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山塔拉瓦的內部有十八層,每一層都是一個獨立的地下世界。


    上下兩層的邊緣,是圍繞中央居住的承重牆,建有出入口,還有發射箭矢得的孔洞。


    這就像放大無數倍的套筒,那些塔拉瓦人就生活在山體和承重牆之間。


    水聲傳來,已經接近底層。


    圍繞中央居住的,是一條護城河,水質寒涼渾濁,通向了軍械所。


    在守衛的引領下,路遙見到了塔拉瓦族這一代的族長。


    褪下身上的鬥篷,妖離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言語有些調侃。


    “力量之石帶給了你們災難,也讓你們傳承了更久,或許你該感謝它。”


    “哼!收起你嘲笑的嘴臉。我是塔拉瓦的族長塔拉林,你是什麽人,怎麽會結守望者的手印?”


    “嘖嘖,你們這些矮子,脾氣一如既往的火爆。若說我就是那個守望者,你怕是不會信,那麽說是傳人,你信嗎?”


    “矮子?我們這些矮子打造最好的兵甲,喝最烈的酒,征服那些高大的女人。你說你是傳人,我要見到憑證!”


    “憑證?好啊。力量之石的味道你應該熟悉,老熊,把開天給他看看!”


    熊霸天甩手,開天砍在了塔拉林麵前,震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摸了摸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大斧,塔拉林收起了惱怒。


    “是有力量之石的力量,守望者的傳人,來到塔拉瓦,有什麽要求?”


    妖離蹲下身來,胸口擠出爆炸的弧度,笑道:“這個世界對我們不友好,所以來避上一避。放心,有好處!”


    “什麽好處?”


    “塔拉瓦人受力量之石的感染,無法正常修煉。不過修羅殿的煉紅塵你們可以試一下,經過我的改良,應該可以為你們所用。”


    “修羅殿是守望者殘留的族人,看來你的確是守望者一脈的傳人。好吧,我答應了!”


    “塔拉林,你弄錯了。守望者不是他們的族人,隻是曾經的守護者!”


    就這樣,路遙在這十八層地下世界安了身,還和塔拉林成了鄰居。


    塔拉瓦人男子的相貌不敢恭維,女子也是一言難盡。


    同樣矮小的身材,臉上卻有濃密的絨毛,像是一圈絡腮胡子。


    她們的性格,比塔拉瓦的男子更加火爆,動不動就對自己的男人拳腳相向。


    塔拉瓦人飲用的水源,是一條沒有汙染的地下暗河。


    這些人對安全看得非常之重,暗河上麵是手臂粗的鋼梁鐵網,構建了聖山底部的防禦。


    地下世界壓抑沉悶,充斥著暴躁的因子。


    可路遙這裏不同,方圓千丈的小島水雲天放了出來,成了聖山地下的世外桃源。


    魚簍成了綿密的圍牆,將池水和小島圍在了中央,蓮花釋放的氤氳之氣,讓整個地下世界的氣息煥然一新。


    塔拉林從震驚到豔羨,又從豔羨轉變為冷酷。


    他頒下了命令,嚴格控製地十八層的出入,泄露秘密的人,就地格殺。


    氣息的好轉,讓地下世界的暴躁舒緩了許多,也讓那稀疏的作物萌發了不一樣的生機。


    從此,塔拉瓦最大的軍械庫,地下十八層成了禁地。


    除了塔拉林和他的衛隊,任何人不得進入,這裏成了聖山私密的空間。


    通天教在水雲天修煉,紅鴛得到了重點的培養。


    紅袖教導駕馭水火之術,白矖指導劍術的修煉,進境快得驚人。


    而嘯月和旺財全然不顧惡魔之水的危險,修煉之餘就會進入其中,硬抗那可怕的力量淬煉肉身。


    從最初的淺嚐輒止,到後來的沉迷其中。


    受到那放射性力量的浸染,二人的肉身漸漸發生了變化。


    青鯉身上的鱗片漸漸變了,不但更加堅硬,而且彈性十足,刀斧難傷。


    嘯月則不同,他的轉變更像修羅殿的人。催動力量,裸露的上身覆蓋了一層烏金甲,倒不死板,卻是柔韌十足。


    渾濁的護城河,淬煉過無數的隕鐵兵甲,蘊含著大量的隕鐵碎屑。就是這水,這隕鐵殘留,帶給了二人肉身上的變化。


    和他們相比,路遙的日子痛並快樂著。


    十八層一塊單獨的區域,那是妖離私人的地方。


    路遙就在這裏,每日揮汗如雨,配合妖離錘煉搶來的青金。


    他們要做的事很多,要改造青絲劍,要為青鯉打造兵刃,更要打造殺手唐那樣的斷魂絲。


    修為進展緩慢,不過肉身的強度和韌性卻是改變明顯,塑出了精壯勻稱的線條。


    揮散汗水的妖離,有種危險的誘惑,汗水流過健美的身材,散發著野性的魅力。


    這個女子鐵匠,是有私心的。經常在錘煉之餘,繼續在路遙身上揮灑過剩的精力。


    那種壓抑著情緒,巔峰的半個時辰,充滿著魔鬼的誘惑,也帶來了無邊的好處。


    一次次被推到,一次次變成悲催的馬匹,路遙既無奈,有矛盾,也欣喜。


    長時間的銷聲匿跡,讓那些關注的目光無所適從。


    擠掉了皓月真人,執掌了玄陰峰的蘇心月去見了鳳九。


    “一直沒有路遙的消息,他沒有參與天元的爭奪,到底去了哪裏?”


