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府時恰好遇到在安東迴來的劉金武,魏玖還沒有迴神兒,劉金武就已經抱著魏玖的腿開始大哭。

    “侯爺啊!小的這輩子都不想離開您了,一日不見您感覺酒都不好喝了。”

    “那咋沒渴死你呢?”

    魏玖一臉嫌棄的甩開劉金武,這個家夥去了一趟高句驪,事情成敗先不說,這明顯的就胖了一圈,這就是想他想的?推開劉金武對著風塵仆仆的宋子官點了點頭。

    “試探淵蓋蘇文的身手了?”

    提起這件事情宋子官就是一臉的怒氣,指著劉金武咬牙嗬斥。

    “和淵蓋蘇文交手的時候,他總是威脅其,讓其不可動用全力,深淺無法試探去清楚。”

    聽此魏玖轉過頭看向劉金武,這個家夥已經躲在了小西瓜的身後了。

    懶得和他計較,告訴這一次北上的人都去休息吧,但是劉金武不行,他得陪著去一趟軍器監,本已經準備接受死刑的劉金武當即迴複了精神,一臉傲然的看著眾人,一副侯爺還是最器重老子的樣子。

    挨了一巴掌後才老老實實的跟著魏玖去了軍期間,路上魏玖問了他關於高句驪的事情,劉金武詳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包括淵蓋蘇文入門,宋子官的那一刀居合也說的清楚。

    宋子官的身手魏玖清楚,現在的宋子官一隻手也能打健健康康的李恪,他的偷襲未曾對淵蓋蘇文起到任何作用,如此可以斷定圓蓋蘇文的身手不在宋子官之下。

    隨後劉金武又將高句驪的局勢解釋的清楚。

    現在淵蓋蘇文手中握著兵權,這讓容留王高建武的忌憚的根本,而淵蓋蘇文的唿聲在高句驪越加盛大,也讓高建武對他產生了殺心,隻不過是找不到理由罷了,現在是在克扣軍餉和醫院的研究費用。

    劉金武最終給出的結論是高建武這家夥的確不適合做皇帝。

    但是這句話遭到了魏玖的反駁。

    “金武啊,你這麽想可就是錯嘍,高建武適合做高句驪的皇帝,他作為皇帝高句驪雖然處於弱勢,卻可安穩,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他所臣服大唐雖然給他自身帶來了恥辱,給百姓帶去的卻是安全,犧牲了自己為了百姓,這樣的人不適合做皇帝?至於淵蓋蘇文,他雖然有能力,也想著讓高句驪強大,但是他的做法隻會讓高句驪加速滅亡。以後看事情不要看眼前的,要往裏深處可悄悄,看看。未來的魏家若是要分家的話,你也是一方的支柱。”

    “我不去!分不分家我哪也不去,我腦子傻,侯爺去哪我去哪,我不是老韓,能為了侯爺殺盡仇敵,我隻是劉金武,在您身邊伺候您上馬下馬,這輩子就夠了。”

    劉金武牽著馬小聲嘀咕,他根本不在乎什麽分家不分家的事情,他就是要留在魏玖身邊做個仆人。

    馬背上的魏玖踹了他肩膀一腳,劉金武轉過頭咧嘴傻笑。

    “侯爺,我和淵蓋蘇文提了條件,想要支撐他錢財消耗也行,但是我要他弄幾個高建武的妃子給您送過來,您先別踹我,我當時想不到任何辦法能讓淵蓋蘇文正常的步入咱們的計劃,隻能想辦法先讓他和高建武決裂,而且在離開高句驪的時候我埋下了棋子,隻要咱們這邊覺得時機何事,就會把這件事情傳到高建武的耳中,奧還有!咱們胭脂有個姑娘現在是高建武的妃子。”

    魏玖抬起腳瞄準劉金武的肩膀,隨後砰的一腳將這個家夥踹出好遠,騎在馬背上開口大罵。

    “你這犢子,為了計劃就犧牲了你家侯爺的名聲?若是高建武知曉這件事情,當真給我送來一個妃子,你讓我如何做?拒絕他?還是等著蔡清湖迴去和我打架?我身體什麽毛病你心裏沒有個逼數啊?”

