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特務股內。


    各種衣服鋪滿會議室桌麵。


    警員認真查看後,對盛懷安匯報說道:“稟告股長,池隊長嶽父的四套衣服,以及股內警員各自定製的衣服,針腳方麵沒有任何問題,統一針法沒有穿插。”


    聽完警員匯報盛懷安未立馬開口,而是讓門外等待已久的一名老人入內,示意他前去查看衣服。


    這名老人是冰城有名的裁縫。


    各處達官貴人都喜愛其親手製作的衣物,生意做的不小人脈關係極廣,盛懷安亦是請對方前來助陣。


    老人從懷中拿出眼鏡戴在鼻梁之上,捧起衣服開始仔細觀察。


    將所有衣服全部過手後,對盛懷安說道:“盛股長,這些衣服沒有二次拆縫的痕跡,確實針法上沒有問題。”


    “有勞。”


    “客氣。”


    命警員送老人離開,盛懷安示意各警員將自身衣服拿迴,楊順很有眼色幫池硯舟將四套衣物收起。


    對楊順點頭表示肯定,池硯舟就追隨盛懷安腳步離開。


    進入辦公室後他忙不迭說道:“股長,屬下嶽父確實對裁縫鋪一事毫不知情,不然豈會選擇這處定製衣物,冰城裁縫鋪那麽多何處不能挑選。


    無非還是念舊情,想著照顧手下夥計,香坊區線香生意也不過是收支平衡,他都不願放棄讓那些夥計失去營生。”


    “可他所謂念舊情的夥計,很有可能是軍統成員。”


    “屬下參與特務股工作久已,反滿抗日分子潛伏冰城無孔不入,連內務省地質勘探專家都是如此,我嶽父普通商人又如何能分辨呢?”


    池硯舟現在不幫老裁縫開脫,事到如今你想要為其開脫意義不大。


    反倒應先讓盛懷安明白徐南欽之清白。


    現在盛懷安倒也不是非懷疑徐南欽不可,畢竟正如池硯舟所言,日本人尚且都會被策反,潛伏位置在研究院這等地方。


    一個店鋪內的裁縫是軍統成員,也不是很難理解。


    且特務股近年來抓捕的反滿抗日成員,有正當工作當做掩護的居多,不然你如何在冰城潛伏下來。


    那你總不能抓捕一人,就說他所在公司老板也有問題,這是強詞奪理。


    秋林洋行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電電會社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馬迭爾旅館內抓過職員有問題。


    宴賓樓內同樣抓過職員有問題。


    這些產業的老板受到牽連了嗎?


    那自然是沒有!


    所以盛懷安不會先入為主,但一定要徹查清楚,所以才會將衣服都收上來,同樣讓富有專業經驗的老裁縫來判斷。


    他要看的是證據。


    現在證據表明徐南欽確實蒙在鼓裏,不然難自己招惹麻煩。


    且如今他與燕季同的合作進行的如火如荼,沒有證據想要將其拿下顯然是斷燕季同的財路。


    濱江省警務廳官員都等著分錢,盛懷安自是不會做愚蠢之事。


    再者麵前池硯舟也牽連其中,同樣需要考慮所帶來的影響。


    故而盛懷安調查的很仔細。


    現在已經可以初步判斷徐南欽清白,不過盛懷安卻沒有立馬做出命令,而是要等待審訊結果。


    老裁縫這個年紀和身體,如果真有問題相信是撐不住特務股刑具的。


    果真不多時就有審訊室警員前來匯報,說老裁縫麵臨審訊幾次暈死,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真的毫不知情。


    警員觀看對方絕望和求饒的模樣,應該不似作假。


    等審訊室警員匯報結束,盛懷安命令說道:“安排醫務室人員對其進行救治,等他身體狀態稍好一些繼續審問。”


    “是。”


    等人員離開後見池硯舟還在辦公室內,盛懷安這才說道:“看來是誤會一場。”


    “反滿抗日組織成員太過陰險狡詐,股長小心謹慎是應該的。”


    “隻可惜我們現在也不能破譯摩爾斯電碼,不然就可掌握兩封有關軍統的情報內容。”


