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麟有些猶豫,論人數趙麟這邊絕對占優,但對麵有一個龍雲鳳,這個實在讓人感覺畏懼,從心底裏產生的畏懼!就算有幾十名武林高手在側,趙麟仍然覺得自己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劉道通看出了趙麟的畏懼,湊到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趙麟點點頭,朝花衝道:“好,咱們就比試三局,剛才三位真人與你們的交手沒能結束,不如就用這三場比武來決個勝負如何?”


    花衝一愣,剛才的三場比試,白金堂能勝劉道通,但自己未必能勝馬道源,要是有鏢和袖箭,自己的勝麵還大一些,但剛才一戰之中,用光了自己的所有暗器,但憑一口寶劍與馬道源分個勝負,可以說是五五開。而第三戰徐敞對司馬德修則毫無懸念,徐敞現在身上已經帶了四五處傷痕,雖然不重,但絕對影響戰鬥力,與司馬德修一戰基本無望取勝。這樣算了,最多一半可能會取勝。


    自己原想的這個計劃是龍雲鳳算一場、白金堂算一場、自己或者鍾雄算一場,看對麵的人物,就算自己或者鍾雄輸了,那兩場也是穩贏。現在這樣一來,可就勝負難料了。


    劉道通見花衝有些猶豫,冷笑著上前道:“怎麽樣?花大人不敢麽?我跟白大俠剛才打的時間最長,不如放在最後再比,給我們一個迴息的時間,第一場就由我三師弟對徐敞,然後由我二師弟與花大人你比試,如何?”


    兩人一唱一和,步步緊逼,花衝卻遲遲不敢打贏,在他身邊,徐敞卻緊握雙戟,向前道:“司馬德修,速來與我一戰!”


    司馬德修見徐敞應戰,大喜道:“好,咱們決一雌雄!”說罷手舞雙劍,直取徐敞。徐敞雙戟左右一分,放開門戶,亮招應戰。


    司馬德修是武當的一個異類,武當劍法以陰陽調和、剛柔並濟相結合而聞名天下,修煉內功為陰,劍法剛猛為陽,陰陽周轉,內外結合。司馬德修卻不走此道,他以自己為道,道生一就是內力,一生二就是雙劍,雙劍分陰陽,腳下踏五行,居然練成了武當劍法中最難的一套陰陽五行劍法。


    在五真人之中,論武藝,除了劉道通,就屬司馬德修的武功最高,對上徐敞,他有十成的把握取徐敞的性命。


    然而司馬德修卻想錯了,徐敞的武功源自峨眉,悟在軍旅,長期的廝殺讓徐敞的功夫不華麗,卻極其實用,雙戟剛猛,招法簡單,比起司馬德修的陰陽調和,徐敞的剛猛竟然一時間稍占上風!


    雖然如此,但時間一長,司馬德修的內力優勢便逐漸顯現出來,三十迴合過後,徐敞的動作漸漸緩慢,而司馬德修仍舊是不疾不徐,雙劍密不透風,有攻有守,穩紮穩打。花衝在後麵著急道:“在這麽打下去,徐敞撐不了多久!”


    龍雲鳳搖頭道:“未必,那個牛鼻子靠的不過是劍法混元,內力高深,徐敞有傷在身,急於求成,所以這牛鼻子以靜製動,越打越順罷了。”


    花衝一聽,似乎是龍雲鳳有了克製司馬德修的辦法,急忙問道:“莫非師伯母有破敵之策?”


    龍雲鳳撇撇嘴:“這老道的能耐我還破不了?”


    花衝急忙賠笑道:“那是那是,我師伯母什麽身份?江湖上屈指可數的高手!區區一個司馬德修算什麽東西?都不用師伯母自己出手,在旁邊指點幾句,就能要了這牛鼻子的老命!”


    龍雲鳳讓這幾句馬屁拍的很是舒服,二目微閉,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陰陽相濟,周而複始,循環往複,無跡可尋。劍法是不錯,不過陰陽分為左右,確實太過膚淺了。雙戟如果要分陰陽,戟法剛猛,是為陽,內力為陰,陰陽相濟方可使內力為招式所用,內力不絕,招式不減,如驚濤、如潮汐!”


