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不解,接過一觀,上麵卻寫著許褚周身正常。


    “帶下去,賞銀十兩。”下人會意,匆忙將吳剛帶至後院無人處。


    吳剛剛接過一錠銀子,還未說出謝字,頸間已多了一條索命之繩。


    曹丕待幾人出了密室,關上房門後,不禁槌案嘶吼道:“吾沒有做過!沒有,沒有!”


    密室內叮當亂響了半天,外邊無人敢入。


    安靜下來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曹丕平靜道:“請陳群、吳質、朱鑠先生速來。”


    待得三人來到,曹丕將首份屍格遞於三人,傳閱一遍後,仍是無人言聲。


    曹丕掃視一眼,隨即發問:“朱先生,自司馬仲達遠赴樊城,魏王府機要皆集於汝。而今出了父王遇刺這等大事,不知先生有何話講?”


    朱鑠聽罷,搖頭道:“此事吾等確未參與!”


    “此是大逆不道之舉,企圖陷吾於不義,豈是可參之事。”曹丕怒道。


    “吾知曉其中厲害,所以並未參與其中,隻是靜觀其變罷了!”朱鑠拱手道。


    “原來汝真知情!”曹丕一拍桌案。“特也的糊塗!”


    朱鑠一聽,上前兩步道:“吾一片丹心,隻望世子早登大位,天地可鑒!”說完抽腰間寶劍便要自刎。


    吳質急忙大喊道:“不可!”


    那旁也驚了曹丕,情急之下甩手擲出手中毛筆,正中朱鑠手腕,寶劍嘡琅琅落在地上。


    曹丕見陳群、吳質一臉黯然,恐傷和氣,趕忙起身拉著朱鑠坐下,安慰道:“吾幾人情同手足,丕隻是一時急躁,絕無責備先生之意!”


    旁邊吳質、陳群也不停勸慰,朱鑠這才緩過口氣,歎道:“此事吾一直未上報世子,也是恐汝為難。。。”


    陳群、吳質一聽其言不善,起身告辭,曹丕假意挽留不住,也就罷了。


    朱鑠見二人離開,隨即娓娓道來,確原來曹丕從樊城返迴後,丁氏兄弟便一直在軍中活動。


    先是欲在途中截殺,又預謀在許昌行刺,但因其可用人手不多,又加之眾人皆知曹丕劍術高超,是故一直未見實施。


    丁儀、丁翼兩人無法,隻得打起魏王府的主意。


    曹操自赤壁大戰後,為填補損失,又兼拉攏人心,遂從世家勳貴子弟中選了不少人,充實進虎豹騎當中。


    這幫公子哥慣於錦衣玉食,豈是吃苦受累之輩,這其實也是虎豹騎戰力直線下降的原因之一。


    既然無法臨陣殺敵,曹孟德隻好將其中不少調為王府侍衛,這其中就有穎川荀氏、賈詡賈家等不少失意子弟。(當初司馬懿曾為此勸諫,曹操隻是不聽。)


    丁氏兄弟暗中聯絡到兩名心懷不滿的世家子弟,加上一名遠房的丁氏子侄,湊成三人,又暗備了毒藥、手弩。


    朱鑠早從丁府暗樁處得了消息,一直在偷偷觀察事態走向。


    正好昨日晚間三人當值,便在三更後偷偷放起火來。好巧不巧許褚護主心切,一遇火警,便衝入殿內。


    三人本不欲傷許褚性命,奈何眼見得曹操在其護持下堪堪脫困,隻得下了殺手。。。


    曹丕鐵青著臉聽完,半晌無言,之後問道:“還有何人。。。”


    “自魏王殯天後,已處理幹淨。當值侍衛無論良莠已被世子全部處斬,如今已是死無對證!”朱鑠應道。


    “如此甚好。”


    “丁氏兄弟早些時候,已派人快馬往長安去了!”


    “什麽?”曹丕又緊張起來。


    “世子殿下,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彰公子這一隱憂,早晚必除,不如趁此一並了之。”


    曹丕聽罷猶豫不決,朱鑠已然遞上一幅手書,“吾已為世子擬定密令,著司馬仲達日夜兼程率大軍趕迴許昌,請世子用印後速速發出。”


    “再者速傳百官府中議事,吾天亮已派人快馬赴洛陽請獻帝旨意,後日便請世子襲爵魏王,號令天下!”


    “如此緊迫?”曹丕驚道。


    “算上往來路程,彰公子大軍最快也需五日才能兵臨許昌城下,到時世子已然繼位,木已成舟,再者長安大軍隻有不足十日糧草。許昌城高壕深,隻需撐住兩三日,司馬懿大軍便會抵達。屯兵堅城之下,軍無糧草,援兵又至,便是孫吳再生,也是無可奈何。”


    曹丕聽得兩眼發亮,不由得起身一禮,“吾之大業,全賴先生籌劃。”


    隨後轉身大聲傳令道:“傳吾口諭,文武三品以上者速到府中議事。”


    不出半個時辰,許昌城內高官齊聚世子府中。


    眼見得朱鑠侃侃而談,安排若定,吳質在旁頗感受了冷落,卻見身側陳群不住搖頭,歎息。


    待得眾人散了,二人來到無人處,吳質不禁道:“陳兄亦覺得老朱有些張狂?”


    “嘿嘿!”陳群又歎一聲道:“這朱鑠膽大包天,居然對行刺主公之事隱瞞不報。恐怕世子稱王之日便是其失勢之時,弄得不好,性命休矣!”


    說完搖頭而去,獨留吳質風中淩亂。


    兩日後,長安。


    曹彰手持曹植密信,才觀數行,額頭便見了汗珠,又讀片刻,不免拍案而起,怒道:“子恆汝好大的膽!”


    隨後招心腹將領議事,眾將長安駐紮年餘,天天無所事事。今日忽蒙急招,均快馬趕來。


    曹彰堂上正襟危坐,見人已到齊,遂揚手道:“吾接密報,曹丕弑父謀逆,欲篡位自立。如此禽獸行徑,自當討之!”


    “公子勇猛,蓋世無雙,魏王之位,非大帥莫屬!”旁邊副將出列道。


    其餘人等也是七嘴八舌,均表擁戴之意。


    “不然,吾此次興兵隻為報父仇,討獨夫。之後,這王位自是有德者居之。”曹彰平淡道。


    “這個。。。”眾將聞聽,不由躊躇起來。畢竟這是造反掉腦袋的大事,不為王位?那還為何。


    曹彰見眾人無言,隨即下令道:“明日早進戰飯,平明出兵倍道而行,直奔許昌。”


    眾將得令而退。


    迴至後堂,曹彰吩咐準備行裝,手下一通忙碌,早驚動了孫夫人。


    孫夫人為孫策侄孫賁之女,少又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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