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一拍其腦袋:“你這小子怎又變得如此愚鈍?凡界大陸這般廣闊,何事不會發生?你是不曉,今日老朽便再講一件秘聞與你聽。”

    說起秘聞陳墨風自是雙目放光,一副興趣大增的模樣,趕忙為韓老斟滿美酒。

    韓老無可奈何:“唉,不知多少年前這凡界有一族名為玄冥族,其所修煉之法與眾修士大相徑庭,充滿邪異。且那法門能與尋常修士極大傷害,旁人若與之單打獨鬥下場但有殞落一途。而我先前相言這些怪異法訣即是玄冥族所施法訣中的冰山一角。當時靈修們懼怕不已遂齊聚合議終達成一致,在大能強者率領下定計攻入了玄冥族的老巢。那一戰極其慘烈,不知死傷多少修士,不過終是重創對方,玄冥族後人不明所蹤。這破魔丹正是當時為抵禦玄冥族咒術,合凡界有名的煉藥師齊齊研製而出。如今流傳下來怕獨此一枚了。我勸你換那丹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罷,凡事皆要周全些,倘有朝一日你遇見玄冥族修士,有此丹傍身或存一線生機。”

    陳墨風緩緩點了點頭,問道:“此等秘事倒是聞所未聞,現今怕也不會有甚多人知曉,韓老是從何處所知?”

    韓老哭笑不得:“嘿,你這小子還不信我,該打。”言畢作勢即欲拍下。

    墨風告饒道:“韓老息怒,晚輩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韓老敲其一個暴栗,終是緩緩道:“除了鑒寶外我對秘聞軼事也是極感興趣,恰巧作為天星宮的管事長老權限極大,天星宮所有的資源非你等外人可想,其中藏書之多怕你這輩子亦翻閱不盡。我在空閑時邊品美酒邊遨遊書海,故而探得這許多秘聞。非老朽誇口,連天星宮宮主見識業無我廣博。”

    其言時滿麵傲氣,睥睨天下之勢盡出,與先前之態判若兩人!

    但陳墨風所見頓覺一片淒涼。

    一個老人閑暇時無人作陪,隻以此來相寄落寞,豈不可悲。

    當下一語不發,為其斟滿酒杯。

    韓老接過一飲而盡,繼續道:“其實今日與你一起喝酒是我這些年來最高興的日子,小子,你有沒有興趣,我薦你入天星宮將鑒寶之技全授與你,往後你也弄個長老管事當當。且其中資源極多,足夠你修煉了。天星宮非比尋常,不是我虛言,天下財富十之三四盡於天星宮內!小子你當要好好想清楚,機會就那麽一次。”

    言語雖透著一股滿不在乎,可墨風卻從中覺至一陣期盼,愛護之意。

    凡界極為險惡,一不小心即會殞落,韓老希望自己能有天星宮如此個大靠山,無需再去犯險廝殺,搶奪寶物。

    望著那略有些蒼老的麵龐墨風最終仍然緩緩搖了搖頭:“多謝韓老美意......隻是......隻是我身上背負太多,已是身不由己......韓老好意晚輩隻能辜負了,望韓老恕罪......”邊說邊立身向韓老恭施一禮,麵露愧色良久未起。

    對於這個老者其心中充斥感激。

    未多時忽覺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扶起,耳聞韓老依舊爽朗豪邁之音:“哈哈,無妨無妨,隻要我仍在天星宮你隨時都能來尋我。”

    是夜二人喝至極晚,墨風將老者侍寢後遂一人悄悄離去。

    於迴別情小院的路上經那微風吹拂陳墨風逐漸清醒,腦中開始不停思考:“邋遢老者給予自己的竟是那麽一件天地之寶,自己明日便去鋪中再行問個明白。而韓老所提凝冰暖石可用作交易一途,至於比之更為罕見的鎢鈺應當留下,待往後自己實力提高,或是拍賣或用來煉製寶物,勢必驚天動地。不過現在不可露人之前,否則定將惹來殺身之禍。

    一夜無話。

    第三日的拍賣大會陳墨風特意提前從打坐修煉中醒來,去天星坊尋邋遢老者的店鋪,出人意料卻吃了個閉門羹,直待拍賣大會迄始業未見老者出現,無奈下隻得先行離去。

    入座後大會已開始片刻,一側龍淵探過頭來笑道:“陳兄一向是守時之人,今日怎生晚了?”

