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隻得請人輕輕起開棺木,又散了半天毒氣,方才請夏侯氏諸人上前,但還是囑咐諸人掩住口鼻。


    夏侯夫人攜了張苞、張雲彩、星彩上前見禮,又著夏侯霸一旁侍候。張苞幾人,自出生並未見過夏侯家人,也談不上感情,隻是隨著母親施禮、幹嚎兩聲了事。恐中了屍毒,也未近前。


    夏侯氏念著叔叔恩情,在夏侯霸攙扶之下,湊到近前,隻見夏侯淵身著嶄新錦袍,微閉雙目,麵色如生,似是安睡,身旁隨便放著幾件金銀之物。不由大放悲聲,一旁夏侯霸也是淚如雨下。


    張石頭隻怕中毒,躲得老遠,那旁魏七心腹胡來見了,不由對魏七擠眉弄眼。魏七此人雖是莽夫,確也不傻,偷偷上前拽了下石頭衣襟,又朝棺材處努了努嘴。


    張石頭舉目一看,心中也是疑竇從生。見夏侯氏身旁家人,雖是一身家奴打扮,舉手投足間卻氣度不凡。


    想想三國書中記載,那夏侯淵雖子女眾多,但智勇雙全者,唯有次子夏侯霸,又觀那家人年紀,已基本確認無疑。


    但念其不懼斧鉞,奔波千裏,涉險葬父,心中也是欽佩不已。又有夏侯夫人在旁,所以沒有聲張。


    夏侯氏哭罷多時,將身上簪環飾物盡數除下,灑入棺中。又攜子女在旁拈香、焚紙,祭奠多時,才吩咐合棺入土。


    張石頭先令人往棺中倒入珍珠、寶石若幹,又放入各色祭器,將棺材填滿,才令七、八人合了楠木棺蓋,又著人砸上金棺釘,二十餘人牽五色繩將棺木慢慢放入穴中,壘砌八尺封土,樹上石碑。


    一旁不光夏侯夫人幾個,便是夏侯霸也是有些駭然,這得花費多少銀錢!


    見張石頭氣定神閑,夏侯夫人不免暗挑大指,心中直誇女婿辦事得力。張星彩在旁,也是財迷心大發,隻覺這許多金銀財寶埋入地下甚是可惜。夏侯霸見葬禮辦得體麵,心中恨意也少了幾分。


    卻不知這張石頭心中早已心疼得滴血,暗自盤算,欲偷偷抓了夏侯霸勒索曹操贖金迴本。


    見諸事已畢,張石頭又招待眾人莊園內用飯,莊園內廚子本來自於蘭香居,這一幹人累了一天,除了夏侯夫人姐弟,均是胃口大開,連雲彩、星彩姐妹也盡了一大碗,張苞更是添飯幾次。大家淒淒慘慘而來,酒足飯飽而去也是不錯。


    夏侯夫人迴到府中,恐夏侯霸在成都耽擱日久,行藏泄露有性命之憂,雖是不舍,也隻能狠下心來打點行裝,催其啟程。姐弟兩個深知此一別,恐今生再難相見,不禁痛哭一場。


    次日一早,城門一開,夏侯霸便與幾個家人騎著快馬出城而去,轉了個圈,行了幾裏,見無異常。幾人還是轉向巴郡,準備原路自荊州返迴。


    又行了十裏,大道上忽現多棵倒伏大樹,幾人趕緊勒馬正疑惑間,嘩啦啦閃出二百鐵甲,將前後路徑塞了,樹林裏閃出二人,皆是扛著長刀,一身精鋼盔甲,正是魏七、魏八兄弟兩個。


    “夏侯霸,趕緊下馬而降,免得連累他人。”


    夏侯霸身旁均是府中心腹,一見事泄,均拔出身藏短刃,便欲拚命。


    夏侯霸年齡雖小,確也沉得住氣,揮手止住幾人,提馬前行幾步到:“兩位魏將軍,不過欲擒小可一人,可否行個方便,放了吾這些手下,也好替我迴家報個消息!”


    魏七答道:“懷義將軍有令,隻拿夏侯霸一人!”


    “好!”夏侯霸隨即下馬,隨手甩了韁繩,喝令道:“迴府與吾母親報信,隻說某家盡孝而亡!”幾名下人痛哭流涕,隻是不舍,夏侯霸怒道:“此時不走,難道一齊入了地府不成!快走!”


    幾名下人流淚不止,棄馬四散逃了。見眾人走遠,夏侯霸緩步上前,魏七令軍兵將夏侯霸綁個結實,黑布套蒙了臉麵,同著幾匹好馬,暗暗押去了郊外莊園。


    夏侯霸跌跌撞撞,被推進了小樓,拉下頭套,緩了半天,才看到那張懷義在麵前半躺在軟榻之上,喝著茶水。


    “夏侯將軍別來無恙!”


    “原來早被你識破,隱忍幾日一擊而中,確實高明.”


    “夏侯家傳至汝這一代,酒囊飯袋居多,也就出了你這麽個人物,吾焉能不識。”


    “你也不錯,雖是黃忠那廝女婿,卻為人爽快,替我父辦得好喪事,上次多有不便,某家在此謝了!”


    “少將軍客氣了,兩國交兵,刀槍無眼,吾家嶽父也是各為其主而已!”


    “確也在理。不知何時將我交與官府開刀啊!”


    張石頭搖頭嚇他道:“汝之命不值一提,隻恐累及三將軍聲譽,不如吾在後山掘上一穴,今晚令汝父子團聚可好!”


    夏侯霸一聽大怒,罵道:“好個賊子,如此狠毒,竟敢害你老舅!”


    石頭聽得此話,不覺耳熟,不禁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原來你與那馬謖是親戚!”


    “滿嘴噴糞,吾姓夏侯怎能與姓馬的是親戚!”


    “那你這老舅怎麽論的?”


    “你這小賊以後娶了張星彩,她是吾外甥女,吾是汝何人?”


    “嗬嗬,誰說吾要娶那張二小姐,為了活命亂點鴛鴦譜,連外甥女都豁出去了,枉我拿你當個人物,我呸!”石頭吐了口吐沫,“魏七,趕緊叫上幾個兄弟,後山挖坑,把這不要臉家夥倒栽進去肥田!”


    魏七在旁聽了石頭話語,大眼撲閃了幾下,竟沒動地方。其實張石頭這門親事,早在荊州迎取家眷時就傳得滿城風雨,魏七等人豈能不知,隻是不敢與石頭言明,今日不想被夏侯霸捅破。


    石頭見魏七、魏八等人不動,心中發虛,口中道:“老魏,這家夥胡說八道,對吧!”


    魏七等人虎著臉一齊搖頭。


    “難道是真的?”


    魏七等人又一齊點頭。


    怪不得呢?石頭心中道,隨即想起雒城之後的種種,先是去迎張飛,留守雒城,之後又迎家眷,再就是過江談判,這些美差哪件是尋常將佐能巴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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