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雄文武進士,沈仲元智冠江湖,君山有他們在,應該不至於全軍覆沒。隻要扛過今晚,我們就還有機會!”花衝看著眾人,高聲道:“今晚我們要一戰成功!”


    白玉堂躍躍欲試道:“你說這事怎麽辦吧,指哪打哪,嘿嘿,我都有點等不及了,這幾天守著襄陽王,卻沒法出手,難受啊。”


    花衝笑道:“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你跟白大哥跟我一起夜入王府!”說罷迴頭看看徐敞:“小溫侯,你在王府待過,今晚你給我們帶路如何?”


    “可以。”


    “展大哥、北俠客,你們二位在王府外圍給我們巡風,打接應。”


    “得令!”


    “薑老、彩俠郡主,四哥三位在此留守,真要是抓住襄陽王,咱們給他來個燈下黑,就住這了!”


    掌燈時分,四捕頭陸續迴來,花衝把四人聚齊,對四人道:“襄陽時態緊急,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你們幾個現在就去幫我搬救兵。”


    “江樊,我這有一封書信,一道密折,此間事大,需要朝廷火速發兵支援。這封書信是交給包大人的,你趕奔開封府,一定要麵見包大人,將信件親手交給他。裏麵我已經寫明襄陽的情況,這道密折就托他奏與萬歲。”


    “屬下領命。”江樊拿了書信和密折貼身放好。


    “黃茂,我的第二封信由你帶去洪澤湖,我嶽丈龐太師那裏有些兵馬,請他火速帶兵前來助戰。”


    “屬下領命!”黃茂也收了書信。


    “韓節,我這封信需要你去趟東海小蓬萊碧霞宮,無論是我師父、師伯還是武聖,哪一位都可以,但一定要呈與其中一人,要對抗昆侖僧,可就全靠你了。”


    “屬下必不負大人重托!”韓節小心翼翼的收了信。


    “杜順,你這一封信也很重要,這是我請歐陽春寫個其父鍾慧大師的,請他帶領僧兵下山助戰。”


    “屬下遵令!”杜順收拾好書信,站在一邊。


    花衝對四人道:“此事及其重要,你們明日一早便走,馬匹、路費我都準備好了,一路上不要耽誤時間,越快越好,你們早一點帶來救兵,我們就多一分希望!”


    說話的時候,花衝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該到我出手的時候了!”


    “王府周圍布有暗哨,王爺的臥龍居室在王府中間靠後的位置,我們可以選擇從前門兩側進入王府,那裏的防守相對薄弱。”徐敞跟眾人介紹著王府的兵力布置。


    “王府的布防最早不是你設計的嗎?難道還有漏洞?”白玉堂冷笑道。


    “那不算是漏洞,而是誘敵深入。”徐敞不理白玉堂,獨自道:“王府內部機關重重,不明道路的進去找不到地方就死了。”


    花衝怕白玉堂再接言,急忙道:“裏麵的路也看你了。”


    徐敞點點頭,一語不發在前麵帶路。走到一個胡同前麵,朝裏頭指指道:“裏麵的更夫是王府的暗哨,展護衛過去占了這裏,注意外麵打更的聲音一響,你就在裏麵接鑼,跟著他的點打就行。”


    展昭答應一聲,悄悄進了胡同。胡同裏果然有兩個更夫,一個拎著梆子,一個拎著鑼,背後卻都背著刀。展昭雙手輕揚,虛空一指,兩枚袖箭破空,直入二人咽喉。展昭飛身上前,在二人倒地之前接住了二人手中的家夥。


    花衝等人在胡同口看著,展昭晃了晃手裏的鑼,示意眾人。花衝朝他點點頭,招唿眾人繼續前進。又到了一個胡同,這一次是歐陽春,仍然是扮做更夫。


    徐敞繼續帶著三人進王府,果然一直到王府牆外,在沒有任何人。王府高近三丈的圍牆擋不住這四人。一躍而上之後,飄身跳入王府之內。


    徐敞低聲道:“靠著牆走,盡量隱蔽。”幾人魚貫而行,仍舊是徐敞帶路,朝後院走去。


    “注意腳下,跟我走一樣的步伐,走同一塊磚。”


    走過一個角門,白玉堂冷哼一聲道:“不過是卍字式罷了。”


    白金堂低聲嗬斥道:“玉堂!不可輕視,此地乃是當年大師伯親手所建,小心為上!”


    “大師伯也不過如此而已,早就聽說此間的衝霄樓厲害,不如一會兒就勢破了,取下盟單蘭譜!”


    花衝道:“還是先拿住趙玨要緊。”


    徐敞朝前一指:“那間點燈的便是臥龍居室。”


    花衝低聲道:“就算王府布有陣勢,也不應該一路上一個人都遇不上啊?會不會是襄陽王的圈套?”


    白金堂道:“阿彌陀佛,就算是圈套,我們還有別的選擇不成?”


    花衝抽劍在手,當先破門而入,沒想到屋門竟然隻是虛掩著,花衝一躍而入。雙腳剛一落地,隻覺腳下一空,轟隆一聲,門內兩塊地板竟然裂開,花衝徑直落了下去。


    花衝實在沒想到這陷阱居然就在門口,兩腳蹬空,急忙雙手捧劍朝陷坑的牆上用力一刺,插入幾寸深,雙手握住寶劍才沒落下去。


    隨後白玉堂也躍入屋中,花衝嚇的急忙大喊:“有陷坑!”


