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優哉遊哉的躺在一輛稻草車上,柳萬枝趕著吹著口哨,兩人成為了李二欽點的五蠡司馬,他們的人物是專門盯著魏無良,不準他胡鬧,在迫不得以一下可以動手將其擒下,李恪被留在岐州,那個辦正事兒的人被留下,兩個不辦正事被下令前往鄯城。

    這不是李二被氣糊塗了,而是李恪有過前科,當初他下令不準皇家插手的時候,李恪曾忤逆過他,李泰雖然心中不甘,卻還是選擇了聽話,柳萬枝做事不出格,心中也有屬於自己的規矩,更大的原因是李二想為李承乾培養一些親信。

    至於武將!牛進達因為無禮挨了五棍子,侯君集成為第一個支援鄯城的主帥,那嘴都裂到耳根子了,十分意外的還和柳萬枝開了一個玩笑,聲稱有時間過過手,喂喂招。

    讓這個一個黑臉將軍,常年不笑的與一個晚輩說笑,這簡直比魏無良不作死還難。

    其實侯君集如此的反映所有人都理解,大唐帝國日漸強大,戰事越來越少,文官可以為陛下治理國家,安撫百姓換的名聲功績,而他們武將則隻能在戰場中廝殺揮出血淚方可萌音子嗣,侯君集得到了這個機會,他自己所爭取的機會。

    三人兵分兩路,侯君集要召集將士,集合軍隊,李泰與柳萬枝則已經踏上了行程。

    長安一方也收到了鄯城開戰的事情,李承乾忙的焦頭爛額,朝中的所有武將紛紛請令,送上奏折願意前往吐穀渾鎮壓,這些奏折李承乾不敢批,隻能讓這群人去找陛下,以程咬金為首的武將殺向了岐州九成宮,希望能得到一個去戰場的消息。

    鄯城再一次開始了戰爭,兩方軍隊數量相差有些懸殊,鄯城鎮壓軍隻有不到一萬五千人,而吐穀渾邊防軍足足五萬,這還是保守估計。

    兩方的第二次交戰拿出了所有的底蘊,段誌宏首當其衝,最為勇猛,但人數相差過多,堪堪維持不敗,但想要前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

    以少勝多的曆史很多,但是兩方平攤的荒原交戰,無法利用地形的掩護,能保持不敗已經是不錯了。

    魏玖再一次觀戰,隻不過身旁多了一個女人,五蠡司馬不斷小聲告知魏玖這樣似乎有些不好,可魏玖卻是揮手敷衍,別把她當女人就行。

    今日一戰,輕騎做出了最為關鍵的一次衝鋒,他們在側翼出現,一次衝鋒將敵軍方陣一分為二,五萬或許不敵,但兩萬餘人對一萬五,已經可以說是沒有差距了。

    這一戰進行了一天一夜,天亮時!兩方同時鳴金收兵,剩下的便是將士們清理戰場。

    這種場麵是所有人都看不下去的,行屍走肉的將士們打掃戰場,魏玖清楚的看到一個吐穀渾的小將士抱著一具屍體痛哭,也清楚的看到大唐將士淡漠的看著昔日戰友的屍體久久不能迴神兒。

    戰爭是殘酷的,挑起戰爭的是吐蕃,備戰的是吐穀渾和大唐,而發動戰爭的則是這個再次一日一夜未曾離開的大唐年輕侯爵。

    魏玖不恨敵軍,他更未曾對自己的做法感覺到任何錯誤,他沒有錯,戰爭就是殘酷的,不倫身處於兩方何位置,都會為了各自一方的利益而著想,但是魏玖心中有狠,那便是吐蕃。

    吐蕃讚姓,啊!!!原來吐蕃大相也在關注這一場戰爭啊。

    魏玖抬起手,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我這個木魚腦袋啊,這些事情怎就當初沒想明白,放走了那孫子呢!屁用啊!”

    啪!

    再一次給了一巴掌,隻不過身旁沒有一個人去勸阻或是安慰他,如果說知命侯的腦袋一個木頭疙瘩,恐怕天下無人敢說他還有腦袋。

    並非說知命侯的腦袋如何的匆忙,而是那賺錢的門路以及一些任何人都想不到的鬼點子讓人攀比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魏玖轉頭盯著赫連梵音,可這個女人去沒有看他,而是淡漠的看著戰場,許久許久後,魏玖歎了口氣。

    “現在看你也白看,你這胳膊斷了!以後看你也沒用,這個人你殺不掉啊,哎?內個五蠡司馬啊,咱們大唐已經被抵製天花了,要不咱們扔點病毒屍體到吐蕃去?”