    墨風無奈道:“今日去尋訪舊友可惜並未如願,故而誤了時辰。”二人說說笑笑品評今日拍賣之物。

    陳墨風雖見了一件防禦寶物甚是心喜,但最終仍按捺而下。其心中明了真正的高潮盡在最後三日。

    晚間二人分別後陳墨風又去了一趟邋遢老者的店鋪,可依然鋪門緊閉不得而入。

    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狐疑,當其又馬不停蹄地趕至韓老處時守衛卻告知韓大師被請去見宮主了。

    不由一陣鬱悶,暗歎諸事不順,留下口信後遂原路返迴。

    路上琢磨片刻即一轉向,並未迴自己的別情小院反倒轉向天星客棧處行去。

    作為天星城第一客棧,天星客棧確非浪得虛名,不僅氣勢宏大,服務更周到異常。

    入得客棧即有店小二上前相迎:“喲嗬這位客官,可要住店?”

    陳墨風拉低了鬥笠淡淡道:“尋人。”

    小二見其帶著鬥笠神神秘秘真容不見,心中立時生疑,隻其心思玲瓏剔透,見墨風冷然心知此人絕不好惹,當下更顯熱情:“敢問客官相尋何人,可有名姓?”

    墨風將嚴姓中年儒生與黑大漢鍾蠻麵貌詳述,隨手拋給小二數枚下品靈晶。

    那小二頓時眉開眼笑,當即思索不止。

    嚴姓儒生倒毫無印象,但聽墨風所述黑大漢模樣卻立馬想起:“哦!這麽一來小的倒有印象,那個黑漢子確是有,我王二從未見過這等吵鬧之人。前日醉酒還與人爭鬥,他們好像有六七人同行,領頭之人住在玄字第三號房。”

    小二極近諂媚,今日得了這些好處夠頂自己一個月的花銷了。

    打發走了小二陳墨風尋至住處輕輕敲了敲門,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人探身而出,正是嚴姓中年儒生!見了眼前戴著鬥笠之人卻麵露疑惑:“不知道友......啊,陳道友!來,快請進!”

    當墨風摘下鬥笠露出真容時一下認出,熱情相迎。

    二人分賓主落座。

    陳墨風方知中年儒生姓嚴名方,亦為散修,一身土屬性神通非同小可,否則怎鎮得住黑大漢眾人。且此人極有學識,侃侃而論談笑風生。

    正值盡興嚴方忽道:“陳道友今日來得甚巧,有一個修士間自發舉辦的小型交易會不知可有興趣參加?”語罷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墨風。

    墨風思後道:“既然如此便請嚴道友指教,實言在下還真未參加過這等交易會,嗬嗬。”

    嚴方一笑:“無妨,凡事皆有頭迴,陳道友初入世間修行相識不周,嚴某虛長些年歲經曆稍多,當為陳道友帶領一二。”

    “那多謝了。”

    旋即陳墨風心念一動:“咦,怎不見鍾道友與江道友等人?”

    “哈哈哈,大蠻不知又去何處尋酒喝了,如若知曉陳道友今日會來那他是決計不會去的,定要與你喝個痛快。至於璃霜麽,自會與我等同行。”

    二人又聊了些許,少頃嚴方起身領著墨風出了門去。

    同行除了江璃霜還有一個麵容陰鶩的年輕男子。不過墨風隱約所覺這年輕男子不時於背後盯視自己,仿佛毒蛇般。

    心中雖有不適卻並未表露而出,一路隻與嚴方、江璃霜二人輕談。

    陰鶩青年一語不發地尾隨三人,好似影子。

    墨風依舊帶著鬥笠,璃霜吃吃笑道:“陳道友為何帶著鬥笠將那張俊臉都是遮了,嘻嘻。”

    陳墨風淡淡道:“江道友說笑了,墨風此舉隻為避仇。”

    嚴方插言道:“如此也好,交易會亦要遮掩麵容,陳道友當能省卻了。”

    江璃霜是何等心思,明白墨風仇家必非好惹,當下轉開話題盡談些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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