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躺在床上,那鼾聲在整個太極殿迴蕩,不時的還咋吧咋吧嘴,睡的那叫一個香,而魏玖呢?他則穿上了一套不屬於他的鎧甲,肩上看跟著一個五六十斤的馬槊站在大殿中。

    他的職責是啥?

    是讓李二睡的安穩一點,過來做門神。

    魏玖心裏憋屈急了沒,這都怪他早些年放出的一些狂言,不信什麽神佛鬼怪,那些都是虛假的,可是李二信啊,他可是十分忠誠的道教信徒,就信這玩意。

    他把魏玖的不信當做了無所畏懼,想著這個家夥守在這裏那些纏著他的鬼魂肯定不趕來。

    大殿中就魏玖和李二兩個人,李二在打唿嚕,扛不住的魏玖用馬槊撐著身體也在睡覺,起初還好,睡了大概有兩三個時辰左右,十分和諧。

    可剛過半夜,也就是子時剛過的一瞬間,太極殿中傳出了一聲帶著懼意的嘶吼,所有人收到消息的人全部都往太極殿跑,整個皇宮不再安靜,戴長卿和李恪的速度最快,李恪手持利劍第一時間趕來他太極殿的正門,劍鋒上帶著血跡,他砍傷了阻擋在來時路上的人。

    戴長卿隨後感到,可是在兩人剛剛推開殿門的時候,魏玖的怒吼在殿中傳出。

    “滾!不許進來!”

    剛剛踏進大殿一步的兩人沒有看到魏玖的身影,李恪有些遲疑,戴長卿卻是再次踏入一步,開口道。

    “魏玖,陛下他。。。”

    “滾!戴長卿你別逼我動手。”

    “好了!朕沒事,恪兒你和蛤蟆出去吧,別讓任何人進來,尤其是皇後。”

    聽到了李二的聲音後,兩人放心了,李恪是敢把後背交給魏玖的,他對魏玖一萬分信任。

    此時魏玖身著鎧甲站在李二身前,馬槊握緊在手中,皺眉盯著有些狼狽的李二,他以為李二隻是做了普通的噩夢,眼下他明白了,這不是噩夢,而是夢魘。

    夢魘是一種明明感覺自己醒了,卻又偏偏醒不過來,奮力嘶吼也喊不出一絲的動靜。

    此時的李二赤裸這筋骨,批頭散發的坐在窗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一言不發,但是在他那顫抖的雙手上,魏玖能知道現在的李二內心充滿了恐懼,而且這絕不是第一次了。

    “他們來找您了?”

    魏玖陰沉著臉沉聲問道,李二無力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這個他們是誰,兩人心裏清楚的明白,李二沒有對魏玖隱瞞過他的曆史。

    李二怕誰?他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怕疼,不怕苦,也不怕氣。

    要問他怕什麽?他怕輿論,天下人的輿論。

    李二抬起頭,眼神渙散的看著魏玖,哀聲道。

    “玖兒,幫幫朕吧。”

    一聽此話,魏玖不由的身子一顫,後退了半步,這話中充滿了哀求的意思,魏玖不敢相信李二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生氣,憤怒,不甘,失望,脫下戰甲甩到一旁,上前一步抓住李二的肩膀,大聲死後。

    “你是世人尊稱的天可汗,你是戰無不勝的將軍,你是女人孩子眼中的頂梁柱,你怎麽能。。。。”

    這個怕字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魏玖永遠不希望這個字眼和李二牽上任何關係,李二抬起頭看向魏玖,露出自嘲的笑臉,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

    太極殿外戰滿了人,從陛下發出哀嚎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了,一直都很安靜,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魏玖發出的怒吼又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長孫目光陰沉的站在殿門前,隨後趕來的國公們看到皇後這副模樣的時候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尤其是尉遲恭,在上次見到皇後這幅模樣的時候,她還被尊稱為秦王妃。

    吱呀!

    殿門從裏麵被打開,一臉哀傷的魏玖對著長孫強擠出一個笑臉,無力道。

    “娘娘,派人去把袁天罡抓過來,您在轉達一聲,他敢借緣由不來,我滅了他整個道門。”

    長孫皺眉點了點頭,立馬就有人去找袁天罡,這時候長孫也開了口。

    “陛下如何?”

    “沒大事,就是心裏都砍過不去,而且陛下對性格您最了解,他永遠不會妥協於別人,隻會讓別人臣服潰敗,其實今天也怪我,兩天一夜沒合眼,不小心睡著了,不然陛下也不會做噩夢,娘娘!天氣冷,您進來吧。”

    魏玖的臉上充滿了哀愁,現在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讓李二跨過心中這個砍呢,長孫遲疑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在她走進殿中的時候,程咬金和李恪兩人也想跟著進去,李恪挨了一腳,程咬金被蛤蟆抓住後衣領。

    蛤蟆和魏玖同時對著兩人搖了搖頭,隨後魏玖對著殿外的嬪妃和官員們大聲喊道。

    “都散了吧,別在這裏添麻煩了,陛下一會還要休息,沒有時間理會你們,盧國公,鄂國公,翼國公三位武將留下,蛤蟆你傳出消息,明日早朝休了。”

    被點名留下的三人臉色欣喜,而有些想在這個時候給李二留下印象的嬪妃們卻是不願意。

    蛤蟆也轉過頭看向魏玖,並且輕聲問道。

    “這樣陛下會同意?”

    魏玖斜視蛤蟆。

    “你不信我?”

    蛤蟆去照做了,他去讓宮中宦官通知百官明日修朝,在看不願離開嬪妃們,魏玖皺起了眉頭,這時候從不管事的楊妃突然起了帶頭作用,開口怒斥這些不願離開的女人們一通,最後對魏玖彎腰鞠了一個深躬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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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殿門前就剩下了五個人,三位國公,一個國候,一個皇子。

    程咬金想問陛下到底是如何了,可是又不想得到答案,他擔心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五人沉默了許久,魏玖歎氣打破了安靜,看著三位國公開口問道。

    “你們誰信佛道,信因果。”

    李恪對著魏玖點了點頭,程咬金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楊妃信佛,李恪會受到她的熏陶,程咬金信道也是長安皆知的事情,魏玖沒有理會兩人,將目光落在了尉遲恭和秦瓊的身上,尉遲老黑見此,上前一步拍了拍胸口,朗盛道。

    “我尉遲敬德這一輩子不信牛鬼蛇神,隻信手中鋼鞭,信陛下,那佛門道教與我沒有任何幹係。”

    秦瓊緊隨這笑道。

    “小子,老夫一生信良心,妖魔鬼怪何懼哉?”

    “好!既然你們兩個不信,那您二位現在便去換上鎧甲,帶上武器,讓那些妖魔鬼怪不敢在侵害陛下,至於李恪和程伯伯,你們倆.....恩....去禦膳房準備點吃的,我和陛下都有點餓了。”

    一聽這話,老程不幹了,大喊自己也要換鎧甲,他自稱剛才是在撒謊呢,他不信道。

    老程的爭論在秦瓊的一腳下變得安靜,小聲嘀咕是魏玖在坑他,就是不想讓他保護陛下。

    李恪離開時,魏玖在他的耳邊輕聲囑咐了解決後在放他離開。

    四人離開不久,戴長卿迴來了,跟著迴來的還有袁天罡這個牛鼻子以及一些侍衛,這一次蛤蟆自願留在殿外守護,在魏玖迴到殿中時,蛤蟆輕聲喊道。

    “侯爺!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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