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陣,薑誠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紙黑字,簡單的兩個簽名被他盯著反複檢查了兩三分鍾,總覺得整件事情相當微妙。

    “軒哥,當初跟我提出轉會一事的人不是你嗎?怎麽會跟雞哥扯上關係?”

    時到今日,任永軒覺得坦白也無妨:“其實向我提議把你挖過來的人是他,那家夥知道你不想一直當扳手主播,所以才跑來找我商量,問我能不能把你簽過去。”

    任永軒的話讓薑誠迴想起了一個事兒,那天晚上他和常澤聊天的時候的確有談論過關於轉型的話題,然後第二天的上午,任永軒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向他諮詢轉會的意願,並主動承擔違約金。

    當時他聽完以後高興的有點過了頭,考慮到任永軒那份豪爽的性格,他壓根就沒把兩件事情聯係到一塊去想。

    作為兄弟,任永軒不忘替自家哥們說上兩句好話:“那家夥就是這樣,別看他平時摳得厲害,但也僅限外人罷了,真要對誰上心了,錢不錢的都不是問題。我說小誠,主播雖然不能當一輩子,但兩個人在一起卻可以待一輩子,常澤那隻鐵公雞的德性你也清楚,他這人雖然挺俗的,就知道往錢這方麵看,但心意也來得相當直白,喜歡誰就給誰花錢,他願意為你花錢就說明他心裏頭有你,是在乎你的。”

    最後的事情已經全部交代完畢,從薑誠踏出任永軒公司門口的那一刻,他的直播生涯正式宣告了結束。

    一年時間,說不上長,卻足以讓他經曆很多,有苦有甜,有淚也有笑,一幕幕的迴憶組成了他人生中一段重要的曆程。

    薑誠沒有往家的方向走,他停下腳步,站在路邊呆愣了許久,拿出手機撥打了傅辰的電話。

    兩人約在附近的一家茶餐廳碰麵,傅辰剛來這兒收完租,心情看上去挺不錯。

    他把一張餐牌推到薑誠麵前,“小誠,想吃什麽隨便點,哥請客!”

    薑誠不餓,要了杯熱奶茶便把餐牌還了迴去。

    “辰哥,你這兩天有上銀狐嗎?”

    “最近事兒比較多,都沒時間看直播,是不是圈裏又有什麽驚天大八卦?”

    “不是什麽驚天八卦。”薑誠擺擺手否認,停頓了幾秒後才告訴他:“我退播了。”

    “啊?!咋迴事呢?之前不好好的嗎?你還跟我說過幾天準備轉去播戶外了,怎麽這就退圈了?”

    傅辰覺得有些突然,聽完薑誠的講述之後,又稍微有些理解他的做法。

    “辰哥,其實我來找你就是想問一下,你當初退圈的時候,心裏是什麽樣的感受?”

    當年一些不好的迴憶被重新勾了起來,傅辰感慨道:“一夜之間626直播間說沒就沒了,好幾千萬的粉絲也沒了,當時嘛,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東西。說真的,我當初那麽喜歡直播,主要都是因為我的一群好兄弟,有了他們在支持著我,我天天做直播都樂在其中。”

    “小誠,方便問你個問題嗎?”

    薑誠點頭,“你問吧。”

    “你做直播一年了,總共賺了多少錢?”

    薑誠算了一下,去掉公會和平台的抽成,大概是一百萬出頭左右,其中很大的一部分還是常澤給他刷的,否則遠遠達不到這個數額。

    “那辰哥你呢?賺的應該也不少吧?”

    “一年能賺個六七千萬的流水吧,可是打個年度就又花出去了五千多萬,太你媽傷了,我也沒覺得自己賺了多少,大頭都讓平台給割走了。所以平台當時封我直播間的時候,我是真沒太多的眷戀,什麽銀狐一哥的稱號我壓根兒就不在乎,唯一可惜的就是失去了那些曾經陪伴著自己從無到有的兄弟們。”

    這種感覺薑誠能夠明白,太感同身受了,即便他和傅辰退圈理由不同,可對粉絲的不舍是一樣的。

    “人嘛,總有痛下決心割舍的時候。”傅辰拍拍他的肩膀,“人生那麽長,不可能每一步都規規矩矩不出任何差錯,作出抉擇確實很難,而你所做的一些決定也無法完美的滿足到所有人。反正無論怎樣,咱都得努力活的充實一點,退圈就退圈唄,沒啥大不了的,相信自己以後能找到更精彩的人生。”

    門店的夥計正在喊傅辰過去,好像是倉庫裏頭的電閘出了點問題,薑誠就不打擾他了,離開之前傅辰突然又把他喊住。

    “要是想賺快錢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馬上給你安排去日本的機票!”

