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司雲的態度裏分辨不出來司雲願不願意讓他倆進去。


    不過,既然陸星與還在睡,柏如萱和賀詠思也想著沒必要打擾他們。


    “你們吃飯了嗎?”柏如萱把專門煮的簡餐遞給司雲,“這裏有點兒吃的,你們餓的時候可以吃點兒。”


    “謝謝。”司雲接過來。


    賀詠思給了司雲一個蘋果,又撓撓頭:“不好意思,隻帶了一個,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好,”司雲一手拿了飯盒,一手拿了蘋果,“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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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陽成在客廳裏又在講蘇軾的生平。


    柏如萱和賀詠思迴到客廳,秦揚便對賀詠思說:“他給每個人都要講這個。”


    柏如萱笑著也和賀詠思說:“我聽過。”


    鍾饒嘉也舉手:“我也聽過。”


    尤其是喝了點兒酒的時候,劉陽成的話匣子還會打得更開。


    劉陽成還是講得很起勁。


    王沛坐在一邊,瀏覽當天的國內外新聞資訊。


    秦揚坐在她旁邊,不時看她一眼。


    王沛自帶著一圈氣場,坐在熱鬧的人群裏也有屬於自己的一層保護圈。


    劉陽成弄了點兒小菜,又把柏如萱每天都做好的小餅幹拿出來,開啟夜晚的聊天。


    劉陽成非常喜歡和大家夥兒聚在一起聊天,喝點兒小酒也好,彈點兒吉他也好,他有空的時候就會找著誰碰麵。


    王沛一直沒怎麽參與話題,問到她,她也就簡單說幾句,但也不至於愛答不理的樣子。


    鍾饒嘉小聲對廖巧桐:“王沛姐姐也太酷了。”


    “還是希望我們在這裏都能牽手自己喜歡的嘉賓,”劉陽成喝了點兒啤酒,不太上臉,容易上頭,“都得主動點兒啊。”


    小屋裏的嘉賓簽合同的時候有規定說要有多少時間在這裏錄節目,實則也不會強製性要求嘉賓每天都留在小屋裏。


    節目組希望各位嘉賓多待在一起,有多點兒彼此互動的鏡頭,那麽到時候節目組後期的素材也可以多一點兒。


    不過有的人還是會去上班,有的人還是會自己出門,這也不全然是各位嘉賓自己能決定的。


    生活就是那樣不能盡如人意的。


    劉陽成想找人一起出門的時候,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發現大家常常都是不知道去了哪兒。


    “要是有什麽苗頭,按著捺著不說,到最後怎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劉陽成也是不明白,“都不努力一下的話,來這有什麽意義呢?”


    [廖巧桐皺著眉,對此有不同意見:來小屋又不僅僅隻有談戀愛,生活也不僅有愛情,而且感情這種事,也不是努力一下就能有結果的啊。


    但是她沒有開口打斷劉陽成說的話。]


    劉陽成覺得不太好但沒說的事情也多了去了:


    像司雲那樣,總也不太見到他主動的樣子,光和陸星與混在一起。


    像鍾饒嘉那樣也是,老是窩在一角打遊戲——打遊戲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打嗎,為什麽非要來小屋之後還每天打呢?


    劉陽成看了鍾饒嘉好幾眼,想說什麽最後又沒說的樣子。


    但是能看得出來是欲言又止的。


    鍾饒嘉看過去,有些不解和茫然。


    劉陽成也還是沒忍住:“饒嘉,手機遊戲什麽時候都可以打,但是和我們相處的時間是有限的,你多和我們說說話啊。”


    “啊。”鍾饒嘉有點兒愣,也有點兒失落。


    鍾饒嘉的個性就是那樣,沒那麽愛和人說話,也沒那麽喜歡出門。


    她是過來上戀綜節目,是很希望能給自己人生一個改變,也逼著自己多去和人相處,但是改變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成功的。


    廖巧桐先替鍾饒嘉說了話:“我也喜歡打遊戲,和饒嘉一起打遊戲也很能增進感情。”


    秦揚也從中介入,笑著幫腔:“饒嘉還教我打遊戲了。”


    王沛說得倒是有點兒直接:“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多難得的機會啊,”劉陽成皺皺眉,“我們能一群人這麽湊在一起,就這麽一個月的時間,難道不應該珍惜嗎?”


