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山鎮下麵日軍營麵前的一個海港口,一堆日軍圍在碼頭邊上,望著遠處海麵上一艘聳著一根大煙倉有著兩層船艙的商務船開進港池。


    站在船頭處的一些人向著碼頭的人群處揮手,他們也許是日軍的眷屬和僑民,因為這是一艘從大城市過來的商務船,當中也不止日軍要接待的人,也有從這裏上岸來尋求利益或去往他處的人。


    站在碼頭邊上人群中的三斬藤枝戴著軟軍帽穿著軍大衣,麵色嚴峻地望著駛來的輪船,即將到來的事境如同海上吹上來的冷風,讓他雙手互抱著收緊大衣的身圍,對身邊的參謀說道。


    “田中君,他們為何要選擇一條旅客混雜的船隻過來?不怕有人破壞行程麽?”


    “隊長,這個我也不是很明白。”田中參謀麵色有些尷尬。


    “你什麽都不明白,怎麽當的參謀。”三斬不免心情焦慮,這下卻是想念山下芥木在他身邊的日子。


    “隊長,您看船上有我軍的護衛,應不會有敵方人員混進來,也許他們行程太緊湊,才不得不搭乘此船。”


    “是麽,希望如此吧。”


    船漸漸靠岸,船頭出現的人也比之前多了些,個別高大的身影明顯有別於東方人,跟日本人的身形更是有差異。


    三斬藤枝發現船頭有戴著禮帽穿著大褸套西裝的人正與他目視,這讓他多了個心眼,這樣的人的出現會不會與這個他要迎接的行動組有關?


    不出三斬所慮,船上下來的一夥人由幾個持槍衛兵護著向他走來,這些人當中走著幾個身材魁梧的西洋人,明顯是與他要等的人是同行。


    便衣著裝扮作商務人士的專家組帶頭人與三斬握手互道問候,隨即向三斬介紹他身邊站著的一個麵色陰沉目光犀利的西洋人。


    “大佐閣下,這是納粹德意誌臨急授命而來的國家秘密警察成員,這是負責人史密斯先生,他此行目的與我軍行動組的任務有著非常緊密的關聯。”


    “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意識到事態嚴重的三斬大佐都忘了與飄洋過海而來的國家秘密警察寒酸一下,便帶頭走去,這讓包括史密斯在內的幾個秘密警察成員都麵帶慍色,卻也不拘這小節的跟去了。


    在日軍指揮部兼三斬的官邸裏的會議室,三斬和他的參謀官一起與行動組帶頭人之一的藤原二十,還有德國蓋世太保組織的克裏斯夫.史密斯先生和他的隨行翻譯圍坐作一處說起一件令人驚恐的事。


    一開始藤原二十就從公事包裏拿出一份卷宗擺到三斬麵前的桌子上,翻開頁麵,指著貼在文件上的一張照片,道:“大佐可曾對這個女人有何印像?她也許就是您現在擁有的這座府邸原來的主人之一。”


    三斬藤枝看著案宗上照片的人像,是個五官端莊,眉目英秀,臉形標稱的女人頭像,再看下方還貼著一張這人的藝術照,發現她身材體態也是那麽均稱,不禁瞪大了雙眼,卻想不起在那兒見過這個美人。


    “不曾擁有過,說說是怎麽迴事?”三斬合上卷宗顯得不屑一顧的抬起頭來。


    “她也許是要你命的人!”與三斬處在對麵的史密斯看著他有些傲慢的樣子,又聽了翻譯的話,便忍不住出言不遜。


    “是麽,我到想領教領教,她是怎麽要我命的。”三斬對西洋人顯然不怎麽友好。


    “這位部長,是要等到事情發生了,才意識到事態有多嚴重麽!?”史密斯神情嚴肅的看向藤原二十。


    藤原二十便即認真的看著三斬。“隊長,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您且聽我說來,她原來是捷克斯洛伐克的一家生物化學研究所的專家,在細菌傳染及流行病毒傳染研究方麵是個非常難得的人才,作為同行業人我也很佩服她在這方麵的成績及學說。”


    “上個月,也就是在前些日子德國最高統帥希特勒下令占領捷克斯洛伐克的蘇台德區,派出軍隊和黨衛隊鎮壓該地區的反對民族和抵抗團體,為即將入侵整個捷克斯洛伐克作前沿擴張。”


    “這名叫作徐.霍克拉.風帆波拉的女人早些年已在當地成家,丈夫是一家化工廠的懂事,是反對德軍占領蘇台德區的共和黨領導人之一,因此遭到希特勒的秘密警察的抓捕和逼供,包括這個女人和他們的一個四歲兒子也先後被關進德捷邊境設立的一處收押抵抗組織和猶太人的集中營,以威脅她的男人交出抵抗組織的名單和地址。”


    “隨後她的男人死於集中營的刑訊逼供,黨衛軍也間接害死她的兒子,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這個被抓進集中營的女人之前已用自身接種了一種暫時還查不出從何種走獸身上提取的流感細菌,散布進了集中營和合並在一處的軍事練習基地,致使那裏兩千多德軍和黨衛人員短短數天內大麵積感染這種致死率極高的傳染病毒,而且現在還沒研究得出醫冶這種病毒的藥物。”


    這迴三斬藤枝突覺害怕的叫起來。“這女人呢?現在那裏?死於集中營裏沒有?”


