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卦也算了?有緣人還是秦家的那位公子?快說說詳細情況。”朱縣令的幕僚聽到手下帶來的消息,立馬問道。


    盯梢的仆役口角頗為流利,很快就把前因後果說的清清楚楚。


    “這道士倒是能洞察人心,看起來不是個簡單貨色,值得東家一見。”幕僚想到早上得到的青樓爭頭牌的消息,又聽手下說秦家公子最後主動送上紋銀一百兩的卦錢,意味深長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兩個道士真本事有沒有還不能確定,故弄玄虛倒是玩兒的挺好。


    第一卦抓個窮苦百姓,說人家求財,這不廢話嗎,泥腿子不想著掙錢怎麽活下去。


    有了第一卦的轟動效果,第二卦就盯上了富貴人家,剛好秦家那位在青樓爭風吃醋失敗,三言兩語說的人家掏出那麽多銀錢,那可是他們正常擺攤一兩個月都不一定能掙下的。


    不過這樣的道士才有趣,剛好招來給東家解解悶,以前那些請過來的,無不是幾下就被東家問倒,別提有多掃興了。


    幕僚盤算清楚後,便吩咐仆役去叫上人手,他親自帶著來到南街。


    看到朱武公孫勝兩人的第一眼,幕僚就暗自慶幸自己親自過來了,這兩個道士的範兒太正,看起來就不好對付,說不得真的來自二仙山。


    若胡亂派個人過來,一個應對不好惹怒人家,不管對方是選擇離去避而不見,還是鬧將起來將事搞大,對他來說都是差事沒辦好,跟東家交不了差。


    “兩位道長請了,在下乃是縣令幕僚,特奉東家的命令,邀請二位到酒樓一敘。”


    “終於等來了。”在場的三個好漢同時想到,史進公孫勝兩人都瞥向朱武,期待這位神機軍師會如何應對。


    “勞煩師爺替我兩人謝過縣令大人的美意,小道就不去給大人添麻煩了。


    貧道師徒兩人都是閑雲野鶴的性子,路過鄴城偶有所動,便在此擺攤算上三卦,實在沒必要驚動縣令大人。”朱武一臉風輕雲淡的說著客氣話。


    幕僚見這道士拿捏起來,心裏一陣膩歪,最煩這些愛裝的人了,可他還不得不陪著,隻能再次說道:“道長此言差矣,如今天下誰人不知我大宋官家奉聖道教,常以道君自居。


    兩位道長自遼國二仙山紫虛觀遠途跋涉而來,既然路經鄴城,我們東家怎麽敢不盡心招待。


    再說道長在此算卦,安知縣令不是那個有緣人,隻是東家公事繁忙,無法親來現場。


    萬請兩位道長賞個薄麵,到酒樓一聚,好讓東家能以盡地主之誼。”


    幕僚說完,竟當街對著朱武兩人躬身施了一禮。


    麵對這種情景,朱武知道沒有再推辭不去的必要,便做足表情,感動的說道:“小道不過一個方外人士,如何敢當師爺的大禮。


    既然縣令大人已經在酒樓等著,我倆人怎敢慢待,還請先生頭前帶路。”


    “如此甚好,兩位道長請隨我來,我來時已派人去縣衙給東家送信,想來他很快就能趕到酒樓。”幕僚一邊給朱武兩人引路,邊略帶尷尬的解釋道。


    他前麵的話讓人家產生誤會,以為東家已經等在酒樓,若現在不解釋清楚,若他們先於縣令到達酒樓,到時誤會豈不是更大。


    看著兩人隨官府的人離去,史進悄悄的跟在後麵,朱武臨走前的試探和遞給他的隱蔽眼神,就是在幫他確認縣令的行蹤。


    酒樓門前,兩波人竟然同時到達,幕僚作為中間人介紹了兩方身份。


    朱縣令初看到朱武仙風道骨的模樣,已暗自歡喜,再聽到兩人竟是本家,更是開心,熱情的將兩位道長請上頂樓。


    史進親眼看著朱武兩人跟縣令上樓,又盯了一小會兒沒發現大的動靜,便明白雙方已經交談上了。


    他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先到早上找到的一家鐵匠鋪,花錢買下早已看好的一根二十斤重的混鐵棍,雖然有些太輕不順手,卻也是他匆忙之間能找到的一件算是能用的武器。


    此刻已到午時,吃晌午飯的時間,街上並無多少行人,史進提著混鐵棍順利的來到縣城獄司前。


    獄司院門外站著兩個無精打采的獄吏,見史進一聲不吭的朝他倆走來,連忙提起精神嗬斥道:“你是什麽人,牢獄重地,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史進懶得跟他們廢話,唰唰兩鐵棍將人打翻,徑直闖入院中,留二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嗥叫。