    賀詠思和王沛才要在這呆半個月呢,但他們對於沒有能和其他人一起度過完整的一個月沒有那麽傷心。


    總是該往前看的,隻盯著失去的事情隻能徒增悲傷。


    “男朋友女朋友什麽的,哪有那麽容易找的?”賀詠思也開口,沒有笑,但是說話的語氣也不嚴肅,“來這交個朋友也挺好的。”


    平平淡淡,像是普通閑聊。


    別誤會,他們真的是有點兒在吵架。


    “相逢即是緣,還是希望我們在小屋裏就能多些交流,”劉陽成其實說的也有道理,“不然可能我們離開了這個小屋,就各分東西,再也不聯係了。”


    第51章 07-4


    劉陽成在家裏是哥哥,是老大。


    他從小就操心慣了。


    他五湖四海也都走過,當銷售,做廚子,開民宿,走南闖北的人見過的多了。


    前兩年父親生病,劉陽成才放棄了當銷售的職業,全心全意在家照顧父親。


    可惜他父親最後還是沒熬過來,去世了。


    後來,劉陽成當廚子,太辛苦,幹得也不夠順心,又開了民宿。


    他說他做的是有溫度的民宿,他喜歡和來他店裏的客人閑聊,聊人生聊哲學,聊他們的夢想、詩和遠方。


    眼界是有的,生離死別也是看淡的,可是劉陽成有時給人的感覺像開課的老師,有時像慈祥而認真的父親。


    有點兒著重做什麽事情要得到什麽結果,有時便像過於關注他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別人的感受。


    他說的各位詩人、各位作者的生平,反複地說,然而大多數嘉賓不太敢興趣,也不太聽得進去。


    左耳進,右耳出。


    秦揚說他總是在說、小心翼翼地提醒劉陽成該換話題了,可劉陽成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還是繼續在說。


    “劉哥說得有道理,”馮樂怡點頭,她也讚成如果喜歡就應該主動點兒去追求,“小屋裏時間有限,不去嚐試,肯定會失敗。”


    “喜歡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柏如萱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哪怕不說話,它也可以從眼睛和動作流露出來。”


    主動是一個很難定義的東西。


    有的人主動走出一步,但是沒被看見。


    而對有的人來說,邁出一步也是很艱難的事情。


    來小屋的意義?


    [廖巧桐覺得也沒必要一定要追尋什麽意義,也不能說一定要在這裏最終和哪個嘉賓表白、牽手、在一起,那才算有意義。她覺得人生一定要追求意義也是人生痛苦的根源之一。]


    “參加這個節目本身就是意義呀。”賀詠思也說,“我們一起唱歌,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出去玩,這些在以後都會變成很美好的迴憶。來上這個節目,我沒想過非得一定要找個女朋友來作為我參加這個節目的目標,我很享受和大家呆在一起的這個過程。”


    “這樣想固然很好,”劉陽成還是有著自己的堅持,“但是如果到最後都沒能得到什麽的話,還是會覺得有點兒可惜的吧?”


    是得要爭取。


    可是很難。


    向上的爭取都是難的。


    鍾饒嘉就覺著她走出的已經夠多了,她的心動紙條寫給了劉陽成,在劉陽成做飯的時候也總是在廚房呆著,也曾試過去問劉陽成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可是呢……事實是劉陽成除了和她約會哪天給她寫過心動紙條,後來哪兒再給她寫過。


    鍾饒嘉本身就有一點兒自卑,容易難過,她對於收到的心動短信很少這件事也常常耿耿於懷。


    努力,努力,努力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難。


    鍾饒嘉坐在一旁,也沒參與他們的聊天,漸漸就有點兒想哭,眼皮子一眨,兩行淚就先後落了下來。


    也甚至還沒有人發現。


    王沛個做投資的,對這些看得也有點兒淡。


    “上了這個節目也沒有人能擔保你在這一定能找到一個對象。”王沛大大小小經手過那麽多投資,也沒有說能穩賺不賠的,“來之前就應該做好準備。”


    她不反對劉陽成說要主動和努力的說法,但是也並不完全讚同劉陽成的意見。


    相對而言,賀詠思的觀點更讓她覺得可以理解。


    她可能也做不到賀詠思說的那樣,但是至少,如果她要選擇一種在小屋裏呆著的狀態,她會選擇賀詠思那樣的。


    又講了一會兒,廖巧桐才發現鍾饒嘉情緒失了控。


    “怎麽了?”廖巧桐心裏一驚,拿著紙巾遞給鍾饒嘉,小聲問她。


    接著其他人也發現鍾饒嘉在哭。


    “哎呦,”劉陽成也站起來,給鍾饒嘉遞紙巾,“怎麽哭成這樣了。”


    被發現之後,鍾饒嘉的眼淚落得更猛了,唿吸時都帶上抽泣的鼻音。


    鍾饒嘉不習慣被大家看著,撇開臉,把自己半藏在廖巧桐身後。


    “是因為我剛才說你玩遊戲嗎?”劉陽成也過去哄人,拿著紙巾按在鍾饒嘉眼下、下巴那,“對不起,我不是說你不好。”


    鍾饒嘉隻是哭。


    “不能總是玩遊戲,對眼睛不好啊。”劉陽成個大直男還繼續說。


    “劉哥,你可別說了。”柏如萱過去也站到鍾饒嘉身邊,拍拍背。


    “哎,別把我說的話放心上。”劉陽成蹲下來看著鍾饒嘉,拿著紙巾準備著給她,“你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隻是提個建議而已。”


    “沒事兒,”鍾饒嘉反過來也安撫著劉陽成,“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沒休息好,剛好有點兒不太開心。”


    大家過來安慰鍾饒嘉,安慰完,這晚上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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