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夜班值班警員後。


    池硯舟三人就各自帶隊離開,沖喜大河要求眾人都迴去仔細想想,明日要如何展開搜查。


    迴到警察廳特務股第一時間,池硯舟就前去向盛懷安匯報此事。


    進入辦公室之內,他就將今日發生之事告知。


    盛懷安聽罷問道:“電電會社內的偵聽員,是反滿抗日分子?”


    “正是。”


    “可他們負責偵聽什麽呢?”


    “找尋反滿抗日組織的電台。”


    “我是說這個潛伏人員在內做什麽?”


    “可能隻是偽裝身份的工作。”池硯舟做出猜測。


    畢竟你說是在電電會社內偵聽日滿方麵的電台,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為負責偵聽不是你一個人的工作,而是很多人坐在一起,各自都有一部電台。


    每人準備一個單獨辦公室,就算電電會社財大氣粗,那肯定也是不具備的。


    畢竟這些偵聽員職位並不高。


    且耳機是可以連接兩個,你負責偵聽時可能隨時都會有人拿起另一副耳機聽一下,若是發現你調頻在日滿專用波段上,那你當場就會暴露。


    所以盛懷安才會覺得奇怪,反滿抗日分子在電電會社內做什麽?


    總不可能是偵聽。


    你說僅僅隻是工作掩護他也認為不會,畢竟電電會社這裏的工作性質很特殊,且能進入其中肯定要耗費很多精力,單單掩護身份的工作是說不通的。


    看盛懷安表現出懷疑,池硯舟這裏說道:“莫不是陸主任沒有講實話?”


    “他與你肯定不會講實話。”


    盛懷安覺得陸言能調查到此人,肯定是有前因後果的,那麽對方在電電會社內,勢必存在作為反滿抗日成員的本職工作。


    聽到這句話池硯舟也說道:“陸主任發現問題可我們警察廳卻絲毫不知,反而是憲兵隊特高課全部知情,我看沖喜大河少尉今日就沒有什麽疑惑之感。”


    穿小鞋。


    池硯舟給陸言穿的明明白白。


    你作為南崗警察署特務係主任,你的工作應該匯報到警察廳特務科,而不是匯報給憲兵隊特高課。


    匯報特高課正確嗎?


    毫無疑問是正確的,畢竟最終都是要向特高課做工作匯報。


    但有些程序是你不能省的,這顯然是職場大忌。


    可陸言的性格大家都明白,沒有那麽循規蹈矩,且匯報給警察廳指不定就會橫插一腳,這非對方所願。


    可作為警察廳特務股股長,盛懷安顯然不喜。


    說你肯定沒有辦法說,畢竟你也要避免被特高課誤會。


    此事盛懷安打算匯報傅應秋,這件事情他也不好講什麽,


    池硯舟趁熱打鐵繼續說道:“陸主任看起來野心很大。”


    “那是陳署長應該頭疼的問題。”盛懷安覺得你野心再大,難不成還想要目光看向警察廳,頂多是警察署這裏頭疼。


    “可屬下得知,陳署長與陸主任的關係極為密切。”


    對於池硯舟的話盛懷安認為有兩種可能,一種當然就是故意報複陸言,另一種則是陳知新與陸言的關係確實不錯。


    野心!


    盛懷安現在倒也不必太過擔心這個問題,於是說道:“目前陸主任堅持認為,人員還在封鎖範圍內嗎?”


    “陸主任確實是這樣認為,但屬下覺得不好說。”


    “是嗎?”


    “今日搜查力度很大,怎麽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池硯舟現在就表現出來一副,認為人員已經撤離的樣子,那麽日後他工作中真出現什麽疏漏,也能解釋是粗心大意。


    但盛懷安不明白池硯舟的想法,反而認為他說的有一定道理。


    池硯舟、陸言、沖喜大河三人能力都不差,同時帶隊各自搜查,不可能真有線索卻視而不見。


    “你繼續協助特高課這裏完成工作,我會向特高課方麵打聽,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麽情況。”


    “住田晴鬥課長會說嗎?”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那屬下直接詢問陸言便可,隻要股長給命令想來他不敢隱瞞,現在向住田晴鬥課長打聽,會不會顯得是股內不滿?”


