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歌雖然不喜歡黎鶯,但答應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到。


    她開始聯係從事這方麵工作的同學。


    但大部分人都紛紛表示想要破解很難,概率基本為零。


    洛薇歌拉了個小群,和被她拉過來的同學一起查閱資料,不知不覺就忙到了淩晨。


    蔣淩琛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就看到洛薇歌裹著被子抱著筆記本電腦的場景。


    病房裏的燈光都已經被關掉,隻有電腦屏幕發著光芒,照著她瑩白的臉龐,透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認真。


    趁她沒注意,手從後麵緩緩環著他的腰,蔣淩琛聲音很輕:“我說讓你在eb做出一番事業,沒說讓你廢寢忘食,什麽時候了還不睡?


    另一隻手都快包成小豬蹄了,一指禪也能敲字敲的飛快,你要成仙啊洛薇歌?”


    蔣淩琛身上帶著很淡的煙味,眉宇之間還有沒散盡的戾氣,顯然家裏麵的事沒讓他省心。


    但跟洛薇歌講話的時候,語氣卻是帶著幾分輕快的。


    之前她裝模作樣,現在才幫忙處理,也不好意思邀功。


    便關掉了屏幕,擰開床頭的小夜燈。


    她往後一倒柔聲開口:“之前睡的時間太長了,實在睡不著,找點事打發時間。”


    “是在忙黑匣子的事?黎鶯跟我說了。”


    蔣淩琛半坐在床上,承托著她的重量,手一下下的拍著她的身子。


    “不用她來求你你就照做,即便沒有那些證據,我想撬開他們的嘴,也不難。”


    “有證據能夠打爛他們的臉是最好的,不然外界非議那麽大,你壓力也大。”洛薇歌開口,“他們也未必能夠幫得上忙,我也是試試。”


    “你一直沒說,其實你是介意我這次的處理方式的,對嗎?”蔣淩琛聲音低沉了幾分。


    洛薇歌猶豫了一下,還是真誠地點頭。


    “有點。但他們之前做事不留情麵,手段兇一點也是應該的,我隻是不希望外界對你評價不好。”


    蔣淩琛狹長的眸中閃過了一抹猶豫的神色,片刻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腿。


    “不要把壓力轉嫁到你身上,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好好休息吧。”


    電腦就放在腿上,透過屏幕的反光,洛薇歌捕捉到了蔣淩琛這片刻的表情。


    她的心微微一沉,他是有什麽沒有告訴自己嗎?


    半帶著撒嬌的語氣,她往蔣淩琛懷裏拱:“今天嫂子過來找我,讓我覺得有點愧疚。”


    “怎麽了?”


    “很多時候都是她陪在你身旁的,所以我什麽都不知道。她說她才能給你更多的情緒價值,我是不是做的不夠好啊?”


    蔣淩琛的表情很微妙地變了下:“不是,不要因為別人的話想太多。


    你能提供的情緒價值和任何人的不一樣,隻需要見到你,我就能充滿電。”


    洛薇歌的心卻越發的沉了下來,他的意思是,還是不希望自己陪著他?


    她正要再開口,蔣淩琛卻好似不欲再提起這個話題。


    直接把她抱進懷裏倒在床上,軟綿綿的被子蓋在腦袋上,帶了幾分嚴厲。


    “住院期間調節好自己的心情,別亂想。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真相早晚會公開的。”


    他寬大的手掌仿佛有魔力,洛薇歌都還沒聽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在他輕輕的安撫下睡著了。


    第二天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蔣淩琛已經消失不見。


    打開手機裏麵有一條編輯好的備忘錄,他今早還有會,下午再過來。


    工作室的群裏還在討論芯片的事,技術部的人惶惶不安,紛紛追問洛薇歌用不用從頭再來一遍。


    她告訴他們已經要到了陸湛言那邊的備份,等著他派人送過來。


    但左等右等,直到下午都沒收到消息。


    洛薇歌擔心會不會是醫院這邊看守太嚴,他的人進不來,便不放心的打了個電話,打算換個交接的地方。


    誰知電話打過去,接通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對方聲音誠懇中卻難免擔心:“不好意思洛小姐,我們總裁這邊有點事。


    備份還在他的電腦那邊,密碼之類的我還不太清楚,恐怕得等他……有空才能給您了。”


    “有空”兩個字停留許久,像是繞不過來這個彎。


    洛薇歌皺眉:“是陸氏那邊又出什麽問題了嗎?”


    “不算是。”


    “那是怎麽了?那天在電話裏我好像聽到有藥瓶的聲音,他是在醫院?”


    電話那頭的助理糾結了良久,最終長長歎了一口氣。


    “洛小姐,我還是實話跟您說了吧,我們總裁之前沒有定罪的時候,其實申請的是保外就醫。


    這也是為什麽媒體上一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而現在警察那邊已經給出了定論,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保外就醫?”她眉心一跳,“他果然病了嗎?很嚴重嗎?”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助理為難的開口,“如果您念在他幫忙的份上,想要迴報他幫助的話,就過來看一眼吧。


    以他現在的情況,想要的應該也隻有這個。”


    一個小時後,洛薇歌停在了陸湛言助理給她發的位置門前。


    抬頭看向華貴的私人醫院門頭的字,她略微愣了一下。


    精神療養院。


    這裏跟醫院的精神科還不算太一樣。


    待在這裏的一般是需要臨床治療或者情況比較嚴重的病人。


    洛薇歌正要打電話,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衝她招手。


    “洛小姐!之前是我接的電話,您跟我一起進來吧。我叫周昌,你叫我小周就好。”


    她趕緊跟了上去,目光無聲的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樓下花園裏有不少人閑逛,其中不乏有年輕人,但大多目光呆滯,行動遲緩。


    有些甚至衣著十分光鮮,但打眼一瞧就能看出和正常人不一樣。


    周昌極其會察言觀色,跟她解釋:“現在年輕人精神壓力大一些,嚴重的雙向情感障礙會發展成精神分裂。


    吃多了精神鎮定藥物之後,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洛薇歌試探的開口:“那陸先生他……”


    周昌沒有再開口,帶她上了電梯,來到了最頂層。


    洛薇歌走下電梯的一瞬間,有些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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