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慌亂的少女跑近的時候,傅司奕認出來了。


    這個少女竟然就是白桃夭。


    剛剛他還在手機上看她跳舞的視頻,現在他就看到她本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這感覺相當的不真實。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桃夭跑過來,等著她靠近。


    白桃夭看到這邊出車禍了,十分著急,慌慌忙忙地跑過來想要幫忙。


    她邊跑邊喊:“天呐,車裏的人還好嗎,車裏還有人有意識嗎?”


    傅司奕努力的從變形的車窗中伸出了手,幅度微弱地揮了揮。


    白桃夭一看車裏有人,連忙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當跑近後,她彎下腰後才看清車裏被卡住、滿臉是血的男人是傅司奕。


    “啊,怎…怎麽是你?!”


    白桃夭發出輕促的尖叫,嚇得懷裏包著的一疊文件全掉了。


    其中一個小證件砸到傅司奕的臉上,他用餘光掃到上麵燙金的“護照”兩個大字。


    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問題。


    本來應該在學校期末考核完結束後,被保鏢盯著送迴家的她會出現在這裏?


    現在看到這本護照,他知道了,是因為白桃夭想要趁機逃跑,是在逃跑路上遇到了出車禍的他!


    他眼睜睜地看著白桃夭在認出他後,害怕地一點點往後退。


    原本熱心地快跑著過來救人的她,臉上急切救人的著急慢慢退卻。


    她看著他,漂亮的杏眼裏滿是複雜的情緒,嘴裏念念有詞:“我沒想到是你,不,我不能救你,救了你,以後我就還會生活在地獄裏,我不能救你……”


    白桃夭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後退的腳步卻越來越慢。


    她好像也在猶豫掙紮要不要救他,不救他,她的良心過意不去。


    可救下他,倒黴的就會是她。


    她終於下定決心要走,咬牙撿起散落在傅司奕身邊的文件,起身匆匆跑開。


    傅司奕心底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被絕望徹底籠罩。


    他剛剛到底在期待些什麽呢,期待白桃夭那個女人會救他?


    他早該想到的,當年甜星出事的時候,她就拋下甜星自己獨自跑了求生。


    現在又怎麽可能來救他這個折磨了她的仇人?


    他死了,就沒人再報複她了,她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才對!


    就在傅司奕的心不停的下墜,意識也越來越模糊的時候。


    剛剛跑開的白桃夭又迴來了。


    她蹲下身,看著滿臉是血的傅司奕,害怕地把手裏的一疊文件都捏皺了。


    她眼尾都害怕地發紅了,緊緊咬住下嘴唇好一會,像下了天大的決心一樣,大聲地說:“把我跟你們傅家簽的不公平的勞務合同銷毀,從此放我自由,不再報複我,我就救你!”


    傅司奕被卡在變形的車架裏,滿臉都是鮮血,額頭上傷口的傷不斷地沿著他光潔精致的下頷線滴滴答答地流下。


    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一雙漆黑的黑眸卻幽深得可怕,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白桃夭又鼓起勇氣問了一遍:“你答不答應,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救你,不然我現在就走了,你就在這等死吧!”


    終於,傅司奕極其緩慢吃力地點了點頭。


    “等著,我沒手機,我去叫人救你!”


    白桃夭說完就跑開了。


    傅司奕有意識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白桃夭快跑時迎風飄揚的白色裙擺和她纖細的小腿。


    之前白桃夭是跟保鏢借口換衣服,從更衣室的窗戶裏爬出來後,走學校後門溜出來的。


    在滅渣係統的指引下,抄近道走小路跑了十幾分鍾,才來到傅司奕出車禍的這條路。


    此時這條大路兩端都被放下了路障修路的告示牌,不會再有任何車輛行人進來。


    她唿哧帶喘地跑迴到了學校,找到了跟著她的三個保鏢,氣喘籲籲的說:“快,快救人,你們老大傅司奕出車禍了,就在學校後門過去一公裏不到的路上,快去救人!”


    她帶著三個保鏢跑迴去救出了傅司奕,看著保鏢叫來的救護車把人給拉走。


    三個保鏢看到自家老大傅司奕出了這麽嚴重的車禍,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再管白桃夭啊,全都護送著救護車衝醫院去了。


    白桃夭站在馬路中央,吃著救護車離開的尾氣,爾康手狀:“不是,你們也太現實了吧,我沒手機也沒錢,好歹順路捎我一程,把我捎迴家啊……”


    她十分心累,為了救傅司奕演了這麽大一出戲,最後竟然還得自己步行走十公裏的路迴傅家?


    步行那是不可能滴,她攔了一輛車,報了傅家的位置,讓司機直接停在了傅家門口,叫阿俏出來幫忙付了錢,迴頭叫阿俏找徐管家報銷車費就行了,反正傅家也不差錢。


    迴家後,滅渣係統開始嘰嘰喳喳地開始發言了。


    “高,實在是高啊,你剛剛那一波表演思路實在是太牛了!


    你知道以你和傅司奕的關係,你要是毫不猶豫地救他,他不但會覺得你善良,反而會對你起疑,覺得你是別有所圖,


    所以你演了一個反複糾結,極限拉扯的戲,跟傅司奕“談”好了條件後再救他的戲碼,讓你在他心中留下更深的印象!妙啊,實在是妙啊!”


    “隻是印象深刻?”白桃夭笑了,嘴角挑起一個得意的弧度:“隻怕他這輩子到棺材裏都忘不掉我了!”


    這也是白桃夭高明的地方,她知道對於傅司奕這種從小經曆不正常的偏執狂來說,他是無法坦然地接受別人純粹的善意的。


    所以她故意表現得反複糾結,並且把救命這件事“明碼標價”。


    可她偏偏救了他,而且是在很害怕他的情況下,還是救了他。


    這種多重複雜感情糅雜在一起,反複極限拉扯的感覺,是最令人上頭的。


    尤其會讓傅司奕這種人上頭。


    高級女海王第四招,那必須是洞悉並能熟練地利用男人想法和特點啦!


    果然,傅司奕被送到醫院搶救後,在特護病房睜開眼睛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白桃夭。


    他甚至是先想到了白桃夭,然後再看周圍的環境,慢慢反應過來他已經在醫院裏了。


    看來她最後還是救了他,即使救他的條件是明碼標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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