    這一聲喊得也真是及時,白玉堂原本一躍而入,若是沒有這一聲喊,正落在花衝的頭上,那時倆人就一起下去了。偏偏有了花衝這一嗓子,嚇了白玉堂一跳,一眼看見那陷坑,急忙在空中運氣凝神,猛的向下一墜,雙腳碰在陷坑的邊上,一運力,猛蹬坑沿,向前一躍,從陷坑一躍而過,迴身大喊:“小心陷坑!”


    在他身後的白金堂有花衝和白玉堂前後喊的這兩聲,早已有了準備,來到門邊朝陷坑裏喊道:“花賢弟伸手!”


    花衝急忙高高揚起一隻手,白金堂一躍而入,自陷坑上一把拉住花衝,將他自陷坑中拉了出來,花衝順手把了寶劍,隨著白金堂躍到屋裏。門外的徐敞也越過陷坑,縱入屋裏。


    臥龍居室不大,但十丈方圓的房子,起碼能裝下十幾二十人,而現在屋裏也真的有這麽多人。


    正對書房屋門的一張寬桌後麵,大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三旬上下的男子,長得也算眉清目秀,不過眉目之間透出一種陰邪妖媚的感覺。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九尺開外棱角分明的大漢,正是在蓮花會上拉攏花衝的震八方雷英!


    在雷英的背後,站著三個身穿道袍的老道,老道的兩側一邊站著四個大漢,各持兵器,一個個神情倨傲,仿佛看著四具屍體一樣。


    太師椅上的男子朝徐敞道:“徐王官,兩邊都是你的熟人了,你就負責給介紹一下吧。”


    徐敞驚訝的看著這男子道:“為什麽是你?趙玨呢?”


    男子一笑:“你別忘了是誰把你從邊關帶到襄陽!是誰讓你從一個邊關小兵變成一等王官!是誰提拔你做親衛統領!是誰又背叛了他!你真不愧有小溫侯的名號啊,翻臉無情,我父親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嗎!”


    “你是襄陽王的兒子?”花衝並不認識此人。


    男子高傲的抬了抬頭,冷冷道:“不錯,我便是將來的太子,趙麟是也!”


    “好狂妄的家夥!”白玉堂惡狠狠地盯著趙麟。


    花衝瞅了瞅雷英:“雷王官,這小子說話太招人煩,你來說說吧,咱們總算有過一麵之緣,我這邊的不說你也認識,你那邊的給介紹介紹如何?”


    雷英顯然也不太喜歡趙麟,並沒有請示他,而是朝花衝道:“除了太子殿下,我身後這幾位都是王爺的股肱之臣。這三位道爺是武當派的五真人其中三位,三手真人劉道通,九天真人馬道源,七星真人司馬德修。那八位都是王府的二等王官,來自大瑤山的大寨主飛天夜叉柴溫,以及大瑤山的七鬼!”


    大瑤山的七鬼一夜叉在gx一帶惡名昭彰,都是縱橫一方的巨寇。劉道通三人則是展昭的師兄,武當劉太玄的弟子,武藝不凡,再加上一個雷英,這個陣容怪不得趙麟有恃無恐。


    花衝道:“既然你們已經識破我的偷襲之際了,為什麽襄陽王不親自出來露個麵呢?我跟他暗地較量了兩年時間,總不至於連見他一麵都沒資格吧?”


    “不是我王爺不給你麵子,很可惜,三天前王爺剛剛離開了襄陽,襄陽軍務交由少王爺掌管。”


    花衝大驚失色:“襄陽王跑了?”


    趙麟在一旁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陰森森的笑道:“怎麽能叫跑?父王親自督戰去了,你期待了兩年的謀反大業,終於要開幕了!而你、你、你們都很榮幸,被我選中用來祭旗!”


    白玉堂抽刀在手:“我倒要看看誰會被祭旗!殺了你等,我看你們襄陽如何造反!”


    花衝顯得比白玉堂冷靜一些,鎮定的問道:“襄陽王居然不是在這裏舉事?難道他要去西夏?”


    雷英冷笑一聲:“你知道的太晚了,皇城司的內奸沒來得及把情報告訴你們嗎?可惜了,不過憑你們這些江湖草莽,又怎麽能明白什麽叫韜略!襄陽四戰之地,如何用武?關中沃野千裏,易守難攻,憑此可得天下!強如周、漢、唐,哪個不是定鼎關中?”


    趙麟在一旁朝雷英擺擺手,攔住雷英的談性,朝花衝等人道:“雖然你們已經是死人了,但是我還是要代替父王賞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願不願意考慮?”


    “你想幹什麽?”


    “我父王蟄伏十餘年,必然謀定而後動,務求一擊致命,所以聯絡了不少的人才,其中也不乏大宋官員。這些人的名單被我父王做成一份盟單蘭譜,以示眾人同享富貴,也是要挾那些大宋狗官的憑證。這個東西你們應該也很想得到吧?現在盟單就在王府後院的衝霄樓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我送你們進衝霄樓,如果你們能拿到那份盟單,自然也可以從那裏逃出去。而機關一開,除了你們,那院子裏不會有一個人在,是生是死,全靠你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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