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萬魔殿中,一直關注著楊蛟的方陽心中一笑。然後,他就切斷了與楊蛟之間的心靈感應。


    拜入玄門確實是一樁天大的機緣,能夠有機會進入金鼇島不說,還有機會聽到聖人的講道。


    最重要的是,以後多了一條後路。


    如果本體遭遇不測,他可以舍棄本體,用分身的身份繼續存在。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麽做。


    兩邊下注,兩邊都不虧。


    既然已經獲得了成功,方陽便也不再留在魔界。他在洪荒中還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做。


    當下,他找到計都老祖,向其辭行。


    計都老祖很有雅興,當方陽找到他時,他正在一座荷花池旁喂魚。


    這座荷花池中,長滿了黑色的蓮花,每一朵蓮花都蘊含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意境。


    計都老祖的手中,絕對不止兩顆滅世黑蓮的蓮子。


    不過,在這些蓮花中,有一朵蓮花的氣息,卻讓方陽覺得很是熟悉。


    計都老祖沒有迴頭,他開口道:“師侄也看到那朵蓮花了吧?是不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是!”


    方陽點了點頭,稱是。


    計都老祖轉過身來,笑道:“師侄認不出來,也不奇怪,因為師侄當時吃下的,隻是一枚蓮子。”


    轟隆!


    聽到計都老祖的話,方陽瞬間就恍然大悟,他感覺,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了。


    他剛剛穿越到洪荒時,在太行山上,曾經吞服過一枚仙種。就是這枚仙種,讓他覺醒了九命天貓的血脈,讓他修煉成精。


    他一直都在困擾,那究竟是一枚怎樣的仙種。原來,他吃下的竟然是滅世黑蓮的蓮子。


    “所以,我很早就進入了師叔的視線之中?”


    計都老祖點了點頭,他就沒有想過隱瞞這件事。


    “不錯!那一枚蓮子,是我隨手拋出的,我想要根據緣分,來尋找有緣人。沒想到,有緣人不是人,而是一隻還未修成人形的貓。”


    說到此處,計都老祖目露奇光。


    一隻普通的貓,竟然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這就是放在洪荒世界的曆史上,也沒有幾個。


    “是嗎?我還以為,是哪位神仙的仙丹落下界了。”


    “世界上有哪種仙丹比得上滅世黑蓮的蓮子。我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你注定是魔道的氣運之子。伱的身上,背負著中興聖教的重任。”


    計都老祖抖動著胡須說道。


    “那緊那羅呢?”


    方陽總覺得計都老祖的語氣有些怪怪的,於是他準備轉移話題。


    豈料,計都老祖搖了搖頭:


    “緊那羅不如你。緊那羅的執念太深,他要是走不出執念,拋不開心中那一點善念,他注定要失敗。”


    “我觀察過你。你的心中有善念,但你卻不是一個會被善念所困的人。你為了成功,為了證道,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方陽聞言,暗暗點頭。


    計都老祖沒有說錯,緊那羅的確是善念難拋。白衣無天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實,緊那羅不是敗在孫悟空手裏,也不是敗在黑袍、阿依那伐等豬隊友手裏,他是敗在自己手裏。


    他的善念不發動,孫悟空一夥早就被他團滅了。


    計都老祖對他自的評價更是中肯。


    方陽心中的確有善念,他不會無緣無故跑去殺人。但是,誰要是阻攔了他的道路,他必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師叔,弟子鬥膽問一句,聖教的教義是什麽?”


    羅睺立教之時,並未立下教義,隻是說了一句“道消魔漲,魔消道漲”,可是這句話是無法成為魔教的教義的。


    計都老祖搖了搖頭,他又轉過身,去逗弄荷花池裏的魔魚。


    “師侄錯了,聖教並不是一個教派。你能說出,玄門的教義嗎?你入教數十萬年,應當知道,聖教的每一位魔君,都有他們自己的理念。所以,在聖教中,你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此時此刻,方陽終於明白了緊那羅失敗的所有原因了。


    大自在天魔等不去幫助緊那羅,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出手,而是因為魔道在各自為戰。


    緊那羅對付天庭、靈山,大自在天魔等就跑去對付闡教、截教等勢力。


    魔教和某個中的聖門二派六道一樣,根本就是一盤散沙。魔道的力量都凝聚不起來,又怎麽可能讓道消魔長一直持續下去呢?


    三十三年天命,算是長的了!緊那羅能夠支撐三十三天,就已經是奇跡了。


    “所以,在定數發動前,我需要成為魔道第一人。隻有成了魔道第一人,才能整合魔道勢力,集中力量,和仙道去鬥法。”


    看著方陽那恍然大悟的神情,計都老祖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轉而看向魔界灰蒙蒙的天際,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懷念。


    “在那之前,師叔是準備做什麽嗎?”


    方陽突然問道。


    他注意到,計都老祖剛剛說的話,和交代遺言一樣。當然,不一定是遺言,也有可能是離別之語。可是計都老祖又能去哪裏呢?


    計都老祖聽了,目露奇光,隨即這縷奇光又消失不見。他迴過頭,哈哈一笑。


    “我守在這魔界,已經一個量劫了。等你和緊那羅都成長起來,我就要去追尋我的混元大羅金仙之路了。我是魔道中人,留在洪荒,誰都不會允許我證道。所以,我要追尋諸位道友的腳步,前往混沌之中。未來,你們也會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


    方陽目光一凝,有了很深的觸動。


    正如計都老祖所說,他是魔道大能,不管是鴻鈞老祖還是六位聖人,都不會允許他證道。


    雖然計都老祖有魔界作為屏障,但聖人要是不顧一切的攻打,魔界也扛不住。


    計都老祖唯一的出路,就是離開洪荒,前往無邊的混沌世界。


    不過,計都老祖剛剛說“追尋其他道友的腳步”,這句話含有的信息太多了。


    “不要想那麽多。這些事情,等你修煉到了我這個境界,自然就會知道了。你來這裏,是來向我告辭的吧!去吧!迴到洪荒,那裏才屬於你。”


    計都老祖擺了擺手,打開了一道空間門戶。


    “弟子告辭!”


    方陽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拱了拱手,踏入了門戶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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