    “天元山的耳目一直在搜尋,卻是毫無頭緒。估計他是怕了,找地方躲起來了!”


    放眼遠望,蘇心月眉頭緊皺:“刻意要躲,要找出來不容易。這個人詭計多端,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嗬嗬,不難猜!要和我們抗衡,憑他們還不行,當然是等待時機尋找幫手了!”


    “幫手?你是說,他在等我們出手,之後尋找破局的支撐點?”


    “很有可能,你我掌控的力量越來越大。要穩固這種掌控,就要攫取更多的利益。那樣一來,總會和一些人,一些勢力走向對立,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哈哈,有道理!天意讓我們除掉他,可不妨礙我們攫取利益強大自身。在這個世界,你我聯手,還有誰能抵擋?如果他長久的等待後,看到的不是反抗,而是服從,會不會灰心喪氣,意氣全無?”


    “哼,會不會再說,不能讓他得逞是真的。從小門小派小勢力開始,你我雙方同時推進。到時候大勢已成,那些強一些的勢力也會低頭!”


    一次會麵,天元的亂局正式開始。


    那些稱霸一方的小門小派,成了兩大勢力的首要目標。


    在強大的壓力下,沒有遇到多少抵抗,他們就喪失了基業,淪為了天劍山和天元山的一部分。


    而這些被征服的人,為了奪取失去的東西,成了最鋒利的爪牙,又把手伸向了他人。


    天元聖山兩片天,各自在自己的路上不斷向前。等到再次會麵,那將是另一番光景,新的曠世大戰就會拉開序幕。


    此時的碎星穀,成了戰爭機器的後勤基地。大量隕鐵被提煉,製成了兵刃甲胄,送往了不斷擴張的勢力手中,變成了開疆擴土的工具。


    消息源源不斷的進入了塔拉瓦聖山,傳到了路遙這裏。


    如今,他的左手勞宮多了一個線球,那是一圈纏一圈的青金絲。


    在白矖的摧殘下,日日以血養劍,以魂養靈,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天問劍煉劍成丸入住了劍宮。


    那一段時間,是路遙在地下世界最悲慘的日子。


    自己白姐姐叫成堆,卻沒有絲毫作用,被逼著用這種自損的方式,完成了念念不忘的事。


    說來也怪,自己白姐姐叫的越多越真誠,白矖逼他就逼得越緊。


    沒有辦法,路遙剛脫離妖離的魔爪,又入了紅袖的蛇穴,用陰陽雙修修補虧損。


    “袖兒,白姐姐這是怎麽了?一天天劍氣縱橫,那麽嚇人,紅鴛都被她嚇得戰戰兢兢!”


    壓抑著火熱的氣息,紅袖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這段時間你和妖離打得火熱,你讓她怎能不氣?要想讓她對你寬容些,也不難。拿出你的本事,給她一趟刻骨銘心的雙修之旅,一切迎刃而解!”


    “我不敢,那她不得砍了我!”


    “怕什麽?放心,我會幫你!妖離那古怪的法門,我們用來雖然大打折扣,陰陽交融的巔峰隻有一半,那也足夠刻入靈魂了!”


    “她會?可別害了她!”


    “怎麽不會?雖然羞恥了些,但對修煉有大好處,怎能放過?再大,不過煙消雲散,與那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麽?”


    白矖在水雲天的洞裏已經幾日未曾外出,對紅鴛的指點也停了下來。


    此時路遙已經在洞外徘徊了許久,始終不敢進去。


    見他如此膽小,妖離一腳把他送了進去。


    氣息紊亂的白矖睜開了眼睛,盯著路遙寒聲問道:“你讓她下的欲修羅?”


    一聽這話,路遙差點抽了過去。臥槽!妖離這個魔女還什麽都敢幹,給這個女劍仙下藥?


    “白姐姐,白姐姐聽我說,我沒有!”


    接連兩聲白姐姐,讓白矖有些心神失守,目光有些散亂,看著路遙,又恨又氣,還有一點欣喜。


    事已至此,路遙怎能不明白?大著膽子靠了過去,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叫著白姐姐。


    待到情深意濃,陰陽合體之時,白矖幽幽一歎,開始導引氣機流轉。


    而路遙謹記紅袖所說,。


    兩世的夙願一朝得償,內心的防禦再也不複存在。


    心神漸漸清明,白矖一腳將路遙踹出了山洞,落入了蓮花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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