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大清早就迴宮了,這件事情不能讓李治去做,如果出現了差錯,一件小事會變成一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如此也可以宣布,李治監國的時間結束了。

    所有人都不會聯想到此事和魏玖有關係,李大亮家裏本就貧困,魏玖又不曾與此人接觸過,但是結果就是魏玖讓李治的統治結束了。

    李治和長孫無忌帶著十幾粒玉米種子北上了,李治在馬車中大發雷霆,同坐在馬車中的李義府思考片刻之後起身下了馬車,他跟隨李治在長安這麽多的日子裏,他隻獻出了一個計策,當被李治拒絕之後他便是未曾在做過任何他指責之內的事情。

    李義府的身子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騎在馬背上不斷的發出輕咳,長孫無忌此時也下了車,翻身上馬來到李義府身旁,輕聲開口。

    “義府身體不適?”

    李義府笑著搖了搖頭。

    “當年為老師守靈時落下的老毛病了,並無大礙。”

    長孫無忌轉身對侍從嗬斥了一聲,隨後不久侍從送來了一件披風,長孫無忌親手遞給安東人貓,後者笑笑沒有拒絕,也未曾道謝。

    長孫無忌遲疑許久,低聲小聲問道。

    “義府可是對此次稚奴的長安一事心有不滿?老夫不信你無法解決李大亮這件事情。”

    李義府緊了緊披風,抬起頭望著天空淡笑一聲。

    “李大亮為人耿直,家中錢財多是分給了親戚和窮苦百姓,如此才落得這般下場,事情解決自然簡單,如今大唐賑災多是以國庫為基礎,缺少一個專門來對待賑災的部門,可利用此事成立賑災司,以李大亮多年勤苦的原因是在告知陛下大唐百姓需要救濟,但其人言語笨拙,不知如何表達,如此一來,無人會笑話李大亮家境貧困,而會誇讚其心有百姓,為陛下分憂。”

    長孫無忌微微有些驚訝,隨後李義府轉過頭看向長孫無忌嘿嘿一笑。

    “而賑災司會落在誰的手中負責?當然是出錢最多的官員,魏無良不會來參與這件事情,有我的原因,他不會插手,李孝恭家底殷實,但他不會出手,翼國公的秦家有東女國的原因掣肘,程家避險,到時候賑災司會落在誰的手中?到時候齊國公賑災天下苦難百姓,名聲,唿聲兼並,錢財?那東西不就是用來換取名聲的?另外您的兒媳婦在長安的影響力很大,是能在醫院能說上話的,舉國義診,殿下監國,您取名聲,這是一個擊垮李承乾的機會。”

    說到此李義府突然歎了口氣,苦笑道。

    “哎,可惜。”

    長孫無忌的臉不斷變化,最終學著李義府一般歎了口氣,也道出二字。

    “可惜!”

    為何長孫無忌不問李義府緣由?因為他心裏明白,李義府已經很努力的為李治去對抗李承乾了,李治不論如何得到陛下的上次,但他卻是永遠處於劣勢。

    如今李治的對手有一個,李承乾和魏無良兩人,魏大孽障已經昭告了天下,大唐的繼承人就是李承乾,他會擁護到底,如今李,魏兩人還未曾合體,隻有一個魏無良在長安支撐著大局,可就是對付這一個魏無良就是已經是難題了。

    而李治呢?他沾沾自喜了,狂妄最大了,他太過於低估了魏無良的能力和手段,李治卻是未曾去信李義府的話。

    敗退長安,不怪任何人,隻能說李治還不夠成熟。

    長孫無忌的侍從送來了兩個琉璃杯子,裏麵是上好出江南炒茶,長孫無忌遞給李義府一杯,輕聲問道。

    “吳王恪在長安,陛下很寵溺他。”

    李義府小口品茶,淡笑搖頭。

    “無妨,並非威脅,李恪人生最高不過是有軍隊,能幹預朝政的親王,他雖為最優秀的皇子,文武雙全,樣樣精通,卻是不通帝王術,楊妃娘娘,陛下,魏無良,魏王泰都不會允許李恪成為第三方勢力,至於魏王殿下,心眼窄了些。”

    “李佑!陰宏智還活著。”

    “他已經證明了自己配的上陛下皇子四字。”

    “李愔。”

    “等不得大雅。”

    “李承乾。”

    “狠辣,武斷,聰慧,靈敏,卻是自傲。”

    “李治。”

