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頭發都被你揉亂了!”


    蘇落衡不堪重負躲開手掌,一邊歸攏著發型,一邊嘟囔抱怨,“老師你能不能改掉這個壞習慣,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摸頭會影響身高的!”


    染瑜明手撫長須,笑了起來。


    “好好好不鬧了,那你覺得為師應該是幾級魂導師?”


    “最少八級!”蘇落衡篤定的道。


    聞言,染瑜明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猜錯了,其實為師就是七級魂導師。”


    “那為什麽您比他們都要強很多?”


    蘇落衡盤膝坐下,雙手托著兩腮,滿眼疑惑。


    染瑜明輕歎一聲,為其講述起了曾經的往事。


    其實準確的說蘇落衡並沒有完全猜錯,單輪對魂導器方麵的研究來看,別說七級或者八級魂導師,就算是九級魂導師也不一定有他強。


    不過在魂導師的等級上,他確確實實是一位七級魂導師。


    八十年前。


    剛滿十八歲的染瑜明就已經是六級魂導師,被譽為自孔德明之後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第一天才,更是拜入孔德明門下。那時候的他可謂是風光無限,到那裏都是受到萬人追捧的超級天才。


    而他自己也很爭氣。


    兩年的時間就從六級魂導師晉級為七級魂導師,可謂前途無量,更被視作未來日月帝國魂導師界領軍人物之一。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個二十歲的天之驕子,未來會困頓在七級魂導師難以突破。


    但是有些東西終究還是命中注定。


    就在他成為七級魂導師的三年後,卻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打擊。


    在一次魂導定裝彈的測試實驗中,一名助手操作不當提前引爆,導致整個實驗室瞬間被爆炸的焰火吞噬,參與實驗的魂導師九死三傷。染瑜明雖然有九級魂導器保護幸運的活了下來,但還是身受重傷。


    其中身體上的還好至於,但是精神力卻也因此受到了嚴重創傷,


    一開始染瑜明在樂觀的還在尋找方法,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他的精神力無論用任何方法,從那天以後都無法提升分毫。


    自那以後他消失了許久,直到五年後才以學院教師的身份再次出現。


    雖然因為精神力的緣故魂導師一途就此止步,但染瑜明並未就此消沉,一蹶不振,反而大力開始研究魂導器的理論知識,這些年來總結大量書籍知識,在魂導理論一途也算頗有建樹。


    在魂導師圈子裏也是小有名聲。


    甚至大部分的九級魂導師,單論理論也不如染瑜明。


    他所欠缺的就是精神力。


    大多數人都覺得如果他的精神力能恢複,那必然在短時間內成為九級魂導師。


    不過盡管如此還是不少人為其感到惋惜,理論研究的再好也隻能就止步於此。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他培養出不少明德堂學員,被稱授予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榮譽教師的稱唿,而這成了大多數人對他的印象;至於曾經那個被寄予厚望的天才已經徹底埋葬在過去的迴憶之中,漸漸地被所有遺忘。


    若是想起來也不過是一句感慨。


    “這就是我為什麽隻是七級魂導師的原因。”


    染瑜明悠悠的歎息一聲,雖然已經過去許久但一經提起心中不免沉重起來。


    “老師……”


    蘇落衡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現在有些後悔。


    也許自己不該提這個話題,揭開老師塵封數十載的傷疤。


    “沒事的。”


    染瑜明灑然一笑,手掌稍作停頓轉而停在肩膀上,“這麽多年過去了為師早就釋懷了。其實在咱們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教書育人,看著你們一步步成長也很不錯。”


    隻不過話雖如此,但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一絲落寞。


    多年的夢想毀於一旦,這種事情又豈能輕易釋懷?


    若是可以的話誰不想站在魂導師一途的頂峰,看看那裏的風景有何與眾不同。


    可惜……


    現在的他已做不到了。


    魂導師一途對精神力的要求尤為嚴格,即便是現在的日月帝國也無法治愈精神力上的問題。


    染瑜明隻能止步於此。


    “……”


    沉默片刻。


    染瑜明看向蘇落衡,深邃的目光幽遠深長。


    “落衡你知道為師為什麽會大費周章的收你為徒嗎?甚至不惜為了你重新出山,第一次調到二年級任教。”


    沉吟片刻,蘇落衡猜測著道,“我的……魂技?”


    “嗯。”


    染瑜明微微頷首,“你的解析魂技很獨特,成為魂導師最難的就是精神力和銘刻魂導銘文構成法陣,而這兩樣對你來說卻易如反掌。甚至可以說這個魂技就是專門為魂導師而準備的。本來我已經打算就此退隱,但就在這個時候你卻出現了。”


    “也許我自己未能實現的夢想,有可能在你的身上成功實現,所以當初我才會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手你為徒。”


    蘇落衡恍然點頭,倒是和他猜測的相差不多。


    “……”


    稍作停頓,染瑜明自嘲一笑,“落衡,你是不是……覺得為師太過於功利了?”


    “我不覺得。”聞言,蘇落衡卻搖了搖頭。


    “哦,為何?”


    蘇落衡道,“老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就像是當初的我表現出足夠的天賦,不也是為了得到學院的重點培養嗎?要是這麽說我拜您為師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這些卻不會影響你我的師徒關係。”


    “……”


    聞言,染瑜明先是一愣,而後豁然明目。


    他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蘇落衡的肩膀:“哈哈哈,老夫真是老了啊,這麽大歲數還沒落衡你一個孩子看得透徹!”


    蘇落衡淡笑著道,“老師過獎了。”


    他欣慰的看著蘇落衡,越看越覺得喜歡。


    這徒弟不但天賦異稟,而且聰慧異常這番話確實讓他沒了鬱結。


    染瑜明凝視著蘇落衡,目光灼灼,“落衡,為師定會將你培養成日月帝國最出色的魂導師!”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蘇落衡目光堅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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