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根本沒想過,有一天皇帝會過來看他練兵。


    好在他練兵的目的,不是給任何人看的,包括隋文帝和獨孤皇後在內。


    他給士兵們最經常講的一句話就是:當兵就要練兵,練兵就要能殺敵,不能殺敵,敵必殺你。


    講得更詳細一點就是:凡練兵,不是應付官府的公事,而是習練防身立功,殺賊救命的本事。你本事大,自然殺了賊人,賊人又如何能殺你?你本事不如人,人必殺你。你若練兵時敷衍了事,將來遇賊打仗,你不能殺他,他便殺你;你若退縮,又難逃國法。


    在楊安的教育下,左內率內所有的士兵,操練陣法都十分認真。就算一開始有耍奸偷懶之輩,被楊安發現後以軍法處置,此後再也不敢懈怠。


    楊安宣讀完比賽規則後,加入十人陣中,站到了排頭的位置。


    雙方對麵戰立,一方隻有十人,另一方足有四十人之多。


    獨孤皇後看到如此大的差距,不由得皺起眉頭,“陛下,臣妾觀雙方人數,宇文甲有巨大優勢,楊安真能取勝?”


    “皇後,”隋文帝嗬嗬一笑,“眹記得你之前說過,楊安以一對四,半年前尚且能取勝,如今半年都過去了,你反而擔心他退步?”


    “陛下,您也知道,臣妾不懂用兵打仗,所以才有此一問。”獨孤皇後仍然眉頭緊皺。


    此時楊安一方的十一人已組成陣型。對麵宇文甲帶領的士兵也很快準備完畢,就等著一聲令下。


    隋文帝饒有趣味地看著楊安的陣型,敲了敲扶手,“皇後看出來沒有?兩邊雖然人數相差接近四倍,但是人少的一方反而士氣高昂,鬥誌更加旺盛。”


    “楊安一方雖然僅有十名士兵,但紀律嚴明,訓練有素。而且十一人組成一個奇怪的陣型,甚至還配備了眹從未見過的兵器。在眹看來,這種陣法應該在攻擊的同時,又能相互掩護阻擋對方的攻擊,從而發揮出遠超於十一人的戰鬥力。”


    “反觀宇文甲一方,雖然在人數上占有巨大優勢,但明顯氣勢不足,缺少鬥誌。一旦戰鬥起來,就會如同一盤散沙,毫無章法可言。”


    聽到隋文帝的分析,獨孤皇後認真打量雙發一番後,由衷讚美道:“陛下英明,如果吧不是陛下明示,臣妾真的看不出來有何分別。”


    “放心吧,皇後,”隋文帝為自己的一番分析感到滿意:“即使是以一對四,楊安也會立於不敗之地。”


    “眹現在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看看這陣法是如何使用,威力究竟有多大。”


    說完隋文帝示意雙方,戰鬥開始。


    宇文甲一聲令下,左衛率的四十名士兵便一擁而上,將楊安的十一人陣型包圍了起來。


    宇文甲紅著雙眼,誓報前恥!


    半年前,同樣是在這個地方,太子東宮前殿,楊安和他分別帶十人進行了一場比試。


    那一次,他大敗而歸,顏麵盡失。


    為此,他特意對楊安的陣法進行了研究,甚至將楊安的陣法複製了過來,同樣訓練了十名士兵,就等著以後有機會再次和楊安比試時,一雪前恥。


    為了麻痹楊安,他故意將這十人隱藏在四十人當中,楊安在陣法中用到的狼銑,他也用長矛或者長槍代替。


    他認為,半年前之所以失敗,是敗在自己的大意和對方的陣法上。


    而今,他用上了同樣的陣法,還有著人數上的巨大優勢。


    他相信一定能打敗楊安,讓楊安在皇帝和皇後麵前大大丟臉!


    雙方戰鬥開始後,宇文甲特意訓練的十人,已經自動聚集到了宇文甲的身邊,組成和對方一樣的陣型,帶頭向著楊安的十一人發起了進攻。


    而其餘三十人,則從另外三方將楊安的十一人包圍起來,起牽扯騷擾的作用。


    宇文甲打著如意算盤,可事實上他很不如意。因為上他的陣法比起楊安的鴛鴦陣來,差遠了。


    首先用長槍或者長矛代替狼銑,就大大減弱了防護的效果。


    其次宇文甲不知道的是,楊安已經對鴛鴦陣進行了改進。


    以前的鴛鴦陣,兩名盾牌手和隊長在前,僅負責掩護隊長攻擊。


    而改進後的鴛鴦陣,盾牌手上多了標槍和腰刀,不僅擔負掩護隊長之職責,還要配合隊長發動進攻。


    宇文甲帶著十人向楊安衝來之時,楊安立刻看出他帶領的十人,在四十人中戰鬥力最強。擒賊先擒王,隻要打敗了宇文甲為首的十一人,其餘三十人不堪一擊。


    楊安一聲令下,十一人組成的鴛鴦陣有條不紊,同時向宇文甲為首的陣型衝去。


    就在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楊安瞅準時機高喊一聲:“投!”


    兩名盾牌手,本來左手持牌,腰刀挽左手橫在盾牌之後,右手執標槍。此時聽到命令,右手中標槍同時擲出。


    宇文甲急忙用手中長刀磕飛一把標槍,而另一枚標槍則投在了盾牌之上。


    “不過如此!”


    宇文甲不屑地冷笑一聲,迴過長刀接住楊安攻來的長槍。


    可宇文甲看不到的是,楊安的盾牌手,已經將左手的腰刀轉入右手,朝宇文甲砍了過去。宇文甲的的肋部和膝彎被兩把腰刀同時砍中,讓他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若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廝殺,真刀真槍,宇文甲已經徹底廢了。


    好在用的都是訓練器具,宇文甲並沒有倒下,所以算不上陣亡。


    但是宇文甲訓練的十一人,雖然表麵看來和楊安的一樣,但徒有其形,無其精髓。看到隊長被逼出陣型之外,被楊安的鴛鴦陣攔住,不知道如何搶救迴來。


    宇文甲被逼出十一人陣型之後,楊安也不管宇文甲倒地與否,帶著十人將宇文甲的陣型衝了個稀巴爛。


    一個照麵之間,宇文甲的十一人陣型,已經倒下去三個,根據規則,自動退出戰場。


    就連宇文甲本人,也肋部和膝蓋同時受傷,愣了片刻才迴過神來。


    楊安帶著的十人,沒有絲毫停留,在宇文甲的四十人中遊走廝殺,所過之處,“哎呦”“撲通”之聲不斷響起。


    楊安的鴛鴦陣一個來迴之間,宇文甲的四十人便倒下了十多人,近三分之一。


    宇文甲忍著疼痛,將十人陣型中剩下的七人集合到一起,重新組成了一個八人的陣型。


    他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犯了輕敵的錯誤,沒有防備到對方會投出標槍,大意之下措手不及。


    而現在對方已經沒有了標槍,隻要將這八人陣型的戰鬥力發揮出來,再加上人數上的優勢,他認為自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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