    聽了翻譯的話,史密斯先生說:“這女人本身就是抗體,病毒在她身上沒有作用,病毒爆發時她就從軍營化裝改容逃離,還帶走她丈夫和兒子的屍體,我們才從這件事上追查到她的身份,但追捕她之前,她已經離開捷克。”


    “我們從各方線索和資料查證到她就是這個叫作徐家灣鎮的人,她原名姓徐名風帆,是這個山鎮曾經的頭麵人物的女兒,你現在占據的府宅本來就是她的家,從時間上來算,極有可能人已經迴到這裏來。”


    “你和你的軍隊可要小心了。”見三斬愣住,史密斯接著說,他的翻譯在一旁跟著說:“從集中營投毒這件事來看,她不止報複心理強,且有行動能力,智商也不是普通人能比,我建議你現在立即下令將軍隊收營戒嚴,防止她從營外的官兵入手,如果將病毒傳播進營地裏去,你的軍隊便會變成一窩煮糊了的湯,任由這該死的病毒吞噬。”


    “這個病毒很可怕麽?”三斬這迴麵色變得親善的看著史密斯。“您德意誌的軍營現在如何了?”


    藤原二十插進來道:“這個細菌傳染病比較特殊,與霍亂和黑死病不同的是它發病致亡時間遲延,病毒在人身上發生的症狀有高熱,咳嗽,虛弱乏力,嚴重時伴有抽搐,昏厥,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如沒得到有效救冶,隻能等待死亡的那一天。”


    “兩天前我們出發飛往貴國之前去過軍營一趟,有些身體素質差抵抗力弱的人已被軍醫收殮,我此行任務就是爭取以最快時間找到這個女人帶她迴去,從她身上提取病毒血清,救冶被封鎖在軍營裏的危亡者。”史密斯先生說道。


    三斬藤枝這下向窗外望見這府宅裏的一木一瓦,忽地打個冷顫,卻突然掉過頭來。“你們怎麽確定這個女人是迴到了她的故鄉?她就沒有可能去往它處?”


    “大佐先生,不要再作僥幸之想,你是要等到事情發生才知道後悔?我秘密警察已追尋到她逃跑的線索和蹤跡,她最早從邊境進入我國法蘭克福,從那裏搭乘漢莎公司的商用機飛往英國倫敦,在那裏停留一天之後,尋到機會搭乘帝國航空公司的商務運輸機飛往東屬印度,再從東印度搭乘英國軍用飛機飛往香港,三天前她已經抵達香港,請問大佐,此刻人可不可以就在這裏?”


    “趕快,快,傳令下去召集各中隊長執行封鎖各處軍營,所有人員不得外出,在外人員全部召迴,包括巡兵隊伍都要就近入營,誰有不從,軍法處置!”三斬向他的副手下令。


    參謀官立即應聲而出,隨後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和喊話聲。


    這下,大佐冷靜地理了下頭緒,又抬起頭來問:“那麽請問你秘密警察有何法子可以快速找到她?”


    沒等秘密警察出聲,藤原二十卻搶道:“隊長,這是當務之急,這也是我要到來的原因之一,派遣軍總部命我盡力配合德軍國家警察在這裏的行動計劃,這關乎到你聯隊的安危,試問想這個叫徐風帆的女人在這裏投放了細菌傳染源,那會給我軍造成多大的傷亡!因此我們都要盡最快速度找出這該死的女人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以她製造的傳染病毒注入她在這裏的親人身上,逼使她現身。”


    史密斯先生這下命外麵候著的手下將一個醫用冷凍箱包拿進來,他將冷凍箱放在桌子。


    “我們已帶來從感染者身上提取的傳染病毒血液,套用一句中國古話說,即是要以其人之道還冶其人之身。”陰險的史密斯先生道:“隻是當下有個重要的問題,這種病毒不能在容器內存活太長時間,得立即轉入人體內,現在就需要可接嫁病毒的人。”


    三斬想了下,說道:“我軍營囚牢裏就關著兩個當地抵抗組織看重的人,不妨將病毒注入在這兩人身上,這兩人或者會引起那個女人的重視,因為這個組織裏頭有這個女人的親人,如果我沒判斷失誤的話,至於她還有沒有其他親人,現在那裏,我得找來協助我軍務的當地人問清楚,爭取最快速度把人抓到。”


    “那就請隊長先命人引路帶我們到囚牢裏麵去。”一直站著的藤原二十已欲轉身出門。


    待一行人匆匆離開,憂患意識嚴重的三斬藤枝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喝道:“給我把姚鴉子找來,快!”


    “備好防護服,見到他先把他套起來。”


    這下也跟著他一起心事沉重的參謀官說:“隊長,我們將營地周圍和基地駐防人員全部收迴集中,這會讓敵人發現可乘之機來搞破壞和偷盜,甚至襲擊我們。”


    “先收攏再作步置,如有敵人來鬧事破壞,那就穿好防護服出去打他們!”三斬氣急敗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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