    再次無人接話!

    魏玖興致泱泱下令迴營,迴到營帳恰巧遇到一臉惱怒的段誌宏,這老無賴抓過魏玖便開始發牢騷。

    “你說你這小子,這戰事起的也太突然了,我這還沒有準備好呢,連續兩場無功而返啊。”

    這句話等於是逆向摸了狐狸毛,魏玖氣的一拳砸在段誌宏的肚子上,咬牙道。

    “段!誌!宏!當初是你說想要開戰,我才會挑起戰爭,現在你他娘開始怪我?我後悔沒下藥毒死你啊,你要是不行了就痛快放屁,我馬上就找陛下在要一個主帥來,你這老無賴典型的過不去河賴褲襠太大啊!”

    挨了一拳的段誌宏像個沒事人兒一樣對著魏玖嘿嘿傻笑,鬆開魏玖後不斷的搓著雙手,一臉的討好之色。

    “魏侯啊,不!侯爺,聽說您懂得旱天雷的做法,要不您給我整幾個被,我引來天雷劈死吐穀渾的雜碎們,但是你放心,功勞算你的,罪名算我的!如何?我發誓,我段誌宏如何。。。”

    魏玖就靜靜的看著段誌宏,一臉的戲虐,他想看看段誌宏倒地能發出個什麽毒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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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說了一半的段誌宏突然住口,雙目死死的盯著魏玖,好像是讓魏玖趕快阻攔他一樣。

    一臉戲虐的魏玖嘿嘿一笑。

    “發啊!發誓啊,你發誓啊,我告訴你老無賴,就是你發誓我也不能給你,上次老子差點上當,這次還來?你想都別想,安心準備第三戰吧,說不好這就是你的最後一戰,三爭不破,你就會被召迴長安待命,而與我一同鎮壓吐穀渾可就換人嘍!”

    這一點段誌宏心裏太清楚不過了,三征未果,他定會被召迴長安,如今不隻有多少人在等待著這個機會,等的就是段誌宏戰敗,然後由他們來接手鎮亞軍的帥印和兵符。

    所以討要旱天雷也不是不得以的辦法。

    可惜魏玖沒給!

    營中再一次開起了大會,魏玖也迴到了營帳中享受生活,但是在享受的時候沒忘記告訴韓建業去把一些冰凍的肉送去夥房,給受傷的將士們做個肉湯泡飯,韓建業召喚幫手來幫忙,魏玖領著兩壇子酒走出了營帳,剩下的女人想了想,跟在了身後。

    一戰後受傷的將士很多,魏玖隨意的鑽進了一個營帳,當即眉頭緊皺,開口嗬斥!

    “這是人呆的地方?告訴軍醫以及負責後勤補給的人,讓他們在日落前將所有受傷將士的營帳打掃幹淨,放出這臭烘烘的味道,別以為本候沒有軍職就命令不動你們,若是你們想要,太子印老子都可以砸在你們的臉上。”

    營帳中呆愣的將士以及軍醫連忙按照命令去做,魏玖就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打掃營帳,好在這是夏日,天氣不冷,通風之後受傷的將士們也不會受寒,但壞也壞在這是夏日,受傷將士們的傷口很容易化膿腐爛。

    魏玖拎著一壇子酒走到這個營帳中受傷最重的將士窗邊。

    肩膀命中一箭,右腿兩箭,至於刀傷不計其數,這將士看到魏玖時有些慌張,想要起身行禮卻被魏玖搖頭製止,蹲在其床位旁,在他的窗下找到了一個掉了顫兒的瓷碗,打開酒壇倒了半碗遞給眼前的將士,笑問道。

    “能喝酒麽?”

    將士用力點頭,魏玖再到。

    “如果一碗酒讓你換來一陣劇痛,你換不換?”