    一封自然是齊齊哈爾這裏截獲的。


    另一封是老裁縫還沒有製作完成的衣服上所藏匿的,雖還是半成品,但夥計已經將整個需要縫製的針法告知,因此情報是完整的。


    “廣正在反抗時就是故意求死,他知曉軍統情報唯恐被捕,老裁縫當時既沒有反抗也不曾自我了斷,可見是真的並不知情。”此時此刻池硯舟可以做出分析。


    之前是為避嫌不敢開言。


    現在盛懷安已經做出初步判斷還你清白,他也不能一直默不作聲。


    “空掌握兩封重要情報卻不得真相,這種感覺不好受。”


    “我們要不要將情報送至憲兵隊,看日本方麵的密碼破譯專家,可否將其破譯。”


    “沒有任何參照對比隻怕很難。”盛懷安覺得軍統的加密方式或許不難,但你沒有任何對比的參照物想要破譯難度是很高的。


    “廳內目前隻怕,不具備嚐試破譯的能力。”池硯舟倒也不是滅自己威風,警察廳確實已經有意培養這方麵人才很久,但結果怎麽說呢?


    丟人現眼!


    壓根就破譯不出來。


    別說破譯電台的摩爾斯密碼,就算是查獲一封加密信,通篇文章都是漢字,真正的內容隱藏其中。


    警察廳都破譯不出來。


    盛懷安沒有過多評價這件事情,而是說道:“將兩封情報全部抄錄備份,送去憲兵隊求助。”


    “屬下這就前去安排。”


    “從憲兵隊迴來立馬向我匯報。”


    “是。”


    排除嫌疑池硯舟現在就要參與到工作中來,齊齊哈爾這裏的加密電碼已經由電台發來,將方才繳獲的電碼整理好就可前去匯報。


    池硯舟帶著楊順等三名警員跑了一趟憲兵隊,見到沖喜大河將消息告知。


    聞言沖喜大河帶領池硯舟一人,前去見住田晴鬥。


    住田晴鬥看著手中電碼說道:“沒有抓到活口實屬不該。”


    “課長教訓的是。”池硯舟現在當然不會解釋,說什麽是對方一心求死的話。


    “電文我會提交給破譯專家,看能否掌握其中秘聞,特務股的調查也不能放鬆。”


    “屬下明白。”


    “至於其他七封情報,老裁縫無法提供嗎?”


    “他說縫製的時候都是根據廣正提前安排好的內容進行,內容很多他根本就記不住,縫製結束之後就全部拋之腦後。”


    這個解釋也能理解。


    畢竟這麽多電文轉換成針腳是很龐大,你讓老裁縫這樣年紀的人去記憶顯然不切實際,再者對方從始至終就沒有記憶的概念,現在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老裁縫當真不是軍統成員?”沖喜大河這裏也是發問。


    “僅目前調查所得到的結論確實不是,但股長尚且不太放心,安排後續繼續審訊。”


    “盛股長果然謹慎。”


    又叮囑兩句住田晴鬥就讓池硯舟離開,等其出去後沖喜大河便立馬問道:“這一次抓捕行動安排的太過著急,不然當有活口。”


    住田晴鬥看著手中除了電碼之外的工作匯報,雖是趕製的時間緊張,但基本上內容是很全的。


    他說道:“裁縫鋪店內夥計廣正衣領上檢查出劇毒的化學藥品,顯然是做好了隨時服用的準備,盛股長不管如何抓捕能有活口的概率都很小。”


    低頭就能含住衣領。


    你限製對方動作稍有疏忽,就無力迴天。


    所以住田晴鬥不認為盛懷安的行動有問題,齊齊哈爾這裏耽誤時間久矣,不當機立斷抓捕很容易形成人去樓空,情報被銷毀的局麵。


    因此他反而認為盛懷安的選擇夠果斷,至於結局這種東西比較難講,起碼指揮不出錯是值得肯定的。


    再者之前調查內務省的專家被策反一事,盛懷安算是力挽狂瀾,這點好印象不至於消散的那麽快。


    沖喜大河聽罷又說道:“池硯舟家中嶽父也牽扯其中。”


    “盛股長安排池硯舟前來匯報工作,其實就是告訴我們這件事情他已經調查結束,池硯舟以及他家裏人是沒有問題的。”


    對於盛懷安的話外之音,住田晴鬥是很明白的。


    不等沖喜大河再言,住田晴鬥便說道:“將這兩封電碼情報送至破譯專家處,同時向新京方麵發報讓其一同幫忙破譯,看能否取得收獲。”


    “是。”沖喜大河將兩封電碼拿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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