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澀婚禮


    玉娘其實不喜歡這種場合,甚至很討厭,那些男人喝多了以酒蓋臉。除了胡說八道更有甚者動手動腳。特別是那些所謂的人上人、高檔人,人前像個人,滿腦子的男盜女娼。


    但,張縣長招唿了她不得不來,一來他是縣長,二來有恩自己。當然她對張縣長還是尊重的,況且張縣長和其他男人不一樣,他總是那麽溫文爾雅,舉止得體。


    人們都是這樣,再危險的事情一過去就容易忘記,這不剛才還是打打殺殺流血死人,現在就是吆五喝六、狂飲大嚼。


    張縣長喝得臉紅脖子粗,打著酒嗝,說:“玉娘啊,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是個事兒,找個男人成個家吧。”


    趙玉娘急忙說:“我這不是挺好嗎,娘幾個有吃有喝有住的。”


    張縣長接著說:“哎,那不一樣,咋說你現在是單身,找個男人就不一樣了。”在座的都明白張縣長指的是啥。


    賈德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苟局長捧張縣長的臭腳急忙打圓場,說:“是啊是啊,還是找個男人好,古人都講究個陰陽平衡。我們……我們……”


    說到這裏,苟局長酒往上湧,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趙玉娘接著說:“大家還是喝酒吧,今天躲過一劫,值得慶幸,我的事以後再說吧!但,我還是感謝張縣長為我的事擔心。謝謝你們了,來,一起喝一杯。”


    這天早上趙玉娘去井台打水,任紅開門出來,看到趙玉娘說:“你來一下!”趙玉娘看到任紅一臉的嚴肅便問:“啥事兒啊?”


    “你進來吧,我和你說。”


    趙玉娘滿心狐疑地跟著任紅進了屋,她不由自主地朝裏屋看了一眼。任紅明白她的意思便說:“他昨天沒迴來。”


    趙玉娘“啊”了一聲接著問:“你繃著臉啥事兒啊?”


    任紅嚴肅地說:“他要娶你!”


    “啥?”趙玉娘瞪大眼睛看著任紅。


    “他要娶你!”任紅又清晰地說了一遍。“這,這這……”趙玉娘支吾了幾聲便低頭不語。她想這可能是那天酒後張縣長和賈德金說了,賈德金托任紅說情。


    任紅接著說:“這是他讓我和你說的,我也知道有些唐突,你想想再答複我。”


    “好吧。”趙玉娘說完走了出去。


    趙玉娘這一天都心不在焉,幹啥都幹不下去。翻開賬本看兩眼又放下了;孩子纏著她被她趕到院子裏玩兒。倆孩子也感到媽媽有點不對勁兒,也不敢問,隻是愣愣地看著她。


    來這個家四年多了,剛來的時候丈夫剛死,當奶娘受盡了欺負。後來做了賬房先生,學會了騎馬打槍,地位也不比從前了。


    他和賈德金經常在一起看賬、看地契、看房契;也一起去商會忙事情;一起收租子。耳鬢廝磨的也暗生情愫。


    賈德金體型魁梧,屬於一表人才,為人還豪爽,能力出眾,要不怎麽能當上胡啦縣商會會長。


    但是,趙玉娘總覺賈德金這個人不是太可靠,有些兇狠,把錢看得太重,有時不擇手段。


    和自己死去的丈夫蔣忠比不怎麽隨心。所以,對賈德金的暗示她置之不理。賈德金也不能強行亂來,攝於她的武功和槍法,還有她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趙玉娘能夠幫助他賺錢,他是不敢硬來的。


    也有人給趙玉娘介紹過對象,不是趙玉娘沒看上就是男方不敢娶。


    這幾天趙玉娘和賈德金見麵都把頭扭到一旁,都不好意思。


    這天晚上趙玉娘躺在炕上又陷入思索之中。


    逃婚、四處漂泊、丈夫慘死、流落鄭家屯;奶娘、賬房、護院。這一切的一切像夢一樣。


    母子三人要活命,要把孩子養大,嫁給賈德金這一切都不是事兒了。自己的這點兒本事也隻能在他這裏更有用。因此,她決定嫁。


    婚禮隆重進行,拜了天地,趙玉娘披紅掛綠入了洞房。


    賈德金十字披紅、禮帽長袍忙著招唿客人。


    賈家是人山人海、喜氣洋洋;客人們杯光交錯、狂飲大嚼。


    正在這時,一輛軍用卡車出現在了村口。車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士兵,駕駛室上邊還架著一挺機槍。


    卡車後邊跟著三輛黑色轎車,轎車後邊又是一輛軍用卡車,氣勢與前邊的一樣。


    卡車碾壓著滿地的紅紙屑停了下來,車上的士兵們敏捷地跳下車,持槍站在大門已經甬路的兩側。


    賈德金正忙著招待客人,突然進來的這麽多當兵的他愣住了。


    這時有人高喊:“北奉軍第一混成旅少將旅長,住北黑省剿匪司令,鄭天龍到——”


    大吃二喝的人們立刻都停了下來,因為這一嗓子太響亮,太突然了。特別是“少將旅長”這四個字,把人都鎮呆了。


    這裏的人們借賈德金的光能偶爾見到縣太爺和警察局局長就美壞了。少將旅長可了不得了。


    人們都看向大門口,門口和甬路的兩邊一字排開站著軍裝整齊荷槍實彈的士兵。那明晃晃的刺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閃閃的寒光。


    高大威武、氣宇軒昂的鄭天龍出現在大門口兒。他一身將校呢的軍裝,腰紮黑色的牛皮板兒帶,腳蹬烏黑晶亮的馬靴,大簷帽上掛著中華民國十二章國徽。


    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身後跟著參謀、副官和馬弁。


    鄭淑華正從上房出來,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聽到了喊聲就那麽跨著門檻兒停下了。


    其實,她都很長時間沒在家了,在家待著沒人搭理也覺得沒趣兒。她和二賴子一直在她表哥李師傅李德厚家了,偶爾才迴來看看。


    需要生活上的東西就讓二賴子迴來拿,賈德金也懶得管,看不見心還靜,就隨便他們了。


    隻是每次拿啥王大彪都讓二賴子寫字條,他好報賬,否則他沒法交代。


    賈德金再婚,她表哥李德厚讓她迴來,畢竟她是這家裏的主人,是賈德金的大太太,這個家還是鄭老爺置下的。不能這樣白白的讓給賈德金。


    就這樣她和二賴子都迴來了,也忙前忙後的張羅著招唿客人。


    看到走近的鄭天龍她渾身哆嗦臉色蒼白,說:“你,你,你你你是天龍?”說完身子晃了幾晃暈了過去。


    走近的鄭天龍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沒等說話看到她暈過去急忙扶住,後邊的參謀長劉興邦急忙叫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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