    將士遲疑了,魏玖笑笑又倒了一碗酒,這時赫連梵音小聲嘀咕不讓喝酒,可魏玖卻是沒理會他,把滿滿的一碗酒放在將士的麵前,將士一咬牙,接過碗便灌入口中,但他卻隻喝了一點點,便將碗遞給臨床的戰友。

    魏玖沒有阻攔,搬過將士的腿放在半空中,隨後酒水猶如瀑布般留下,那將士疼急了,額頭青筋繃起,但眼神卻是看著流淌在地上的美酒,倒了酒後,魏玖將剩下的半壇子酒遞給身後的軍醫。

    “每個角落,地麵都撒上一點,廬州的酒烈,能起到殺菌消毒的作用,避免你的傷口感染最終切掉導致了你們這輩子無法戰鬥,酒沒有幾個錢,但是你們的命卻是千金難換,以後重傷之人可飲酒半杯,傷口沾染了泥土,箭矢等傷用烈酒來洗,我營帳還有很多,你們派人搬過來!”

    那被烈酒洗過傷口的將士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侯爺,他們都是好酒之人,怎能不知道這廬州劍酒江湖的價格,怎能不知這酒的珍貴,可以說他們的命還比不上這一壇子酒,可知命侯竟然為了處理他們的傷口,如此來浪費這猶如銀子一般的瓊液。

    軍醫也是有些疑惑,魏玖卻是一踢在其屁股上,笑罵道。

    “沒事的時候去醫院學習學習醫術,你們是軍醫,負責將士們的安危,那個男人在家中不是爹娘的寶貝,不是妻女的天,竭盡所能保住他們的命,這是你的職責,也是讓你對得起軍醫兩個字,所有病人按照受傷程度選擇治療,不用因為對方是將軍便提前醫治,所有病房保持暢通,以烈酒消毒,受傷的將士加餐,晚上喝肉湯!”

    軍中的戰事魏玖管不了,但是傷員以及軍醫的事情他還是可以插手的,如果不是他非要挑起廝殺,這些人也不用受傷,不能讓他們躲過這一場災難,隻能用其他的方式來補償!

    現在長安幾家生意的收入魏玖已經算不清了,他唯一知曉的是就算現在的生意關了張,他也能放肆的揮霍幾年,

    如今他不擔心錢的任何問題,唯一擔心的是暫時沒時間理會的士族豪門,他們會不會趁機找出對付辦法,魏玖擔心的是這個士族重新聯合,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完完全全是因為鄭子墨這個滿心欲望的變態,如果沒有他來長安攪和一下,士族豪門之間還是會抱團取暖,若是如此饒是李二也不敢太過輕舉妄動。

    士族自掃門前雪是魏玖想要看到的。

    此時也隻能想想,魏玖還是沒有想出如何在戰場鞏固爵位的辦法,但心頭最亂的應該是段誌宏,他隻剩下了最後一個機會。

    赫連梵音跟在魏玖身後小聲嘀咕了一句爛好人,這個詞引來了魏玖的大笑。

    “是啊!我就是一個不論做了多少好事都被人指著脊梁骨坡口大罵是一個孽障。”

    “那你為何還要這般去做?”

    赫連梵音不懂,不懂為何還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可事實上她如今做的不也是如此麽,可她卻沒有質問自己為何如此。

    魏玖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天空感歎道。

    “世人如何看我,講我,彈劾我,這與我有何關?我做好事,壞事,隨心事又與他們何幹?我沒必活成世人心中的樣子,我是獨一無二的魏無良,為何要活成他們心中相同之人?”

    救苦救難的菩薩不做,因為虔誠的信徒隻知道索取。

    作惡多端的惡魔不做,不會因為你們奉獻了靈魂而達成你們的願望。

    歌頌千年的名人不做,人生百年,死後沉寂於黃土。

    遺臭萬年的惡人不做,不希望後代受到營帳。

    做便做自己。

    魏玖要做魏無良,他沒有遠大的理想,如同那些書生一般對著天空嘶吼,他要做下一個房玄齡,他要做下一個諸葛孔明,為何不活成一個讓曆史中沒有,讓後世學不來的人?

    赫連梵音不懂,靜靜的跟在魏玖的身旁,兩人一路走到軍營的大門處,望著遠處駛來的車隊,魏玖皺眉問向駐守的將士。

    “這車隊是哪來的?”

    將士笑著道。

    “是岐州來的,聽說還有一位皇子才其中,這一次送來的是糧草和軍器,聽說侯爺您家的車隊也在後方!

    皇子?

    魏玖撓了撓頭,現在能排出來的皇子除了李恪就是李泰,或許還有一個李佑,但是李二應該不會把親兒子送到魏玖麵前來啊?

    當看到躺在幹草車上的那個肉團子的時候和趕車之人,魏玖眉頭緊皺。

    “這倆傻逼咋來了?”

    赫連梵音一愣,當即道。

    “還有姓傻的?哥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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