    魏玖氣的指著劉金武大罵,而劉金武則拍了拍肩膀上的塵土重新迴到魏玖身邊,繼續牽馬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笑道。

    “小的可沒說要高建武的妃子作甚,用來當丫鬟,要麽賞賜給春夏秋冬他們不可以嘛?如果是高建武送來還好了呢,咱們還可以做一個文章,無能郡王將嬪妃拱手相送,這是人性的扭曲,侯爺!您看可行否?”

    “去你嗎的,你說的那叫人話?這要是讓陛下知道,我又躲不過一頓揍,還有娘娘這段日子住咱們家,你說話給我小心有點,然後如何?圓蓋蘇文答應了?”

    “恩啊,他說讓這些嬪妃站成一排,讓您隨便挑選。”

    魏玖一陣頭疼,事情咋變成了這樣,他擔心以後高句驪內戰的原因是大唐知命侯看上了高建武的嬪妃,然後才導致了高句驪的內戰。

    雖然說魏玖不太在乎名聲,可被人這樣說怎麽感覺都不舒服。

    在前往軍器監的一路,魏玖踹了劉金武一路,一直踹到了軍期間的入口下馬,魏玖才放過了這個家夥,劉金武也不生氣,對著魏玖撓頭憨笑。

    魏玖大怒,身處雙手捏住劉金武的臉,咬牙大吼。

    “笑笑笑笑,劉金武你是不是就會笑?你們都是祖宗行不?別人家的家仆想方設法的保護家主的名聲,你們可好,想盡辦法敗壞是吧?我懶得搭理你,走走走走走走,進去。”

    魏玖的確被氣的不輕,但是他對家裏人有個好脾氣。

    可在進入軍器監之後,他的眉頭拉下來了。

    有幾年沒來軍期監了,當初就告訴他們整改整改整改,錢也撥了下來,可是到現在各種安全隱患還再明麵上,魏玖一聲令下停工,讓管事們滾過來見他。

    當幾名管事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魏玖心中的怒火兒全部消失了,反而開始心疼他們。

    缺手指的,瞎眼睛的,臉被燒傷的,四名管事沒有一個是人樣。

    魏玖忍不住開口。

    “你們。。。。我早就說了,這製作火藥的位置得換,得改,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受了傷也不說,這些安全隱患也不該,以前不是說過,在一個火藥架子上都準備一個琉璃水缸?這樣一個火藥爆炸就會炸裂水缸,水就會侵濕所有火藥,減少傷害,你們就是不聽,就是不聽,我看你們的模樣我都心疼,怎麽都不拿自己命當迴事兒,你們不要命,我還心疼你們呢。”

    魏玖被氣的在軍器監中大吼,這時候那瞎了一隻眼睛的管事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斷向魏玖磕頭。

    “侯爺!您可算來了,您在不來小的們離死就不遠了啊侯爺,我們已經很努力了,軍期監的所有人家人都被軟禁在京兆府不能離開,家裏男人在這裏為國家效力,剩下的女人孩子沒辦法活,我們要負擔每一個家庭的生活,還有每一個傷亡的人,但是上麵剝下來的錢根本就不夠啊,我們受傷你敢聲張,但是被官員彈劾,被陛下懷疑,我們沒錢了不敢上去要,這麽多年研究不出新的東西也沒臉呀,然後就是陷入了死循環,錢不夠用,無法研製新的火藥,又沒有臉去要,而且上麵有一條規定,軍期監的人受傷不可去醫院,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

    魏玖感覺血壓在無限的上漲,捂著腦袋靠在劉金武的身上,無力道。

    “朝廷現在一個月給你們多少錢。”

    “一百五十貫!侯爺,一百五十貫要養活三十幾乎人家,要買原料,要買筆墨,要買藥材,不夠用啊!而且到我們手裏就不夠一百貫了,我們是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的侯爺,戶部的人找我們的麻煩,要調查每日少不少人,兵部的人為難我們,說是站著茅坑不拉屎,多少年也不見這旱天雷去戰場,禮部的人彈劾我們不去上朝,藏私不報,現在就差刑部的人來折磨我們了。”

    “現,現在你們和去長安,這個氣我給你們出!”

    魏玖萬萬沒想到,風光的軍器監竟然會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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