    也不怪池硯舟多想,畢竟盛懷安這裏主動打探,意思不言而喻。


    你明明可以向陸言詢問,為什麽要直接問住田晴鬥,不就是暗示特高課都知道這件事情了,特務股卻一無所知。


    見池硯舟還知道思考,擔心引起住田晴鬥的不滿,盛懷安覺得還算不錯。


    隻是對於這個問題,他卻說道:“該表現的時候就要表現,不然上司不一定會覺得你聽話。”


    聽話與城府其實不過一線之間。


    你說盛懷安這裏不敢有任何不滿,所以沒有詢問甚至表露這件事情,住田晴鬥覺得他很有眼色很聽話嗎?


    確實可以這樣認為。


    但大概率不會。


    上位者更會覺得盛懷安懂得隱忍,明白取舍,蓄勢待發城府極深。


    與其造成這樣的情況,幹脆不如直接表達一下,顯得沒有那麽多想法。


    盛懷安還在教導池硯舟為人處世,尤其是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一些經驗,因為偽滿的人與日本人接觸,也是有很大學問的。


    你可以將他們當成自己人。


    但你絕對不要奢望,他們將你也當成自己人。


    “屬下受教。”池硯舟大感受用,這句感謝倒也真切,但盛懷安這段時間教導他的東西很多,甚至是有機會就會說上兩句。


    反而是讓池硯舟有些疑惑,盛懷安究竟什麽意思?


    “行了,下去休息吧,有什麽消息再匯報。”


    “是。”


    等池硯舟離開之後盛懷安就前去見傅應秋,說了一下陸言的問題。


    對此傅應秋的反應不是很激烈,他在高位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很多,想要直接與日本人聯係的人不在少數。


    且陸言的性格放在這裏,有野心太正常不過。


    傅應秋沒興趣去處置對方,還要承擔一些特高課的意見,幹脆就聽之任之。


    從傅應秋辦公室出來,盛懷安心中有數,這老狐狸是真的打算急流勇退了。


    都想要換職位那自然不在乎陸言這種小毛病,盛懷安今日也是用這個問題去試探傅應秋。


    且盛懷安明白傅應秋能看出自己的試探,但傅應秋這裏卻表達的很清楚,說白了也是故意告知盛懷安自己的想法。


    也算是多年相處的一些情分,如果盛懷安有什麽心思,就要盡早做準備。


    準備?


    盛懷安當然早就開始。


    傅應秋急流勇退在盛懷安看來,確實是自己的機會,不過同時也麵臨很大的風險。


    富貴險中求!


    ……


    ……


    池硯舟並不知曉盛懷安與傅應秋的暗中試探,他收工從警察廳離開,心中認為寧素商今夜一定會和他見麵。


    畢竟警員負責搜查封鎖範圍一事,組織肯定早就知曉。


    果不其然。


    剛過霽虹橋就見寧素商身影,跟隨對方在埠頭區進入一戶民房,今日在此處見麵。


    進入房間池硯舟便直接問道:“電電會社的偵聽員是我們的人嗎?”


    “是組織同誌。”組織在池硯舟這裏提供陸言有任務的情報之後,就安排專人負責調查這件事情,隨著調查的深入確實發現對方所進行的任務是什麽。


    “今日是安排的撤離計劃?”


    “我也是快晚上時才得到消息,得知撤離計劃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所以人員確實在封鎖範圍內?”


    “沒錯。”


    看來陸言今日的選擇給組織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提前計劃好的撤離安排,都被對方通過快速大範圍封鎖給阻攔。


    一念之差就會造成完全不同的結果。


    若是陸言當時帶隊追擊,隻怕組織同誌早就不見蹤影,可偏對方選擇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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