    院中的看守差兵聽到動靜,從各處房屋湧出,史進見了一棍打倒一人,雖沒要他們的性命,卻也打的他們斷手斷腳,倒下的再沒戰鬥力。


    隻是他沒想到一個縣城牢獄會有那麽多人,兩刻鍾的功夫,他不停手的打倒二十號人,竟還有官兵不斷圍上來。


    史進心裏有些焦躁,為何魯達陳達二人還沒從牢裏逃出來,他的氣力也是有限的,再這樣下去,風險可就大了很多。


    最多再有半個時辰,若是倆人還沒逃出來,史進覺得自個兒隻能先殺出包圍,去跟朱武匯合,看是否能拿下縣令來交換人質。


    隻是那樣就不甚完美,為了兄弟安危,可能要留那縣令一條狗命,後麵再想抓住他就隻能攻城硬戰了。


    “你這膽大包天的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獨闖縣衙牢獄,可有種報上名號。”獄司節級看形勢穩定下來,躲在一眾官兵後麵喝問道。


    “哼,你們給老子聽好了,大爺我就是少華山的九紋龍史進,區區縣城牢獄,某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們跟著那狗縣令為非作歹,敢抓我兄弟,識相的快將他倆放了,要不然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史進朗聲迴道。


    圍著的官兵這些時日早就從魯達陳達兩人的叫罵聲中聽得史進的名號,如今見到真人,比想象中的更加厲害,心裏自有幾分懼意。


    而且他們見史進打鬥這麽久也沒下死手,心裏又有幾分感激,於是出招圍殺的越發鬆散起來,一時竟呈現出被史進打崩的趨勢。


    那節級見史進報了名號後,給官兵帶來這麽大威懾,心裏埋怨自己嘴賤得瑟,口上卻大聲喊道:“都給我拿起勁兒來,今兒要是讓這強人跑了,該有的罪責你們一個為逃不脫!”


    那些官兵被上官威脅,不得不壯著膽氣繼續圍殺,被打倒一人,立馬有人補上,史進此時也不想搏命,就這麽跟這些人耗著,繼續給牢內的兄弟拖時間,獄司院中竟這麽詭異的僵持起來。


    卻說死牢沒的魯達陳達二人聽到外麵的打鬥聲,知道是自家哥哥過來營救他倆,便趕緊實施早已想好的自救法子。


    隻見陳達佯裝生病躺倒在地,魯達使勁兒拍著牢門引來一個看守的小節級,“我這兄弟生了急病,勞煩恁給看一看!”


    那小節級不疑有它,打開牢門進來查看,哪知魯達在背後,隻一枷梢,將他打翻在地。


    順手從小節級身上摸過鑰匙,先給陳達開了枷,再讓他幫忙給自己打開,兩人活動一下手腕,才發現一個重要問題,這小節級身上隻有開枷的鑰匙,卻沒有開鐵鏈的鑰匙。


    兩人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打鬥聲,生怕自家哥哥吃虧,紛紛使出吃奶的勁兒,想掙脫鐵鏈。


    可那縣令好不容易抓到他倆,為防止他們逃脫,特意吩咐牢獄節級用加粗的鐵鏈將他們捆起,縱使魯達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卻拿這鐵鏈一點辦法都沒有。


    兩人試了半天都沒用,絕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魯達看了看眼珠通紅的陳達說道:“兄弟,我倆人是逃不出去了,可是卻不能讓哥哥陷到這裏,不知你有沒有辦法通知哥哥撤退?”


    “魯大哥,你比俺要聰明很多,你都沒有,俺如何能想出法子。”陳達粗聲粗氣的說道,使勁兒用手拍著地麵。


    “兩位好漢莫急,俺時遷來也,給某片刻功夫就可以打開鐵鏈。”


    魯達陳達兩人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看去,不知何時竟有一人摸進他們的牢房。


    時遷看著兩人懊惱自責的模樣,又想到溜進牢獄之時,瞧見他仰慕已久的好漢九紋龍為救兄弟,一個人單挑一百多人的熱血場景,心裏十分感動他們之間的義氣情重,恨不得自己能成為其中一員。


    “兩位當是少華山的猛提轄跳澗虎吧,時遷受神機軍師朱武所托,趁史大頭領吸引官兵注意,偷偷溜進來助二位好漢脫困,好去助史家哥哥一臂之力。”時遷邊拆解鐵鏈的鎖扣邊說明自己來曆。


    “軍師這個謀劃太及時了,多謝時遷兄弟援手,等出去了俺倆請你喝酒。”魯達哈哈大笑的說道,兩人再不是之前的絕望模樣。


    “魯大哥這頓酒俺可記下了哈,不過你先出去幫忙,等打開陳大哥的鐵鏈,我倆隨後跟來。”時遷笑著迴道,隻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打開魯達身上的鐵鏈。


    “好樣的兄弟,那灑家先去了。”


    魯達說完,一把搶過小節級身上帶的武器,頭也不迴的衝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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