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白放下手中白子,他還以為是自己贏了,結果還是輸了半子…


    這一局棋,讓沈氏徹底對劉遠改了觀,明明還很年幼,但是棋路卻十分成熟,這可是奇才啊。


    “劉兄棋藝,丁某遠不及也。”丁元白感歎道。


    劉遠摸了摸頭,笑道,“僥幸僥幸,我都不知道我會贏了半子,丁兄太抬舉我了。”


    丁元白卻不吃他這一套奉承話,“贏了便是贏了。”內心暗歎一口氣,看向何家兄弟,“你們倆要和劉兄下一局麽?”


    何軻搖頭,“我就算了,我連你都下不過,不如讓良才來吧,我記得良才還從來都沒有和劉兄下過棋。”


    何良才一愣,沒想到這事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攢著手,“我…我棋藝也不怎麽樣。”


    何軻卻絲毫不在意,一拍他的背,“怕什麽,大家都是同窗,輸了又不會笑話你!”


    何軻覺得自己堂弟哪哪都好,就是太小家子氣,一到台麵上就開始犯猝。


    何良才糾結半晌,看著自己堂哥鼓勵的眼神,丁元白和煦的笑容,和劉遠期盼的神情,這才點了頭,“好吧,那我來。”


    何良才坐到劉遠對麵,劉遠抬手,請他挑棋子,何良才挪了挪屁股,有些緊張,就近拿了白子。


    “劉兄請。”何良才說道。


    劉遠點頭,各在自家對角放下棋子,才正真開始了。


    沈氏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們下棋,連丫鬟端進來的點心都未動一口。


    她可是丁家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自然是門當戶對的富家小姐,嫁與老爺後,管理內宅,倒是很少能有時間撥弄撥弄琴,下下棋了。


    沈氏看的認真,覺得這劉遠棋藝了得,雖說他與何良才對弈,但她看著,總覺得是劉遠在指導他。


    劉遠雖沒有說一句話,但那些故意露出的破綻,何良才可是都發現,且落了子。


    沈氏握著手中的帕子,時鬆時緊,被局勢所牽引。


    這當真是個奇才。


    一局結束,何良才自覺不敵,主動認了輸,他撓了撓頭,“劉兄果然厲害。”


    “過獎了。”劉遠謙遜笑道,他看了看窗外,發現天暗的厲害,室內也早早點起了燈,這才兩局棋,怎麽就要天黑了…“什麽時辰了?怎麽天都黑了。”


    丁元白也看了一眼,“這才申時,理應不會這麽暗才對。”


    這時,從外來進來的嘉定說道,“大少爺,是外頭下雪了,那雲壓得低。”


    “難怪,這幾日的天總是灰蒙蒙,這雪也總算是落下了。”丁元白感歎道。


    沈氏也說道,“對啊,總算是落下了,這以後天越來越冷,你們可得仔細身體,不要染了風寒。”


    眾人點頭,劉遠看著外頭,也不知道雪下的大不大,不知道等會有了積雪,還好不好迴去。


    劉遙在院子裏幫著奶奶幹活,忽然一片雪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抬頭看向天空,鵝毛般的大雪紛紛落下。


    “奶奶,下雪了!”


    奶奶直起身,抬頭便有一片雪花落在了她的臉上,“外頭的活也快幹完了,你迴屋看書去吧,別著涼。”


    劉遙點了點頭,卻沒有進去,等地麵鋪上一層薄薄的雪,才算看夠,進了屋。


    吹了吹放在桌上的火折子,點燃蠟燭,沒事做的他隻好看起了書。


    翻看了沒幾頁,就覺得厭了,仍在一邊,吹了蠟燭,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裏。


    他們家並不富裕,屋裏沒有燃碳,所以還是被窩裏暖和。


    哥哥怎麽還不迴來…


    他心裏念叨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劉遙看著外頭的雪越來越大,想著若是再晚些,恐怕就迴不去了。


    於是他待到他們下完棋,提出了迴家的意思。


    丁元白看著外頭的雪已經積起來了,於是道,“的確是越來越大了,那我送送劉兄。”


    侍奉丁元白的丫鬟見到劉遠要迴家了,便去廚房裝了些糕點,裝在劉遠帶來的籃子裏。


    雖送來的隻是幾個雞蛋,但是大少爺對他的態度不一般,這些不重的迴禮還是應該的。


    丁元白和何家兄弟,連帶著沈氏都一起出來送他,叫劉遠十分不好意思。


    “各位快迴吧,這雪下的大,別染了風寒。”


    “無事,我們也就送到這。”丁元白笑著說,“今日與劉兄對弈十分愉快,劉兄可要經常來才是。”


    劉遠笑著點頭,“一定一定。”


    丫鬟見機將籃子遞給他,劉遠結果,發現倒比來的時候重,便知道裏麵是裝了東西,但還在主人麵前,他也不好掀開布查看,於是朝眾人一拱手,“那今日我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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