    這一次李義府沒有在給出評價,他隻是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天空呢喃,我還能活多久啊!最後李義府隻是告訴長孫無忌要小心許敬這個人,之後便是不在言語,下馬說是去齊國公的馬車中躺一會。

    長孫無忌下馬跟隨,他知道李義府有話和他單獨商量。

    安東人貓,剝繭抽絲。

    李治迴到長安的事情李承乾知曉,侯君集很早就告訴了他,可惜當日李承乾聽聞之後隻是笑了笑,一身粗布衣衫在印刷廠中監督複印試卷。

    當日侯君集問李承乾不急?李承乾淡淡笑了笑,說了一句話。

    “我弟弟在長安,無事的。”

    這個弟弟是誰?不是李恪李泰,而是魏無良,侯君集心裏更是清楚的不得了,他惱怒的告訴李承乾魏無良想要除掉他,李承乾聽後笑了,看向侯君集。

    “你若是被除掉了,便是你的無能。”

    時間過了兩個多月,長安再次傳來消息,李治離開長安迴皇宮了,今日的李承乾再家中書房嚐試著做著一套試卷,蘇瑾恭敬站在身邊研磨,不言不語,不尊不卑。

    側妃侯氏坐在李承乾的身邊,嬌聲軟語的撒嬌,幫著李承乾去解開試卷上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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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正妃蘇瑾就好像是一個丫鬟一般,侯氏則像是正宮娘娘,可是蘇瑾卻是不在乎,家裏安分不鬧,要讓自己的男人對這個家放心。

    試卷上有一題讓李承乾有些費解。

    官員應以雷霆手腕讓百姓臣服,讓百姓不敢爆發戰亂,或是以百姓為尊去對待,附加題,可不答。

    民部的試卷。

    李承乾略微有些遲疑,他看向了侯君集,後者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侯氏思考片刻後,嬌聲道。

    “殿下,這似乎是一道死題,前者後者選擇似乎都是錯誤的,而且這出題人也說出可不答,或許他也不知答案如何。”

    李承乾聽後笑了笑,捏著筆杆子敲了敲侯氏的腦門,笑道。

    “你可知出題之人是何人?知命侯魏無良,魏王李泰,當年十八文士的孔穎達,許敬宗等人,這道題才是戶部科舉最難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題,瑾!你說說看。”

    瑾!蘇瑾的瑾,這是侯氏如何最嫉妒的一件事情,李承乾稱她一直都是侯氏,開玩笑間也會喊一聲小夫人,侯君集此時也抬起了頭,瞄了一眼這安靜的衡山王妃。

    蘇瑾對著李承乾搖了搖頭。

    “妾身愚鈍,不知,妹妹說的對,這道題沒有答案。”

    李承乾突然皺起了眉頭,麵色漸冷,對著蘇瑾沉聲低吼。

    “本王在問你,你卻是不答,隨本王出來。”

    說話間李承乾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突然爆發的氣勢讓侯氏心中竊喜,讓侯君集的眼神有些恍惚,他隱約看到了陛下的影子,在這一瞬間,他內心開始掙紮,許久之後眼神變得冰冷。

    李承乾臉色陰沉帶著蘇瑾離開的府邸,走在小路的時候,李承乾突然伸出手摟住蘇瑾的脖子。

    波!

    蘇瑾一本常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李承乾嘿嘿笑道。

    “媳婦兒啊,真沒有答案?這試卷就是魏玖這臭不要臉給我準備的。”

    蘇瑾淡淡點頭,柔聲道。

    “妾身知曉,魏侯想以您的筆答書卷為考核答案,然後交給陛下,如今蜀王殿下剛剛離開長安,定是讓陛下心有不滿,你若在此時突然讓陛下欣喜。。。”

    “就喜歡你這聰明勁兒,說答案吧?”

    “妾身以為,兩者兼並是答案,官員不可以雷霆手段欺壓百姓,卻是可以震懾百姓人心,愛民如子,對逆亂賊人不留情麵,以雄獅搏兔之勢,在處理賊人時震懾了百姓,讓百姓知曉軍隊的強大,同時也讓他們感覺到,強大的軍隊不會欺負他們,如果反抗的結果隻有灰飛煙滅,妾身不知如何去細說,隻能如此。”

    李承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壞笑道。

    “你應該和母後相處一段時間。”

    蘇瑾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小聲迴到。

    “與皇後娘娘相處了兩日,妾身被罵愚鈍,而且皇後娘娘的意思是她對任何一個兒媳心中均是不滿。”

    此話一出,李承乾當即臉色變苦,心中呢喃。

    我的娘啊,您的要求是有多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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