    聲音雖然不大,但足夠讓徐敞聽到了,當徐敞聽到最後一句:如驚濤、如潮汐之時,忽然心中一動,他的戟法名叫驚潮,乃是其師魯仲賢之先祖觀潮水有悟而得,徐敞武功重外而不重內,今天聽到龍雲鳳的陰陽之說,忽有所悟。原來自己隻是追求速度,讓戟法呈現潮水之態,從未想到內外結合,形成陰陽循環。潮水之起落本就是契合陰陽,武功分內外,猶如天分晝夜,潮汐和武功正是相應的。


    相同了其中關節,徐敞的速度立刻下降,氣息漸漸均勻,以習練之法發招,先不求製敵,隻求自保,十餘合後,徐敞便覺得剛才的疲勞感漸漸減輕了,內力也有江水之感,似是綿延不絕,雖不強橫,但卻更為順暢。


    對手的司馬德修則感覺越來越不好,龍雲鳳說出了他功夫中最大的破綻,他的陰陽是自己強辯出的,並非武當劍法之精髓,他隻得其形而未得其意。本來一般的人物是看不出他的這個破綻,但是強如龍雲鳳這樣的大高手如何看不出來?在她那個級別的高手,拚的都是意境,遠非司馬德修可比。


    不過幾句話,場上形勢立轉,司馬德修被說出了破綻,心中慌亂,徐敞則心有所悟,功夫越加得心應手。二人鬥過三十迴合,司馬德修左手劍正碰到徐敞的戟上,劍輕戟沉,兩者一碰,司馬德修握不住寶劍,單手劍飛出數尺遠近。


    司馬德修嚇了一跳,微一愣神的功夫,徐敞雙戟連環劈出,司馬德修匆忙抵擋,右手劍被徐敞的畫戟小枝掛住,猛的一拽,也飛了出去。司馬德修情知不低,保命要緊,飛身跳出圈外,大喊道:“不必再鬥,我認輸!”


    劉道通和馬道源都有些吃驚,龍雲鳳不過幾句話就打敗了一個司馬德修,一會兒再指點幾句花衝馬道源會不會死在花衝手裏?


    劉道通和馬道源對視一眼,把目光對準了趙麟,似是等他的命令,是不是要聽花衝的建議,退出城外。


    趙麟也看出今天的確難以討到好處了,單挑白給,群毆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謝寬帶了幾十人殺了迴來,朝鍾雄道:“大寨主,王府上下殘敵都已肅清,似乎沒有大戟士,隻有幾百普通的府兵,根本不是對手,各路兄弟正在聚集,死傷應該不大。”


    趙麟絕望了,他手下除了身邊的這些王官,確實隻有幾百兵而已。那三千大戟士是襄陽王的衛隊,襄陽王離開時命令大戟士的統領項鴻帶兵往關中與他匯合。襄陽的人馬趙麟又交給了雷英,屯兵城外。


    眼下自己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趙麟緊張的看著花衝,現在隻要花衝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小王爺,你已經輸了,你是退出城去,還是投降呢?”


    趙麟仗著膽子顫聲道:“不過是殺敗了幾百府兵而已,襄陽城還是五千守軍,上至總兵,下至守備、團練,都是我們的人,就算殺了我,你們也出不去襄陽城!”


    龍雲鳳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花衝等人個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大姐笑的實在滲人,而且她一笑肯定沒好事……


    “我說這個什麽少王爺,我得給你說個事,我來襄陽的時候原本就以為他們跟你是一路的,所以我先去的襄陽城防營,抓了那個什麽總兵,讓他聚將議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現在襄陽城最大的武官大概就是你眼前這些人了。”


    趙麟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一切都完了,為什麽王府會有密道?雷英真的知道密道的事卻沒有告訴我?難道他真的是皇城使?這不可能!藍驍是叛徒!鍾雄是叛徒!沈仲元是叛徒!雷英是叛徒!怎麽可能都是叛徒!!!


    花衝看著快要瘋掉的趙麟,微笑道:“少王爺,如果我是你,就帶著你身後這些殘兵敗將滾出襄陽城,躲在臥龍崗,等朝廷發兵消滅你們!”


    劉道通也低聲勸趙麟道:“花衝有心放我們走,咱們還是快走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趙麟咬咬牙,恨聲道:“走!出城!”


    花衝擺手,示意大家給他們讓出一條道路,謝寬也命令手下軍卒左右分開,讓趙麟等人離開。就在趙麟走過花衝身邊的時候,花衝輕聲道:“見了雷英,替我問候他一聲。”


    再次聽到雷英的名字,趙麟的臉抽搐了一下,心裏暗暗道:“雷英!是你害我在先!”


    “對了,少王爺,密道的事我建議你就別在問他了,你們出城之後,這兩條密道我都會堵死!”


    “什麽兩條密道!”


    “不妨直說,一條是我們進城的,通向王府,另一條是我們那日出城的,就通到雷府!”


    趙麟猛的攥緊了拳頭:雷英!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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