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源於實力。


    陸言此番兩次判斷都極為關鍵,給組織帶來很大的麻煩。


    因此現在看其如此模樣,池硯舟確實不能說對方自負,畢竟陸言想要的效果都已經達到。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突然看到馬家溝區警察署警員尋來,模樣慌張。


    “陸主任。”馬家溝區警察署來人卻不是負責蹲守街道的警員,而是負責看押被趕離住所的群眾。


    “怎麽?”


    當地警員有些支支吾吾,最後還是說道:“負責看押人員之內,有一人今日逃離。”


    “什麽?”


    “有一人趁我等不備,自己偷偷溜走,我們後續展開追捕沒有發現。”


    聽到這句話池硯舟立刻就明白,這是組織與第三國際已經達成合作,那麽如何才能發現地窖內部別有洞天,洞口就在井水之內。


    必然是需要將警員目光,先引到這所房屋上。


    且第三國際成員要避免在房屋問題暴露之前還被看押,不然到時就會很危險,所以需要提前撤離。


    他這一撤離反而是可以將警員目光,都集中在對應的房屋之內,一舉兩得。


    因此池硯舟立馬說道:“都說了封鎖範圍內肯定有同黨接應,你們負責看押那些群眾之內就存在反滿抗日分子,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看管好,怎麽還能讓其逃脫?”


    這番話也是陸言想要詢問的。


    當地警員也覺得委屈,畢竟大部分警力都放在了此前的封鎖區域上,剩下的警力其實是不足的。


    又要負責看管全部被趕離住所的百姓,這工作量很大。


    每日都是亂糟糟的。


    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清白的,你說全部抓到警察署內,顯然是不可能,且也裝不下。


    下大獄更是不可能。


    監獄方麵也不會想要多此一舉。


    所以是租住廉價旅店客棧進行看管,這幾日當地警員油水都撈了不少,畢竟想要得到照顧,或是想要開小灶,你都需要給警員好處費。


    沉迷其中加之廉價旅店客棧四處漏風,一時不察就被對方鑽了空子。


    警員並未解釋的太過詳細,但問題就是人確實跑了,現在沒抓到。


    陸言見對方不言懶得再說,而是直接問道:“跑的人住在什麽地方?”


    “宜仁街012號。”


    果真,與徐妙清所言一致,池硯舟就明白計劃正在順利進行中。


    “去看看。”陸言立馬說道。


    池硯舟這裏同樣是跟隨前往,同時讓當地警員通知沖喜大河,你說這裏無事發生對方躲躲清閑沒問題。


    現在出現這種情況你不能不做通知,所以警員立馬前去打電話。


    等到池硯舟與陸言站在宜仁街012號內,打量這處宅院的布局。


    同時陸言對負責這裏的警員詢問,可曾發現疑點,兩人皆是表現的沒有任何發現。


    “這處房屋我們第一日就搜查三遍,沒有線索。”池硯舟迴憶說道。


    陸言自然也明白確實如此,但有人冒險從警員看押之下逃離,總不可能是閑來無事。


    就在二人觀察之際,沖喜大河便已經趕來,速度非常快。


    剛進門就對陸言問道:“有人員逃離?”


    “是。”


    “負責人在幹嘛什麽?”沖喜大河脾氣立馬起來。


    這跑掉的人實打實就是反滿抗日組織成員,不然何必冒險在這種情況下離開,豈不是多此一舉。


    稍有不慎被抓捕歸來,那就是碎屍萬段的下場。


    陸言來至身邊說道:“屬下的想法與少尉一致,認為跑掉的人肯定是反滿抗日分子,不然不會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池硯舟也適當表現說道:“陸主任計劃如此封鎖圍困,隻怕讓反滿抗日組織成員明白,想要將人救走難如登天。


    可若是讓我們先一步在圍困區域內發現躲藏之人,那這處房屋的住戶也會被直接默認成同黨,同樣是難逃一劫。


    所以他們商議之後決定撤離被警察署看押人員,放棄暗中躲藏之人。”


