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你到一邊去,省的一會濺你一身血。”

    風老四淡淡的說著,起身走向了伊賀鬼王。

    “師父,你真的要和伊賀鬼王交手麽?”

    張一鳴不免有些擔心,據說三十年前是風老四和林中火聯手,才將入侵華夏的伊賀鬼王擊退,可是現在無論是雷鳴還是林中火,都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顯然兩個人是想單挑。

    這就讓張一鳴不安了,不知道師父是不是伊賀鬼王的對手。

    這些年來,張一鳴是被風老四養大的,所以對風老四的生活狀態很清楚,他基本上已經不練功了,每天隻是教張一鳴一些鍛煉的方法,順便下山調戲一下山下村子裏的寡婦。

    雖然對付那些不入流的角色,風老四展現出來的是壓倒性的優勢,可是一旦和伊賀鬼王這個世界頂尖高手單挑,張一鳴很怕他不行。

    風老四迴頭,淡淡的說道:“一鳴,你以為我贏不了鬼王那個老家夥麽,簡直就是笑話,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著,為師生平最重要的一場戰鬥。”

    從來沒有見過風老四如此犀利的眼神,就連張一鳴這個見過無數場麵的人,心靈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林中火走過來,拍著張一鳴的肩膀,和藹的說道:“一鳴啊,你放心,你師父已經進入到另外一個境界了,伊賀鬼王想贏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一向不喜歡多話的雷鳴,這個時候也點頭說道:“小子,你師父真的很強,甚至已經有淩駕我之上的實力,好好看著吧。”

    兩個絕世高手都這麽說了,張一鳴這才放下心來,專注的看著就要開始的頂級高手的對決。

    那邊伊賀鬼王也緩緩的走向風老四。

    “鬼王大人,您小心一點。”

    阪東龍男真誠的鞠躬說道。

    伊賀鬼王冷笑一聲,說道:“龍男,你要看好這一場對決,對你以後是大有益處的。”

    “是,鬼王大人。”

    阪東龍男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是臉上卻帶著極為虔誠的表情。

    風老四和伊賀鬼王在距離三米左右的地方同時停下,互相看著對方,臉上都帶著一絲笑意。

    “三十年來,我們終於有了再次交手的機會了,我很興奮。”

    伊賀鬼王淡淡的說道。

    風老四笑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覺得有點不值,有這時間幹嘛浪費體力在打架上,去找個酒吧認領一位美女,然後在酒店裏翻雲覆雨不是更好麽?”

    伊賀鬼王愣了一下,說道:“風老四,你變了,我現在才發現,當年你那犀利無比的氣勢,現在都已經消失了,這是為什麽?”

    風老四嘿嘿一笑,說道:“因為我終於明白了生活的真諦。”

    “作為曾經的超級戰士,我們的全部生活就是讓自己不斷的變強下去,在三十年前那一戰之後,我每天都苦練十小時以上,就是想要超越你,可是你現在的狀態,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伊賀鬼王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憤怒。

    風老四微笑著說道:“怎麽,三十年前敗在我的手上,所以才迴到島國臥薪嚐膽是麽?”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麽,我承認在天賦上不如你,但是通過我艱苦卓絕的苦練,想必是可以彌補我們之間的差距的。”

    伊賀鬼王認真的說道。

    “其實你的天賦一點都不比我差,三十年前之所以輸給我,是因為你用出了方法,我本來以為這麽多年過去,你應該發覺了,沒想到到了今天還在執迷不悟,所以你根本不可能超越我,而且永遠都沒有機會。”

    風老四笑著說道。

    伊賀鬼王的瞳孔一陣收縮,忍不住問道:“據我所知,這三十年來,你一直隱居在山中,而且沒有一天苦練的時候,甚至還貪戀女色,難道這樣的你,還能夠戰勝苦練三十年我不成?”

    風老四的眼神變得生疏起來,淡淡的說道:“鬼王,我們都到了這把年紀,難道你還不明白,有些時候臥薪嚐膽也是一種精神毒品,這會讓你上癮,腐蝕掉你的內心。”

    伊賀鬼王的瞳孔又是一陣收縮,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像我們這種級別的人,即便再怎麽苦練,也不可能突破瓶頸,所以我才會選擇放下苦練的執著,這樣才能夠看破,這些年來我在山裏,確實沒有一天苦練過功夫,不過在我的心裏,功夫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境界,而這種境界,是你永遠不能明白的。”

    風老四微笑的說道。

    伊賀鬼王哼了一聲,說道:“風老四,我看你是故弄玄虛,因為害怕遇到現在的我,所以才會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打算擾亂我的心神,不過很可惜,這種策略對我是無效的,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說話間,鬼王的手一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雪亮的武士刀出來,寒冷的刀鋒指向了風老四的心髒位置。

    “從你的動作中可以看得出,這三十年來,你一直都在苦練拔刀和收刀,至少練習了幾千萬次。”

    風老四的目光中帶著讚許,微笑的說道。

    伊賀鬼王冷笑的說道:“怎麽,你已經害怕了麽,三十年前你破了我的鬼刀,今天我會用鬼刀來雪恥,你的劍呢?”

    風老四微笑的搖頭:“我沒有劍,我的劍早已經不存在了。”

    伊賀鬼王的眼神中露出慎重的表情,問道:“難道你已經達到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

    風老四再次搖頭:“不,我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

    伊賀鬼王的眉頭陡然皺起,眼神中充滿了驚訝的神色。

    包括阪東龍男在內,很多人都沒有明白風老四的意思,但是張一鳴卻懂了。

    這就是風老四能夠達到的境界。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紅塵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達到至高境界的時候,隻有一個字的秘訣,那就是無。

    所以風老四才會說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

    但那不是真正的無,心中什麽都沒有,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有,因為有,所以無。

    這本就是一個很玄妙的境界。

    張一鳴忽然對風老四充滿了信心,他相信師父一定會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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