍的厲害。”


    張燕也不是等閑之輩,看到此人剛才一瞬間展現出來的爆發力和驚人的槍法,自然心中有所衡量,再加上王蒙和張合已經脫困,三人聯手的話自己手下這些人能否抵擋得住也是未知。


    雖然很不情願放過王蒙,但現在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但張燕畢竟是這裏的匪首,要是就此認輸,恐怕對自己的聲望有影響,所以並沒有立即認慫。


    “我看好漢一表人才,武藝超群,我自然要給幾分薄麵,不過好漢要是想用武力征服我們,未免對我們有點小瞧了吧?”說話間,張燕瞟了一眼半山腰的那些人,也是在和白袍青年暗示,張燕這邊還有後手,至少上麵還有很多隻弓箭指著他。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說道:“你所倚仗的後手,我視之如螻蟻,不能傷我半分,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幻想,畢竟到時候後悔的肯定是你們。”


    王蒙和張合已經脫困,聽到白袍青年如此說,也是心中一驚,但從白袍青年的眼中看到的卻是堅定和自信,想必他並不是在恐嚇張燕,而是真不將那些弓箭手放在眼中。


    這些弓箭手基本功很差,這一點對於王蒙這種精通箭術的人自然很輕易就能看得出來,不過王蒙卻並沒有自信能夠躲得過,所以對白袍青年的話很震驚。


    張燕聽了白袍青年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他也知道自己的弓箭手是什麽水平,至少和王蒙算是千差萬別的,而剛才白袍青年能在一瞬間便打倒他們七八個人,而且在很遠的距離就射倒了自己的一個手下,此人箭術肯定也不簡單。


    但自己手下已經受傷,作為老大的他自然不能就這麽忍氣吞聲的,一定要為自己的手下討迴說法,至少從聲勢上不能落下風。


    張燕也不示弱,大聲說道:“你打傷了我的兄弟,現在卻還在這裏大言不慚,看來你是非得管這個閑事了?”


    白袍青年冷冽地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竟如此放肆,還在此大發厥詞,真的不想要命了嗎?是不是還想試試我的手段?”說完,白袍青年將銀槍從身前轉過,銀槍的尾部現地上猛烈一戳,隻聽碰的一聲,銀槍竟然深深的插進地中。


    白袍青年坐下戰馬也不停地在原地跳動著兩條前腿,像是隨時準備衝出去一樣,殺氣凜然。


    王蒙心生敬佩,此人不光身手了得,就連坐下的戰馬都不同凡響,勇武不在關羽、張飛之下。


    張合更是投去了惺惺相惜的目光。


    此時,王蒙和張合也借勢騎上了自己的戰馬,雖然兩人手中的武器都不在了,可兩人的弓箭卻都還留在馬上,王蒙左手拿弓,右手取箭,順勢搭在弦上,動作一氣嗬成,就連白袍青年也漏出一抹驚訝之色。


    張合也差不多和王蒙同時做好了射箭的準備,可還是比王蒙稍微慢了一點,但也是出手極快,兩人身手都是如此了得,和剛才那狼狽的樣子真是天壤之別,白袍青年自然是刮目相看。


    張燕一看這三人都是身手了得,而且都已經做好的隨時拚命的準備,剛才的自信瞬間消失,但還不像讓自己太丟臉,便說道:“今天本來我也不想動殺心,不過是碰到了與我有些過節的老熟人,看在好漢的麵子上今天就算了,王縣尉,算你們走運,不過下次可就不會這麽輕易讓你們離開了,你們好自為之,帶上那幾個兄弟,我們走。”


    看著緩緩離去的張燕,王蒙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二人雖無仇怨,但王蒙將張燕趕走也是事實,而張燕雖然想擒拿王蒙,但卻並沒有傷他的意思,要是真想報仇解恨,那幹脆讓山頂上的人射箭算了,何必大動幹戈,想必張燕對自己的種種做法也是有些認同的,想到這裏不決心中有一絲靈光閃過,以後若是再遇見張燕,是不是能將其收到麾下?


    王蒙的思緒被身邊的人慌慌張張追趕張燕的賊人打斷了。


    待張燕和眾人離開之後,王蒙和張合紛紛下馬,張合收拾起兩人的兵器。


    王蒙走到白袍青年身邊,拱手一禮,“多謝英雄救命之恩,敢問英雄如何稱唿?”


    白袍青年見王蒙如此客氣,便也翻身下馬,迴禮道:“閣下不必客氣,在下也隻是路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在下常山趙子龍,相見是緣,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怎會路過此地?”


    王蒙一臉無奈,笑笑說道:“在下渤海郡高陽縣王懷仁,接到聖旨赴京,此賊名張燕,之前盤踞在我高陽縣,無奈我等實力不濟,隻能將其趕出縣府範圍,不想在此遇到,此賊懷恨在心,今次若不是英雄相救,我等後果不堪設想。”


    趙雲一聽王蒙自報家門,立即上前一步行禮道:“吾素問渤海郡有個王懷仁,以一縣之力擊敗數倍於己的黃巾賊兵,帶領鄉勇屢立戰功,兄長可是那個王懷仁?”


    王蒙笑笑說道:“在下正是,不過卻沒有相傳的那麽厲害,要不然怎麽會落得如此狼狽。要不是英雄勇武,我們怎能脫困。”


    趙雲立即說道:“原來是王懷仁,兄長大名如雷貫耳,英雄之勇有多種,我有的隻是匹夫之勇,兄長之勇乃萬人敵。既然相遇,不如到寒舍一聚。”


    王蒙說道:“剛才英雄不是有事嗎?我們去是不是有些叨擾?”


    趙雲立即說道:“我本要去從軍報國,今幸好遇見兄長,兄長難見,從軍容易,改天再走也不遲。”


    王蒙聽趙雲如此爽快,便滿口答應下來,三人騎馬來到趙雲家中。


    趙雲家不算特別顯耀什麽大戶,但也並不是平民百姓之家,至少是比那種衣食無憂的耕種人家要強一些的,算是一個不錯的家庭出身。


    趙雲救了王蒙的性命,王蒙自然是感激不盡,現在趙雲又放棄了出去闖蕩的事,專門將請他到家中款待,王蒙自然是受寵若驚,心存歉意。


    而趙雲之所以對王蒙如此客氣,乃是王蒙之前打下的名聲所致,像趙雲這樣想征戰沙場立功的人,自然是對王蒙這樣的人推崇備至,更何況王蒙也不是什麽大戶出身。起點不高,而這恰恰能夠成為那些出身一般但心存誌向的人的榜樣。


    幾人剛分賓主坐下,門外突然走進一人,臉上極為不悅。


    趙雲見此人立即恭敬地起身相迎,王蒙也是立即起身,心想:趙雲這等英雄人物,能忍著看這人的臉色,難道這又是一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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