    這番分析陸言沒有出言反駁,雖然總是喜歡和池硯舟嗆聲,但就僅僅這段話陸言認為是正確的。


    他的想法也是如此。


    既然很難將兩個都保下來,這樣取舍便容易理解。


    “也就是說躲藏起來的人員,就在這處院落之中。”陸言說道。


    “但當日三遍都沒有搜查出來,現在能有新想法嗎?”沖喜大河問道。


    搜查一事是沒有新想法的,不然陸言也不至於想到這種圍困的辦法。


    反倒池硯舟提議說道:“既然對方躲在這裏,我們不能得見真容但說不定聲音是互通的,不如讓警員大肆宣揚告知對方,說他們組織已經將其放棄,撤離了他的同黨,他是被犧牲的存在。”


    躲在狹小空間不見天日,這些委屈都要白受。


    殺人誅心!


    對於池硯舟的提議陰險歸陰險,陸言馬上出聲附和。


    要說陰險,誰比誰差?


    沖喜大河安排警員負責搜捕此前逃離的人,同時安排警員在院落之中大喊,房間內也不放過。


    就是要讓對方明白你所謂的組織已經放棄你,現在你出來我們可以接納你。


    一種話術。


    畢竟對方躲在什麽地方,你不知道。


    叫喊多時不見有人迴答,但陸言、沖喜大河等人臉色倒也不差,畢竟都明白現在隻要守著這個地方,不怕對方不出來。


    看你能躲幾日。


    警員喊累就換一個人繼續喊,隻是說沒有達到大家想要的效果,以為躲藏人員會心理防線崩潰現身,誰知道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池硯舟明白還是要帶領眾人搜查,找到地窖後麵的空間,以及可以離開宜仁街的通道。


    所以眼看叫喊沒有反應,池硯舟站在塌陷的地窖口觀察,沖喜大河見狀說道:“不可能在裏麵。”


    塌陷是非常明顯且徹底的。


    洞口都全部堵死。


    且這個塌陷一看就是有很長時間,痕跡之類的特別清晰。


    你說人員在內根本就沒有路可以進去,池硯舟說道:“屬下最開始也不覺得這個地窖有什麽問題,可既然對方畏罪潛逃,則說明這院子就是有不同之處,所以這個地窖怎麽看怎麽礙眼。”


    陸言聞言也是湊過來。


    他覺得池硯舟所言確實有道理,這地方看起來是讓人難以忽視。


    “挖開看看?”陸言問道。


    池硯舟的意思也是挖,雖然工作量很大,但好過你讓警員從井下進入,畢竟這個水下的洞口,他憑什麽能知道?


    引導警員下井反而是自找麻煩。


    倒不如讓他們出力,反正動動嘴就有警員挖掘,麻煩是麻煩一點,但效果是一樣的。


    “屬下認為確實可以挖開看看,就是提醒警員小心一點,不要在內部遇到二次坍塌。”池硯舟的觀點與陸言一樣。


    沖喜大河沒有過多猶豫,安排說道:“來人,將地窖挖開。”


    警員聞言開始找鐵鍬、洋鎬等物,幹活期間陸言在一旁說道:“等一會挖掘過深之後,不要隨便開挖,先觀察情況免得塌方。”


    “是。”警員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挖掘工作確實挺耗費時間,且還要不停的讓警員放下手中工作,陸言仔細研究接下來的挖掘方向和角度。


    折騰了一天終於是看到曙光,這地窖就快清理結束。


    這家屋主還說他們準備修繕,現在警員已經幫他們了一個大忙,警員可是輪番上陣,人休息進度卻不停。


    冬日天黑的早,沖喜大河幹脆讓人弄來一探照燈,支在院子中央方便警員繼續工作。


    看來今天不挖通,誓不罷休。


    池硯舟、陸言、沖喜大河則是打算先一同去吃飯,中午就忙的沒有用餐,晚上一起隨便吃點,還有正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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