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長安也快一年的時間了,魏玖發現了一個道理,在這個朝代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種事情,退讓之後對方隻會一味的來挑釁甚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沒有必要每一次都等到對方的拳頭打在臉上的時候在去反擊。

    反正在長安也沒什麽好名聲,幹脆在不能你欺負我的時候,我直接去欺負你。

    拿長孫順德來算,按道理說他沒有任何錯,隻不過是他名下的賭坊把某些事情看的太淡了,從而做出了一些錯誤的決定,可既然已經招惹了長孫順德,此時去賠禮道歉倒不如幹脆拚上一拚,若是贏了,免去了以後的麻煩,若是輸了!

    魏玖沒想過他會輸。

    李恪攔下了長孫順德的拳頭,按道理來說他有些過了,依仗著自身皇子的身份去製衡一個大唐帝國的功臣。

    可這就是李恪想要的,囂張,跋扈,無理取鬧從而被李二所放棄,完成他母妃的想法。

    當然李二不希望李恪如此,但李承乾與李泰卻是萬分的希望,包括長孫。

    李恪越是胡鬧,對太子的威脅也就是越小。

    魏玖沒有理會對峙的二人,冷眼看著戴胄,沉聲道。

    “戴少卿可曾調查此事的緣由?是否沒有查出從而草率決定來了結此事,不想惹了吳王殿下更不願給薛國公難堪?可我想問戴少卿,您作為長安執法的官員就這般的審理案件?如此以後長安可還有公道公理?官員勳貴的親戚不論如何便的對的?而百姓平民便是錯的?”

    絲毫不給戴胄開口的機會,魏玖再次道。

    “戴少卿,平康坊雖然是煙花青樓之地,但是您別忘了,溫柔鄉與新桂竹的奴籍贖身的文書在你大理寺簽發的,她們都是平民身份,而我身旁此人他又有官職爵位再身?有何權利去我溫柔鄉搶人?”

    這是入門後魏玖第一次去看這個去溫柔鄉挑事兒的青年,二十左右歲,身材纖瘦,臉色蒼白,一眼便能看出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他看著這個青年時,此人也有幾分緊張,但有長孫順德在場,心中又整天了幾分勇氣,咬牙沉聲辯解。

    “魏無良你莫要搬弄是非,本公子是給了他銀子的,一個娼妓而已,為何不能行魚水之歡?你溫柔鄉不是明碼標價姑娘陪行要數十慣銅錢?怎麽?如今你們溫柔鄉的娼妓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魏玖笑了,十分鄙夷的笑著看著此人。

    “恩?我溫柔鄉在門前貼出了告示說姑娘可以帶走行魚水之歡?還是我們溫柔鄉的人在長安大肆宣傳此事?這些隨你去找證據證人,帶我溫柔鄉有規矩,溫柔鄉賣藝賣酒,但絕不會賣身,這是如今平康坊的條例,就掛在溫柔鄉的入門處,戴少卿您也聽到了,此人想用錢帶走我溫柔鄉姑娘,但是我想問您,他們兩人均是平民身份,素不相識,給了幾貫錢就要可以隨意的強搶,羞辱民女?可憐姑娘受辱反抗,還要被人告到官府,被您用繩索綁來?我想我溫柔鄉需要戴少卿一個解釋,當然您也可以說這隻是正常操作,如果您敢說,我魏玖就敢告訴你,明日的長安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敢走出家門。”

    戴胄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此時他已經明白,這件事不是單單的小矛盾,而是薛國公為了報複賭場之事所下的一步棋,而魏玖則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換做旁人敢這般威脅他,早已挨了仗刑。

    而魏玖,可以打,但戴胄不敢打,打了就等於承認了他的質問,論作死胡鬧,魏玖在長安可稱第一,他明日絕對會去街上胡鬧,到最終還會鬧到陛下的耳中,魏玖這家夥又擅長搬弄是非,嘴皮子一碰就是道理。

    那挑事的青年也有些慌張,他被抓到了一個痛處,身無官職爵位,而那個女人則不是奴籍,兩人身份相同,而在那魏無良的掰扯下,道理全部偏向了他那一方。

    場麵對他愈加的不利,不由將眼神飄向了長孫順德。

    此時長孫順德心中正大罵這個青年廢物,這點事情都搞不定,此時為何要爭論誰對誰錯,是你受傷了啊。

    在李恪的注視下,長孫順德漸漸退迴原位做好,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戴少卿,此事應該詢問當時在場之人,魏玖雖然是溫柔鄉的東家,但畢竟他未在場,段譽你來說。”

    段譽?魏玖嚇了一跳,這特麽的六脈神劍都崩不出來了?

    惹不起,惹不起。

    心中這般想也是沒有將這個段譽當迴事,但腦中開始迴想溫柔鄉書房內李泰細化的關係網,長孫順德的兒媳姓段氏,如今是否過門還不知,應該是娘家親戚,這麽一想這個青年的身份還真有點背景。

    段譽聽到了長孫順德的提示,沉吟片刻輕聲道。

    “戴長卿,昨日我黃昏時赴往溫柔鄉,當時心中有些不快,準備戒酒消愁,登上了溫柔鄉二樓,這名為甜甜的賤人便送來了酒水,當時看她相貌不錯,便給了賞錢讓她留下陪酒,可這賤人放蕩的狠,不時的勾引誘惑與我,並聲稱二十貫錢便可以共度春宵,當時我以醉酒,未想過多便給了她銀子,卻不料這女人收了銀子之後轉身便走,聲稱去樓下換一套衣衫,讓我在門前等著,可我到了樓下後卻見這賤人未換衣,而是端著酒水去陪了其他人,我上前阻攔詢問,沒想到這賤人惱羞成怒,對著我便是拳打腳踢。。。”

    戴胄點點頭,隨手示意甜甜闡述此事,甜甜看了一眼魏玖,起身便要跪下卻被魏玖阻攔,無罪為何要跪?

    “民女甜甜,是溫柔鄉的姑娘,昨日段公子去溫柔鄉消費,我送上了酒水,段公子讓我留下,但卻未曾給出任何銀子,醉酒之後段公子曾幾次輕薄於我,最後要我與其離開去溫柔鄉對麵的客棧徹夜長談,段公子的確給出二十貫的錢財,但這些隻是他當夜花銷的酒錢與雅間錢,是全額要交於櫃台的,而且溫柔鄉有明確規定,姑娘禁止與客人同時離開,就算我違背了溫柔鄉的規定,她未曾給我銀子,我為何要與他離開?他想強行將我帶走,其兇狠的模樣讓我害怕,當然要反抗。”

    兩個人說了兩個版本,但大意相近,至於戴胄更偏向於甜甜所說,溫柔鄉的消費他也曾聽說過,那就是一個消金窟,二十貫天價在那裏當真算不得什麽。

    沒有證據,無法去評斷。

    可看魏玖與長孫順德二人都沒有想輕易放下這件事情的意思,隱隱也有了幾分怒意,揮手起身。

    “擇日在斷。”

    魏玖不甘。

    長孫順德不甘。

    可兩人剛要有開口之意的時候,戴胄爆發了。

    “大理寺老子說的算,都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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