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開把張正朝和張思順綁了起來,隨後把昏迷不醒的畢自肅送到城中的醫館。


    看局麵被控製住了之後,江楓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雲牧,他和趙京輝翻遍了整個巡撫衙門都沒有看到雲逸之的身影。


    江白青拿著刀直接衝進了囚禁張正朝兩個人的房間。


    一腳把張正朝踹到了地上,用腳狠狠地踩著他的胸口。


    “咳咳,江白青,你以為你會贏嗎?”


    “什麽意思?”


    “你猜啊,就算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還有什麽陰謀我不管,告訴我,雲牧在哪裏?”


    “哈哈,他被我殺了,在死之前嘴裏還在不斷重複著喊你的名字。”


    “你胡說,告訴我他在哪,在哪?!!”


    江楓一拳直接打在了張正朝的臉上。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


    “來吧,我死了,你再也不知道你兄弟在哪裏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說罷,直接把雁翎刀懸在他的胸口上。


    “大哥!”


    夕陽西下,在黃昏的盡頭,一個挺拔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從遠處走了過來,數道傷口還在出血,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染紅,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每走一步,都會有一滴血滴在地麵,頭發早已經散開,但是眼神卻那樣的堅毅,手中的武器卷刃,衣服也破敗不堪,透著那黃色的光芒,一種淒涼的感覺,步伐越來越不穩,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的一樣。


    僅一眼,江楓就認出了這個人便是已經失蹤的雲牧。


    “大哥,我迴來了!”


    江白青沒有絲毫猶豫,雁翎刀紮進了張正朝的大腿上,隨後也沒有管在地麵上嘶喊的人,直接迎著雲牧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江楓走到雲牧的身旁時,強弩之末的雲牧直接癱了下去,江白青連忙扶了上去。


    “軍醫,你們之中誰是軍醫,快救救他!”


    見四下沒有人答應,趙京輝站了出來。


    “江兄,我去城裏給你請郎中去吧!”


    “拜托了,子陵。”


    “大哥,我沒事,就是太累了!”


    “你去哪裏了,這個巡撫衙門我都已經找了一個遍了。”


    雲牧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封信,一封已經被血染紅的信。


    “大哥,我做到了,沒讓你們失望!”


    六個時辰前。


    被敲暈的雲牧緩緩的醒了過來,他剛想坐起來,卻發現雙手雙腳都被綁住,而且腳上還有一根隻有幾尺長的鐵鏈與柱子相連。


    周圍所有的士兵幾乎全部都跑到寧遠城裏討要軍餉去了,隻剩下兩個人在門口看著他。


    四下看去,原來這是一個火灶房,周圍隻有柴火堆和一個灶台,一切鋒利的東西都在他夠不到的地方。


    漸漸的,雲牧也冷靜了下來,現如今沒人知道他被關在了哪裏,想要出去也就隻能靠自己了。


    他用力的想要掙脫綁在手上的麻繩,可是一連幾次之後,手腕變得紅腫,麻繩綁得太過結實,沒有半分鬆動跡象。


    雲牧挪了挪身子,將視線放在了這個灶台上,石頭壘成的灶台,灶台四個邊這已經是雲牧能碰到的範圍內最鋒利的東西了。


    沒辦法,雲牧隻能慢慢的把手靠在那裏,上下活動,每動一下,麻繩也在剮蹭自己的手腕,一柱香後,手腕早已經血肉模糊,鮮血已經染紅了紅色的麻繩。


    苦心人天不負,終於在半個時辰後磨斷了麻繩,雙手被解放了。


    但是綁在腳上的鐵鏈卻是不可能磨斷的,雲牧抬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門外,兩個守在正靠著門口的兩側喝著酒,突然房間內有了聲響,是鐵鏈活動的聲音。


    “難不成是那個小子醒了?”


    “醒了又怎樣,那可是鐵鏈,沒有刀怎麽可能弄斷。”


    “不……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說話的那名士兵已經喝的醉醺醺的了,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隨後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士兵就立馬精神了,因為此刻火灶房內空空如也,被囚禁於此的雲牧不翼而飛。


    “甲老六,你快過來看看!”


    “怎麽了,難不成還能跑了。”


    “跑了!他跑了!”


    “怎麽可能!”


    瞬間兩個人酒醒了大半,兩個人慢慢的走向綁住雲牧的那顆柱子,鐵鏈還在上麵,順著鐵鏈的方向,兩個人的目光慢慢的落在了柴火堆上。


    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的時候,躲在柴火堆裏麵的雲牧瞬間暴起,手中的木棍直接刺入了最前方那個人的眼睛裏麵。


    然後拔出此人的刀,一刀結果了他,另一個人直接被嚇得癱倒在了地上,連忙向外跑去。


    雲牧連忙用刀砍開了綁住腳的鐵鏈,向外麵追去,可是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個空曠的軍營,軍營裏幾乎所有人全都去寧遠城要軍餉去了,雲牧走了幾十米遠的時候,竟然沒有碰到一個人。


    走著走著,突然被牆院裏的動靜吸引了,他悄悄的爬上牆頭,一個身穿藍色布麵甲的男人,把一封信交給了一個穿著小旗衣服的男人。


    “這十封信,你派十個人從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分別出城,務必要把信送到廣寧城中,這可關乎著我們所有人的前途,此事若成,我們可是第一功臣。”


    “放心吧,大人,我親自去送,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信交到他們的手上。”


    “廣寧?那不是後金建奴那幫人的地方嗎,莫非……”


    一個不好的想法在雲牧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以要軍餉的兵變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想要的是投降後金女真。


    “不行,我得要攔住他們!”


    那個男人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走了,而牆內的人正在準備著出城送信。


    平靜被吱呀的一聲打破,他們沒有想到一個不速之客打開門慢慢的走了進來。


    “什麽人?”


    雲牧並沒有理他們,隻是迴身把大門鎖住,對麵看見雲牧如此陌生,竟也一時沒有行動。


    直到雲牧轉過身,拔出了腰間的兩把長刀。


    “你是來找死的嗎?”


    “找不找死我不知道,我今天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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