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躺在床上,聽著青竹匯報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青竹把這幾天發生來發生的事情,全都事無巨細地跟宋宴匯報了一遍後,忍不住感慨。


    “皇上,六公主,哦不,皇後這段時間來的確挺不容易的,


    她不僅每天守在你的身邊,親自盯著您所有的吃穿用度,不讓任何人有下手的可乘之機,


    而且還一直關心著國事,堤防應付著以趙宰相那幫大臣為主的陰謀詭計,


    皇後幾乎每天晚上都到淩晨,外麵的天快亮了才睡,小憩一會後,又到您這邊守著,


    您昏迷了七天,她就連軸轉了七天,特別的不容易。”


    宋宴越聽越心疼,同時也在心裏對金桃夭有了更深的認識,還有敬佩。


    他就知道,她如此冰雪聰明,怎麽可能真的是一個百無一用的花瓶。


    她比他還要厲害,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她也可以快速站穩腳跟,把控局勢。


    這時在外麵應付大臣的金桃夭聽見宋宴醒了,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趕了進來。


    盡管她在門口的時候特意放慢了腳步,但是宋宴還是從她微喘的氣息中,感覺到了她的急切。


    前幾次宋宴蘇醒的時候,金桃夭正好錯過了,這次終於被她趕上了。


    金桃夭和宋宴四目相對,青竹在這時候已經十分有眼力見地自動退了出去。


    兩人對視了半晌,金桃夭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宋宴,我答應你要幫你守住江山的,我做到了。”


    宋宴深深地看著她,他沒有跟她想象中的一樣誇獎她,而是心疼地說:“桃夭,你瘦了。”


    何止是瘦了,簡直可以用憔悴來形容。


    她剛剛養得圓潤一點的小臉,現在又瘦得凹了進去,眼眶下麵有一層淡淡的烏黑,應該是為了讓臉色看起來更好,不在外人麵前露出憔悴虛弱的一麵,所以化了一個淡妝。


    可是即使化了淡妝,也難掩她這麽多天連軸轉後蒼白的臉色。


    金桃夭本來就是從小體弱,一直被精細地養在皇宮裏,為了讓她身體好點,所以才讓她習武,這才身體稍微好了些。


    可她身體的底子還是很差,完全不能勞累,一旦過度勞累,身體就會有一些並發症。


    她昨天下午還暈了一次,徐太醫說的是因為過度勞累身體虧空,氣血兩虛,必須要好好靜養。


    可是金桃夭直接封鎖了這個消息,說不能讓外麵那些人知道她身體也不好,就連宋宴她都不讓青竹說。


    這個時候的她臉色看起來能好才奇怪了。


    在外麵的時候她還能端著一身氣度,在強大的氣場加持下,別人看不出什麽端倪。


    但是現在看到宋宴醒來,渾身上下都放鬆下來的她,看起來蒼白單薄得跟張紙一樣,好像風一吹就能吹跑了。


    宋宴衝金桃夭招手:“你過來,坐到我身邊,好嗎?”


    金桃夭好像被他這麽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別扭,她磨磨蹭蹭地往宋宴那邊走:“你都醒了,好好養著就行了,叫我過來幹什麽?”


    她剛剛走到床頭,宋宴長臂一伸,一把拉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我在昏迷的半睡半醒的時候,我看到了身邊守著的人是你,青竹也跟我說了,你經常就在我的房間裏,一邊守著我,一邊看折子,


    怎麽?都守著我這麽久了,現在害羞了?”


    金桃夭想嚴肅地斥責他,說出來的話卻是笑罵:“誰害羞了,我是不想看到你,你知道你這個人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事嗎?”


    宋宴誠懇認錯:“是是是,都是我錯的。”


    “你認錯還不撒手?”金桃夭說著就假裝要把手給抽迴來。


    可是宋宴牢牢抓著不放手的,被扯疼得齜牙咧嘴,俊臉扭曲,嚇得金桃夭隻能立刻安靜下來。


    “你疼不知道放手的嗎?!”金桃夭沒好氣地問。


    宋宴齜牙一樂:“能得到如此有能力的皇後,是我的幸運,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了,


    之前你還是花瓶的時候,我就要你,現在你都被我發現你如此厲害了,我還能再放手不成?”


    金桃夭對他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看來你的身體是真的恢複得差不多了,都能有力氣開這種玩笑,說些花言巧語了。”


    宋宴聲音帶著重傷初愈的低沉,聽起來帶著說不清的柔情和篤定:“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等這段時間過去,你就隻管好好休息,什麽都不用管,我一定重新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滾,誰要白白胖胖!”金桃夭無情的拒絕了他,


    宋宴也不生氣,就拉著金桃夭的手不放,反反複複,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把她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疼。


    金桃夭也不說話,任由宋宴打量。


    她知道宋宴在等她說什麽,可是她就是不說。


    滅渣係統覺得很奇怪,問她:“你明知道他在等你說原諒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他的好感度就能達到了一百點了,你為什麽不說?”


    金桃夭說:“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不說的,好感度滿一百點了,我就得離開了,


    可是他現在重傷初愈,局勢也不穩,我要是就這麽走了,有點不太地道。”


    滅渣係統聽後若有所思。


    要是它沒有記錯的話,之前金桃夭都是趕時間完成任務,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拖延時間。


    不過以前她也沒出過這種差點把男主害死的失誤就對了。


    宋宴清醒之後,他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更好了。


    到後麵他能正常下地行走,太醫說他久坐沒有問題的時候,金桃夭把他的虎符玉璽全部都親手還給了他。


    她隻說:“宋宴,我完成答應你的事情了,我不欠你的了。”


    “那我還欠你嗎?”宋宴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


    金桃夭怔愣了一下,想起了他說的大概是什麽事情。


    她沒有說完,轉身離去,隻留給了宋宴一個背影。


    在快走出門的時候,她才說:“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再說吧。”


    宋宴張了張嘴,發現他說不出任何話。


    難道經曆了生死,他們兩個的這道鴻溝,還是跨不過去嗎?


    又過了月餘,宋宴親手把趙宰相他們全送進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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