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兩名客人嫌疑後。


    警察廳特務股開始對裁縫鋪老師傅進行審問,直接安排在審訊室內,將人捆綁在木製十字架上。


    老裁縫的身份唿之欲出,則需要手段粗暴嚇唬對方。


    莫要小瞧這種壓力,身處審訊室內壓力會從四麵八方湧來,如同將你置身在深海之中一般。


    審訊時盛懷安依然選擇將池硯舟帶在身邊,池硯舟也表現的沒有任何問題,雖心中焦急但此刻反應無懈可擊。


    警員將有關老裁縫的資料遞給盛懷安,他翻閱結束後對池硯舟問道:“你需要看嗎?”


    “屬下對被捕人員了解甚少,還是看一下為妥。”


    聞言盛懷安就將資料遞來,池硯舟也確實認真查閱。


    老裁縫名叫馬安平,早年的情況現在難以調查,隻知道是偽通化省臨江一帶的人。


    後來是雙親被地主迫害自己逃亡離開,從此背井離鄉一路顛簸。


    十幾歲就當學徒學了一門裁縫手藝,兜兜轉轉十幾年前落腳冰城,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沒有親戚朋友。


    跟隨徐南欽時間不短,但也就是正常的雇傭關係。


    後來就開設了裁縫鋪,店鋪顯然是存在問題的。


    池硯舟將資料合起來說道:“僅看資料無法證明對方有何問題。”


    “資料若是能顯示有問題,就輪不到你我調查。”


    “那還是直接審訊為好。”


    “會會他。”


    盛懷安帶領池硯舟進入審訊室,老裁縫年紀較大吃不住特務股的這套東西,如今在木製十字架上已經滿臉痛苦。


    見盛懷安進來更是渴求對方將他放下,言語之間哀嚎不斷。


    看到這一幕不由讓人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情況?


    收斂心神盛懷安落座,池硯舟在一側坐下。


    “知道為什麽抓你嗎?”盛懷安聲音沒有絲毫感情,老人的痛苦在他眼中視若無睹。


    老裁縫艱難開口:“我不知道。”


    “你店內夥計都已經掏槍反抗,你還說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老裁縫想要解釋可又覺得百口莫辯,如今一臉絕望。


    “裁縫鋪是你開的。”


    “沒錯。”


    “夥計是你請的?”


    “不是我請的。”


    “嗯?”


    老裁縫用力站直身子,這樣可以讓繞過脖頸的麻繩沒有那麽受限,唿吸得以通暢些。


    急忙解釋說道:“我以前是在徐家皮貨店鋪內工作,後來徐老板經營不善關門歇業,我也隻能另尋門路討生活。


    就在這個時候廣正也就是店內夥計找到我,廣正他說想要開個裁縫鋪賺錢,隻是他沒有這方麵的手藝,知道我有這個手藝就找上門來。”


    “廣正找你?”


    “如果不是他找我的話,我怎麽可能開裁縫鋪,徐老板散夥時雖是給了些錢,但壓根也撐不了幾年。


    且這個局勢之下徐老板都閉門歇業,我再去做生意豈不是風險很大,若是將棺材本都賠進去,那我後麵可怎麽辦?”


    老裁縫這段話說的,也是言真意切。


    確實很合理。


    他失業的原因就是徐南欽經營不下去了,表明現在生意很難做。


    所以就算是投資一個小的裁縫鋪,那也是需要資金的,對老裁縫這種人而言,他不敢冒險。


    “所以這個裁縫鋪其實是廣正開的?”


    “正是。”


    “那為何外界都說是你開的裁縫鋪?”


    “廣正說他年輕,如果說是我這種老手藝開的裁縫鋪,可能會吸引更多的客人。


    而且這裁縫鋪算是我們合夥開設的,隻是我占的小頭,這樣說也沒問題,所以一直對外都說是我開的店。”


    聽到老裁縫這樣講,池硯舟覺得會不會是廣正想要開店,但礙於身份不想被人注意,所以就說是老裁縫的店。


    這對軍統人員而言是可以解釋的。


    但目前正在審訊池硯舟沒有說這句話,他不可能急於幫老裁縫洗清嫌疑,此時此刻他更加應該要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能有嫌疑。


    軍統!