    薑誠哭笑不得:“辰哥,你就別再拿我開玩笑了。”

    傅辰嘿嘿的笑著,衝他揮了一下手,轉身進了倉庫。

    迴家的路上,薑誠整個人豁然開朗了許多,也似乎放下了許多。

    進屋換鞋的時候,牆上的掛鍾才剛過五點,薑誠卻在玄關看見常澤的鞋子,廚房還傳來洗刷的水聲,這個鍾數常澤應該還在公司裏上班才對。

    薑誠走屋內,這會兒,常澤正端著剛洗好的食材從廚房頭出來,餐桌上還放著一個電磁爐還有一口大鍋。

    “迴來了?”常澤的說話語氣跟往常一樣,“最近天冷,晚飯就吃涮火鍋吧。”

    薑誠肩膀一聳,開玩笑地跟他說:“剛好慶祝我今天失業了。”

    “大不了東家不打打西家唄。”

    “雞哥”薑誠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趁現在當麵說出來,“關於違約金的事情,軒哥今天下午都已經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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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嗎?”常澤低頭擺弄著餐桌上的碗碟和筷子。

    “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常澤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給我喜歡的對象拔點兒毛,有什麽問題嗎?”

    他淡淡道,說的不以為然,卻把薑誠的心房重重戳了一下。

    “你今年才23歲,還年輕著,有很多機會去嚐試別的事情。”

    “馬上就24了。”薑誠糾正道。

    “那也很年輕,不是?”

    薑誠站在原地,看著跟前的男人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默默接受著他輕輕落在自己的額頭上的吻。

    為掩飾自己的羞赧,薑誠把身體轉了過去,往房間的方向走,“我先迴房收拾一下東西。”

    “為什麽要收拾?”常澤有些不解,好奇地尾隨過去。

    既然說了要退圈,那就徹底一點,來個最後的告別。

    常澤倚在門邊,看著薑誠打開衣櫃,把以前買過的所有裙子都搬了出來,一件一件地打包裝進紙箱裏。

    “這些衣服你打算怎麽處理?”

    “反正以後我也穿不著了,拿去扔掉唄。”

    常澤走了過去,從一堆衣物裏拾起了一件女仆服,記得他第一次看momo醬直播的時候,薑誠就是穿的這條裙子。

    不知不覺想起了當時兩人在直播間裏拌嘴的一些事情,他搖頭,低笑了一聲。

    “要不再穿一次這個給我看看?”

    “你不是已經看過好幾迴了嗎?”

    “之前你是穿著這個來直播,現在你隻穿給我一個人看,那不一樣。”

    薑誠不太情願,“還是別了吧,我可沒有異裝癖。”

    “不穿的話,那50萬的違約金就在你的3000萬合同裏扣。”

    “......”

    這熟悉的話語,還是以前那個味兒,但或許是兩人的關係改變了,心境和當初相比,不一樣了,以前的摳,放到現在,卻成了一種親昵的互動。

    薑誠剛這麽想著,怎知鐵公雞就變本加厲:“再不答應,就扣多50萬。”

    他半推半就的換上了女仆服,沒戴假發,也沒畫任何妝容,就隻是一個男生穿著裙子的模樣,多得顏值和身材的加分,就這麽看著也賞心悅目。

    常澤坐到床上,將眼前的人拉了過去,讓薑誠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捧起他的臉蛋,直接湊到那雙紅潤的唇瓣前,用力吮咬一口。

    當他再次抬頭與薑誠對視的時候,薑誠發現他的眼神變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淘淘,喊一聲爸爸來聽聽。”

    “......”

    薑誠本以為他早已經忘記了這個惡趣味遊戲,萬萬料想不到突然又在這種時刻被提了起來。

    他明顯不太樂意,想把這惡趣味的要求給推掉,“雞哥,要不咱們先去吃晚飯?我肚子餓了。”

    說著,想要從常澤身上下去,卻被跟前的人用力拉住,不肯放開。

    “喊一聲,給10萬。”

    也不知是這鐵公雞打哪兒看來的霸總騷套路。

    “那我喊一百聲,你是不是會給我1000萬?”

    “前提是你得喊得好聽,有感情,不然倒扣10萬,從3000萬裏扣。”

    “這還要倒扣的嗎……”

    “那你喊不喊?”

    薑誠伸出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身體往前挪了挪,湊近他耳邊,嘴唇輕輕觸碰著他的耳朵,醞釀了數秒鍾後,下定決心豁出去,學著某些色 情電影裏的小0,用勾引的語氣,慵懶,軟綿地喚了一聲“爸爸~”

    “乖。”眼前的人挽住他的腰,往他的脖子上啃咬一口,留下個淡淡的牙印,“爸爸跟你商量個事兒,裙子咱就別扔了,以後都隻穿給我一個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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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有點卡,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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