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三個男人都很詫異,聽楚黎繼續說。


    “慕將軍中的箭雖然拔出來了,但是箭頭上被二皇子下了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若是今日他的傷口沒有裂開,毒性會慢慢侵蝕慕將軍的五髒六腑,後果不堪設想。”


    楚黎心中愧疚,二皇子本來是想要用暗箭除掉她,慕封幫她擋了箭,她幸運躲過一劫,慕封卻險些丟了性命。


    慕封靠著椅背麵色發白,看向裴野,“多虧你了。”


    “死不了就好。”裴野嘚瑟地揚起唇角,看吧,衝動也有衝動的好處。


    慕封瞬間收迴目光,他就多餘那句話。


    楚黎雖然知道解毒的辦法,還是決定顧及夜寒霆的感受,於是她讓小德子去請渡南舟過來幫忙。


    誰知,渡南舟檢查了慕封的傷勢後,歎氣道:“此毒異常難解,微臣無能為力。”


    慕封垂著眸子,心中暗道:他要死了,不過,為了楚黎而死,值了。


    楚黎眸光輕顫,她不救人的話,小舅舅會死。


    小舅舅為她擋箭,她當然要救。


    “朕試試看,應該能解。”楚黎讓小德子拿來了針袋。


    夜寒霆瞪了渡南舟一眼,眼神中寫著要你有何用?竟然還讓楚黎親自動手。


    渡南舟嫌棄地看向夜寒霆,你行你上啊,我對毒藥又不怎麽了解。


    楚黎俯身去給慕封施針,她離慕封很近,近到可以看到他的胸口起伏,唿吸漸漸變得急促,脖頸處的青筋漸起。


    若是放在以前,她絕對心無旁騖,最多感慨一下小舅舅的身材真好。


    可是,自從她知道慕封對她有那種心思後,就沒有辦法那麽坦蕩了。


    楚黎拿銀針一次次地刺入慕封的身體,疼痛中帶著酥麻的感覺讓他心跳加快。


    楚黎低著頭,盯著他的上身,慕封的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


    楚黎起身說,“小舅舅,你的毒不好解,需要住在宮裏隨時觀察病症,找朕施針,加上我開的藥方,半個月左右差不多能清除你體內的毒,要不然毒素蔓延全身,就麻煩了。”


    夜寒霆聽到半個月這麽長的時間楚黎都要和慕封這樣近距離接觸,腦袋瞬間嗡的一聲。


    他問楚黎,“渡南舟可以學嗎?”


    “可以,不過稍有誤差,可能會鬧出人命。”楚黎收起針袋。


    渡南舟同情地看向夜寒霆,看吧,自家的女人會得多、能力強,就問你怕不怕,有沒有危機感?


    裴野靠著門站著,看到夜寒霆不爽,他有些爽了。


    不過一想到慕封估計也很爽,他又不爽了。


    楚黎幫慕封處理傷口,她溫柔的唿吸若有似無落在慕封的胸口處,慕封整個人都緊繃了。


    同為男人,夜寒霆看到慕封的反應後,一聲不吭出去了。


    裴野看的也是心口憋悶出去了。


    “傷口處理好了,渡院判幫慕將軍綁一下紗布。”


    “是,陛下。”


    楚黎出去後,看到夜寒霆和裴野都走了。


    她雙手抱臂,感慨道:要是女醫生的丈夫都像夜寒霆這樣吃飛醋,還怎麽治病救人。


    她收起針袋,氣唿唿地走了。


    裴野一個人到路邊的酒肆裏麵喝酒。


    楚黎是一點也不在乎他,他就算今日喝死了,楚黎都不會傷心一下吧?


    他修長的手指端著酒杯,狹長的眸子裏充滿著化不開的哀傷。


    裴野舉起杯仰著頭,又灌進去一杯酒。


    女扮男裝的君瑤華偷偷帶著黑金衛來到街頭找美食。


    裴野闖入了她的視線當中。


    她滿眼好奇,一出門她便見到了裴野。


    他這是怎麽了,像是很傷感的樣子。


    裴野一杯酒下肚,放下杯子看到麵前坐著一個人。


    他定睛一看,問道:“你誰啊?”


    君瑤華歪著頭看裴野,她女扮男裝的這麽成功嗎?裴野竟然沒有看出來她是誰。


    “我是君瑤華。”她得意說道。


    裴野眼睛紅紅的看著她,一臉茫然說道:“不認識,走開!”


    君瑤華一把奪走了他的杯子,靠近裴野,“你的眼睛是不是瘸了,好好看看!”


    她這麽沒有存在感嗎?


    裴野竟然不認識她!


    裴野定睛看了看,隨後唇角勾起,“原來是你啊,怎麽,你從大夏國過來,陪我喝酒啊?”


    君瑤華眼神傲嬌,看向窗外,“你想的美,隻是看到一個認識的酒鬼,過來看看你的狼狽樣。”


    “那你看夠了嗎?”裴野的臉突然靠近,君瑤華和他四目相對,莫名紅了耳根。


    這人膽子真是肥,竟然敢靠她這麽近。


    裴野起身,丟下一錠銀子走了。


    君瑤華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真是一個怪人。


    裴野迴到宮裏,已是夜幕四合。


    他看到夜寒霆往楚黎的寢宮走,於是跟上了他。


    夜寒霆同樣看到了他,攔住了他的去路。


    裴野在他身側站定,“夜太傅,你讓開,本統領有責任守護陛下的安全,倒是你,為何這麽晚了還不離開皇宮。”


    夜寒霆冷冷開口,“本太傅今晚不走。”


    兩人的視線相撞,夜寒霆覺得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不要來打擾楚黎,不然他就夜宿楚黎的寢宮。


    裴野不屑一笑,“夜太傅,慕將軍為陛下受傷中毒,你為何要留宿?本統領隻能讓禁軍請你離開了。”


    夜寒霆冷笑一聲,他這兩日就要迴大夏,在這之前他要裴野知道他為什麽可以和楚黎如此親近。


    小德子推開門,楚黎從慕封住的偏殿裏出來。


    兩人同時看到了楚黎。


    “陛下,夜太傅他......”


    裴野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寒霆徑直走了過去,拉住了楚黎的手,宣誓主權。


    楚黎一愣,不都說好了嗎,不要再惹裴野了。


    夜寒霆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麽。


    裴野的火氣瞬間衝到了頭頂,強行拉開了夜寒霆後,一拳朝著夜寒霆的臉上揮去。


    夜寒霆閃身躲過,一把掐住了裴野的脖子。


    保護楚黎的護衛瞬間抽出了佩劍。


    楚黎擋在了兩人中間,“都住手!”


    慕封起身看到這一幕,他還不知道夜寒霆有這麽衝動的時候。


    看來,為了楚黎,他什麽都幹得出來。


    楚黎氣唿唿地指向夜寒霆,“先生,跟朕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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