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霆如池水一般澄澈的眸子盯著楚黎迷離的眼睛。


    腦海中迴蕩著她神誌不清問的問題,楚黎沒有娘,問他有沒有娘?


    他也算是沒有吧!


    若不是養父養母將他撫養長大,或許他早就死了。


    夜寒霆看著楚黎一臉神傷的樣子,他靠近了一些與她對視,“不是每個人都有娘的,不用難過。”


    楚黎哦了一聲,隨後托著腮仰著頭看向天上的月亮,燦爛一笑。


    “要是小時候我能聽到這句話,會覺得心裏很安慰。”


    夜寒霆盯著她的杏眼,她雖然笑著說這句話,但是他竟然聽出了刺骨的傷感。


    楚黎晃晃悠悠站起來,往屋內走去。


    夜寒霆看她腳步踉蹌想要攙扶她,楚黎推開他,“不用,我沒、沒醉!”


    夜寒霆望著楚黎的背影,她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楚黎進了屋子之後,眼神立刻變得清明,她拿出了袖子裏的帕子。


    帕子濕漉漉的,上麵都是酒味,她其實一口酒也沒有喝。


    本來她想著和夜寒霆能交個心,知道點他身世的秘密。


    沒想到他即使有一點醉了,嘴依然很嚴。


    不過,她從夜寒霆的微表情裏看出了夜寒霆有心事。


    他剛才說不是每個人都有母親,他的身世估計也很坎坷!


    她想到了昨晚夜寒霆去案牘庫,他說什麽不喜歡陸東晨想要幫助她找卷宗。


    夜寒霆的這句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他既然去案牘庫,說不定是為了自己的事情。


    莫非他也在查一些案子?


    楚黎看著夜寒霆還在院中喝酒,她收迴目光走到床邊,脫下外衣,舒服地躺下。


    最近可能太累了,她總是很容易犯困。


    楚黎手中握著中間填充了毒粉的簪子,睡著了。


    次日一早,夜寒霆讓下人為她準備了早膳。


    冰夏一臉懵再次給楚黎送衣服。


    楚黎看著冰夏帶來的衣服,狐疑問道:“怎麽帶了兩身?”


    冰夏撇嘴,“太傅大人說留在太傅府裏一身,省得來迴跑!”


    楚黎:“......”夜寒霆篤定她下次還來是吧!


    “太傅大人還說,您要趕快出發了,今日開始就要上早朝了!”


    臥槽!


    楚黎猛地想起來這事,她飛快穿上衣服,像炮彈一樣衝了出去。


    冰夏飛快跟上她,追著說道:“太傅大人剛走,不急!”


    接著楚黎就在門口看到了夜寒霆的馬車,她一個箭步上了馬車,朝著車外的冰夏說道:“你先迴去等我!”


    她坐穩了之後,朝著夜寒霆狗腿一笑,“借個車!”


    夜寒霆的馬跑得快,最重要的是:有夜寒霆在,就算遲到了,父皇也不會說什麽。


    夜寒霆似乎沒睡好,輕輕抬起眼皮看向楚黎。


    突然,他眉心一擰,將赤焰的臉推到了一邊。


    楚黎低頭看到自己的領口微微敞開,古人的衣服裏三件外三件,頗為麻煩!


    她穿的順序不對,衣服裏襯穿在外麵了。


    夜寒霆平靜看著她,“殿下的衣服穿錯了。”


    楚黎尷尬一笑,怪不得她總覺得這身衣服不太合身。


    “下車!”夜寒霆開口。


    楚黎以為夜寒霆讓她下車,夜寒霆就是不說,她也會下去找個地方換衣服。


    誰知夜寒霆轉頭看向赤焰,“你下車!”


    赤焰歎氣,主子哎呦嘿,他是一個男人,太子換衣服,他需要避嫌嗎?


    誰知道夜寒霆拉著他的袖子一起下了馬車。


    車簾被拉上,夜寒霆的聲音傳來,“太子殿下換好了衣服,叫我們。”


    楚黎看藍翊停下了馬車,她飛快換了衣服。


    怎麽她最窘迫的樣子,總會被夜寒霆看到,還好,她今日衣服穿反了沒有丟人丟到金鑾殿去。


    赤焰眯起眼睛看向他家主子,主子占有欲這麽強的嘛?他就算在車上,大家都是男人,太子還能吃虧不成!


    “先生,上車吧!”車廂裏傳來了楚黎的聲音。


    夜寒霆抬腿上車,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楚黎的衣服穿得沒有任何問題後,才讓赤焰上了馬車。


    赤焰:“......”主子,你防我跟防賊似的!


    楚黎上了早朝之後,有一種被上班打卡支配的恐懼。


    幸好,早朝三天一次,中間若是有特殊情況,可能會臨時增加。


    楚黎為了避嫌,腳步飛快,沒有和夜寒霆一起進去。


    夜寒霆走在他身後不遠處眼眸陰沉,這個女人用完了他就扔,沒良心的!


    今日的早朝有所不同,因為慶元帝所有已經成年的皇子、包括***都來參加了。


    大皇子一如既往沉穩得體,二皇子麵如冠玉,溫文爾雅。


    三皇子被關在宗人府,四皇子關禁閉。


    楚黎看到不遠處老六楚生衝著他挑了下眉,兩人互挑了一下眉毛算是打過了招唿。


    大臣們一一匯報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慶元帝突然發問,“太子要求重審十年前劉闖殺人一案,現在案子審得怎麽樣了?”


    楚黎頷首,“迴父皇,還在審理之中。”


    楚玥心裏冷笑,十年前的案子,連張誌龍都無能為力,楚黎又能做什麽!


    不過,楚黎這人也是奇怪,昨晚他悄悄去了幗月夫人的家中。


    她可聽說那位妖媚的幗月夫人和父皇有染。


    莫不是楚黎繼承了父皇的濫情,也喜歡那個賤女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楚黎給父皇戴了綠帽子,父皇豈能放過他!


    也有一些朝臣,像是楚玥一樣不看好楚黎能為劉闖翻案。


    畢竟太子窩囊了多年,現在突然出息了,他們覺得可能是有貴人幫助或者多少有些幸運成分在裏麵。


    慶元帝微微一笑,沒有迴應楚黎。


    過去十年的案子,楚黎太年輕氣盛。


    不過,用這個案子來打磨一下楚黎的心性,也讓他知道:什麽事情都不是異想天開就能做到的。


    等到所有人下朝,一路上,楚黎總覺得有人像昨晚那樣跟蹤她。


    她不動聲色迴到了東宮,晚上又悄悄去了一趟幗月夫人的府裏。


    墨雲將楚黎去幗月夫人府中的事情告訴了楚玥。


    “太子翻牆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鬆鬆垮垮的,還忘記了係腰帶。”


    墨雲輕輕捏著楚玥的肩膀。


    楚玥的唇角勾起了一道明豔的笑容,“很好,不知道父皇看到楚黎和那風流夫人睡在一張床上,臉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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