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去遲暮宮那邊送完東西迴來後,躺在床上的金桃夭立刻翹起頭來問她:“怎麽樣怎麽樣,你去送東西的時候,宋宴他有沒有跟你打聽過我的傷勢,有沒有說過什麽關心我的話?”


    說起這個落雪就一肚子的火氣,她的語氣都有些恨鐵不成鋼:“公主,真不是奴婢多嘴說您,奴婢是真不知道那個宋公子給您灌了什麽迷魂湯了!


    他根本就一點都不關心您,奴婢這次去送東西,他連出來都沒有出來,隻是讓青竹出來收了東西,


    他明明知道您受傷了,雖然他的身份不能直接來看您吧,可是他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這就實在太過分了!


    公主,這裏也沒有別人,奴婢膽子就大一些了,奴婢是真的擔心您,


    您跟他本來就是沒有未來的,他對您的這個態度,一看就不是真的關心您,他心裏根本沒有您,


    您別再為他一腔情願的付出了,奴婢看著都心疼,您明明是一國公主,是我們大金國最尊貴的公主,您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您偏偏……”


    說到最後落雪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她是真心實意的替自家的公主感到委屈。


    在看她看來那個宋宴除了皮囊長得好看了些外,簡直一無是處。


    要身份沒有身份,隻是一個南宋國的質子,還那麽薄弱,看起來不堪一擊的樣子,真的不知道公主看上他什麽了。


    金桃夭當然不會生落雪的氣,她也是因為真心實意地為她好,所以才這麽義憤填膺地。


    相反她還有些難過,剛剛還亮晶晶的眼睛,此時都黯淡下來,整個人的精氣神看起來都不好了。


    她沒有說什麽埋怨宋宴的話,隻是對落雪搖了搖頭:“別說了,你想說的話我全都懂,


    我當然知道我跟他是沒有未來的,我…我沒想那麽多,我對他好也沒圖他給我迴報什麽的,反正就這樣吧,


    就算我再受寵,我也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我的命運從來不掌握在我的手裏……”


    這話過於悲涼無力,又十分現實,落雪聽完直接抹了眼淚了。


    她知她家公主心中都懂,就是因為太懂,心裏想得太透徹了,所以她才不說。


    她家公主可能當然也知道她做的也許都是沒有迴報的無用功,但是千金難買她樂意,這或許就是她在一定範圍內最後的自由了。


    金桃夭和落雪兩個一主一仆,像兩個小姐妹一樣,在房間裏促膝談到深夜。


    直到下麵的宮人送來了湯藥,金桃夭喝了之後沉沉地睡著,落雪才替她蓋好被子退了出去,輕輕關好了所有的房門和窗戶。


    她們不知道,在她們剛剛談話的時候,窗外看不見的角落有個高大黑影一直潛伏著。


    剛剛她們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全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當金桃夭睡著,房間裏再次恢複一片寂靜的時候,他又出現在了她的從床頭。


    今天晚上她的燒應該是退了,不再像昨晚一樣紅撲撲的,隻不過今晚的她睡得好像依舊不是很踏實。


    她的眉毛依舊緊鎖,好像做了什麽噩夢,沒一會一顆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順著她的臉頰滴落進了枕頭裏。


    宋宴再次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放低了聲音:“連在夢裏都這麽難過嗎?”


    此時的他心情微妙又複雜。


    “早知道你這麽單純又容易上鉤,還這麽投入的話,我當時就不應該招惹你的。”


    金桃夭好像感覺到了什麽,她的睫毛顫了顫,好像快醒了。


    宋宴伸手在她的頸窩處輕輕一劈,金桃夭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這次她睡得就沒有那麽安穩了,不老實地翻了個身,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再往下拉一點點,就是那一片雪白。


    宋宴幾乎是下意識地挪開了眼睛,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然後身形一閃,從窗戶飛身離去,這次離開的匆忙,連窗戶都忘記帶上了。


    次日金桃夭醒了,落雪從外麵進來,看到打開的窗戶,立刻大唿小叫地過來關上。


    “這窗戶什麽時候打開的,奴婢記得昨天晚上明明關上它了呀,是公主您打開嗎?您身子骨剛剛好一些,開這麽大的窗戶,可別又著涼起燒了!”


    金桃夭坐在床上,一臉疑惑地搖頭:“沒有啊,我昨晚睡得昏沉,都沒有醒過,我沒有打開過窗戶呀……”


    落雪拍了一下腦袋:“那肯定是奴婢這個跟豬腦袋一樣的記性給忘記了,奴婢下次一定不會了!”


    滅渣係統搖頭:“才不是你忘關從窗戶了呢,是有個被偷了心的狗男人來過啦,你們防不住的!”


    金桃夭輕笑:“不不不,這算什麽偷了心,隻偷他的心這哪夠呀,他那副令人垂涎的皮囊,不進一步才叫做可惜呢~”


    滅渣係統一聽這話,連忙連夜掏出了好久沒出境的保溫杯,先提前泡點枸杞補補身體。


    皇帝終於跟他的老婆們從行宮祭祖迴來了,皇宮又重新熱鬧起來。


    晚上那個黑影也不再出現了。


    皇帝迴宮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看了金桃夭,他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她的床頭長籲短歎,滿臉都是化不開的愁容,連金桃夭耍寶都沒用。


    最後他臨走前,還是沒忍住問了她:“桃夭啊,你說,你的兩個皇兄,誰更加適合做皇帝?”


    金桃夭都被這大膽的問題驚得嚇了一跳。


    她當然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是搖了搖頭說:“父皇,兒臣不知,兒臣隻是一介女流罷了。”


    老皇帝揉了揉她的腦袋,忽然感慨萬千地說:“如果你是個皇子該多好,你善良又聰慧,堅韌又顧全大局,心思玲瓏剔透,如果你是男兒身,你將會是最適合坐這個位置的人。”


    說完他就不再多說,背手離去了,隻不過他的背影看起來佝僂了許多,年近七旬的老皇帝是真的老了。


    滅渣係統感慨:“他稱得上是一代明君了,他應該是看到他的國家即將在他下一代手上走向衰弱,所以才這麽憂心的吧。”


    金桃夭聳了聳肩:“這就是命,更倒黴的是,金國下一代的對手,還是多智近妖又懂得隱忍蟄伏的宋宴,這就注定了金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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