    和他同樣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盛懷安將心中想法按下不表,繼續問道:“店內的衣服都是你製作的嗎?”


    “全部都是我一個人製作的,廣正壓根就不會裁縫,我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要教教他,隻是他根本沒有學的興趣。”


    “那這件衣服是你做的嗎?”


    在盛懷安示意下,特務股警員拿著一張照片,上前讓老裁縫辨認。


    這張照片上的衣服,就是齊齊哈爾方麵抓獲的軍統交通員,當時穿在身上的。


    老裁縫眯著眼睛努力觀看,警員將剛剛摘掉的眼鏡給他戴上,對方立馬說道:“這個衣服確實是我做的。”


    “你在針法上是不是暗藏玄機。”


    “暗藏玄機?”


    “你不會是想要嚐嚐我們的刑具吧?”


    老裁縫臉色驚恐,後趕忙說道:“廣正有時候就會讓我用特殊的針法做衣服,那些非常麻煩,店內的工作本就是我一個人完成,很多時候都要點燈熬油。


    可廣正他會嚴格要求針法,不能出錯一點,他後續檢查如果錯了一點都要讓我拆了重新做,為此我和他前期有過爭吵。”


    “後期為什麽不爭吵了?”


    “對方給的錢很多,廣正說背後都是大老板,這些針法裏麵暗藏道家符咒,穿在身上可以趨利避害百鬼不敢近身,因此給的錢也很多。”


    啊?


    池硯舟看著麵前的老裁縫,他已經不好判斷了。


    不知道盛懷安這裏作何推斷。


    “廣正一共讓你做過多少這樣的衣服?”


    “八件!”


    這個數量不少。


    “現在店內還有這樣的衣服嗎?”


    “有一個半成品。”


    “是誰來店內要求做的?”


    “這種衣服都是廣正讓我做的,包括身材尺寸也是他直接給我。”


    倒也合理。


    畢竟軍統怎麽可能讓交通員露麵,那豈不是增加暴露的風險。


    而且你隻知道摩爾斯電碼,卻無法將其破譯,也不懼老裁縫在縫製的過程中知曉其內容。


    所以現在如果按照老裁縫的說法,廣正是軍統成員。


    軍統方麵想要找一個老裁縫負責這項工作,於是找到了剛好失去工作的馬安平。


    廣正躲在老裁縫背後,讓其來完成特殊衣物的縫製。


    但解釋是符咒。


    有錢拿老裁縫當然不會不樂意,所以已經完成八件衣服,也就是說軍統通過這樣的方式,完成了八次重要情報的傳遞。


    這是目前你相信對方說的話,可以做出的推斷。


    那如果對方說的是假話呢?


    盛懷安直接起身離開審訊室,同時對內部警員說道:“用刑。”


    池硯舟急忙跟隨出來,至於老裁縫被用刑一事,他沒有任何發言權。


    迴到辦公室後,盛懷安對池硯舟問道:“你怎麽看?”


    “屬下覺得老裁縫的年紀放在這裏,剛才所說的情況也都符合邏輯,表現的話沒有明顯的漏洞。”


    “所以你認為他說的是真的?”


    “屬下現在不好下結論,股長已經命人審訊,他隻怕是撐不住太久的。”


    現在池硯舟也不敢亂說話。


    畢竟他已經算是被牽扯到了這件事情裏麵,要少講話避嫌。


    甚至是他都可以不參與審訊,隻是盛懷安要將其帶在身邊。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警員站在辦公室門外喊道:“報告。”


    “進來。”


    “股長,根據我們檢查,發現從裁縫鋪內拿迴來的衣服之中,有一件半成品的針腳同樣存在問題。”


    聽到這樣的匯報與老裁縫方才說的一致,看來他確實沒有說謊。


    “將衣服拿來。”盛懷安做出命令。


    但警員並未立馬離開,反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池硯舟,欲言又止。


    “股長,屬下先出去。”池硯舟很有眼色的說道。


    但盛懷安卻攔住他,對警員道:“有話直說。”


    警員這才說道:“根據裁縫鋪查獲的營業記錄,從上麵發現池隊長的嶽父在店內購置四套衣服,甚至包括股內的楊順以及一些其他警員,共有四人在店內定製過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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