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權在看到楊素後,已經鎮定下來,對楊安作揖說道:


    “少師大人,我們老爺確實不知此事。”


    “不知此事?”楊安盯著張權,“府裏多了兩個大活人,你們老爺卻毫不知情?”


    “少師大人,”楊素冷笑著,“我雖然被陛下免官,但仍時刻掛念國家大事。”


    “府中一應小事,自有下人作主,何須我事事過問?敢問少師大人,您的府上,所有事務不分大小,一律都由您親自過問嗎?”


    “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府上的大小事務。”楊安暗罵一句老狐狸,居然輕描淡寫,說得跟沒事人一樣。


    “不是我府上的大小事務,那又是什麽?”楊素仰臉看天。


    “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楊安冷漠地朝著楊素看過去。


    “你我之間的恩怨?”楊素哈哈一笑,“有這麽嚴重?”


    “是否嚴重,你心裏清楚。”楊安冷冷地迴道。


    “我並不清楚。”楊素放下背著的雙手,走到近前,逼視著楊安:


    “楊某已經跟你說過,我對這件事,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清者自清。楊某雖已免官,但也容不得你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當著眾人之麵,如果你能證明這件事楊某參與其中,楊某立即給少師大人賠罪。”


    “如若不能,我定要在陛下麵前參你一本,治你個擅闖民宅之罪!”


    “好個清者自清!”楊安迎著楊素的目光,毫不相讓,


    “我母親從你府上出來,事實懼在,你偏要巧舌如簧、強自狡辯。”


    “待我問過母親和春桃,自會真相大白。”


    “你盡管問便是,”楊素再次將雙手背到身後,“老夫且在一旁靜聽。”


    “好,”楊安看向母親,“娘,您認識這位楊大人嗎?”


    楊安的母親看向楊素,搖搖頭,“不認識。”


    “春桃,你認知嗎?”


    “迴大人,春桃也沒見過。”


    楊安聽母親和春桃如此迴答,心下吃驚。雖知楊素一向陰險狡詐,卻不想做事如此縝密。很顯然,這件事楊素一直都是在幕後發號施令,所以母親和春桃從未見過他。


    聽到楊安母親和春桃的迴答,楊素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得意裏夾雜著譏諷。


    “這裏有沒有你們認識的人?”楊安停頓了下,繼續問道。


    “有,”春桃指向張權,“他我認識,我們來這裏的第一天,都是他安排吃喝住宿的,隻不過後來就再沒見著。”


    “少師大人聽到了?”張權得意道:“是我安排的,好吃好喝供著她們呢。”


    “你們在裏麵受苦沒有?”楊安沒理張權。


    “受苦?”春桃搖搖頭,“那倒沒有,我和夫人進來後,都有吃有喝,也不用做事,”


    “隻是,”春桃停頓了下,


    “隻是他們答應,要幫我們找到大人您,卻一直沒有消息。”


    “原來是被你們騙進來的。”楊安怒視張權。


    “少師大人,瞧您這話說的。”張權不慌不忙道,“我們也不知道老夫人便是您的母親,否則早就給您送府上去了。”


    “不可能,”春桃盯著張權,“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夫人早就跟你們說過,他要找太子洗馬楊大人。”


    “少師大人,您看看,”張權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連您的母親也說了,是要找太子洗馬大人。可咱一想啊,太子洗馬沒有姓楊的,所以尋思著她們是不是搞錯了,就沒敢找上您。”


    楊安冷笑一聲,“你還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辯。”


    “我說的都是事實。”張權臉上的笑容消失,一臉認真,“我們家老爺心善,人盡皆知。”


    “你們家老爺心善?”楊安嘴角抽搐了一下。


    “當然心善,”張權一本正經道,“即便是老爺心愛的女人,老爺也肯拱手相讓,成人之美。”


    “……”楊安無語,這是心善嗎?這根本就是風流韻事。


    “若是平時,遇到您母親千裏上京尋子的事情,老爺定會大發善心,伸手相助的。”


    “可是最近我們家老爺被免官,難免心情不好,我們想著既不能讓老爺煩神,又不能袖手旁觀讓老爺知道後怪罪,便瞞著老爺把這件善事做了。”


    “還真是菩薩心腸!”楊安越來越聽不下去,明明用心險惡做一件壞事,到了對方的嘴裏,卻變成了積德行善,而且聽來如此合情合理。


    楊素府上的一個下人,便如此奸猾狡詐,看來是耳濡目染多了,深得楊素真傳。


    “春桃,”楊安轉臉看向春桃,“情況真的像他說的一樣?”


    見對方說得滴水不漏,楊安隻能從自己人這方麵打開缺口了。


    “他說的基本都是事實。”春桃點頭。


    “既然是事實,”楊安皺起眉頭,“你為什麽找到我的時候,說來遲了母親就會有危險?”


    “雖然是事實,但是我們是被騙進來的!”春桃憤怒道。


    “休要胡言亂語,血口噴人!”張權盯著春桃,“我們好吃好喝供著你,不是假的吧?”


    “張權,我沒有問你。”楊安示意趙七站到張權麵前,製止他再插嘴。


    張權往後退了一步,他深知眼前的少年,以一己之力闖進府中,要應付多少守衛。能全身而退將春桃和楊安的母親帶出來,一身的殺氣和戰鬥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吃好喝,確實不假,”在楊安的示意下,春桃繼續往下說,


    “可你們之前答應幫我們找到楊大人,從來就沒有兌現過。”


    “每次我問你們,你們就說一直在找,還沒有找到。”


    “可是太子東宮就那麽大,用得著那麽難找嗎?”


    “都十多天了,你們還是說找不到。我們要自己出去找,你們又肯不放人。”


    “所以我和夫人早就懷疑,你們別有用心。”


    “為什麽要把我們騙來,你們一定是要對大人不利,所以我和夫人商量,故意不再提找人的事,讓你們放鬆警惕。”


    “同時我們也偷偷打聽消息,忽然就在半個月前,聽到有人小聲議論,說什麽老爺的門客,在刺殺楊大人的時候失手了。”


    “我和夫人擔心他們口中的楊大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大人您,於是更加小心,一直尋找機會出去給大人報信。”


    “正好今天聽到消息,說老爺今天要出門,我便乘人不注意翻牆逃了出來。”


    楊安聽到這裏,看向楊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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