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


    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


    可你要明白當滾動的球足夠大時,所謂的凹陷處也要夠大方可,不然根本不能阻止其滾動的勢頭。


    流言更甚。


    所謂智者少之又少。


    茶餘飯後津津樂道更添趣味,加之如此男女感情傳聞更吸引人,傳播速度隻怕拍馬難及。


    許家新京算有權勢,豈可任由女兒陷入風波內,悠悠眾口難堵,唯有設法抽離置身事外。


    陸言此計當真陰險,可算陽謀。


    陽謀最難應對,明知對方意圖卻難阻擋,隻可任由事態發展,頗有無奈之感。


    池硯舟已經繞道將情報送給組織,省委方麵最終如何應對尚且難講,隻怕不會有太好的破局之法。


    趙玉堂得許固照拂起碼可保不會動刑,若許固鬆口不再幫襯,豈不是任由警察廳拿捏。


    迴到家中池硯舟未曾表現異樣,愁苦情緒對解決問題毫無幫助。


    休息一夜他早早起來都未在家中用餐,便急忙趕去潘堅誠等人下榻酒店,雖酒店方麵會提供早餐,但作為特務股負責接待人員理應到場。


    趕來命酒店將早餐準備妥當,池硯舟等在外麵。


    方言從房間內出來,見其坐在大廳沙發上,邁步走近說道:“池隊長怎麽來的如此早?”


    “方隊長昨夜休息可好?”


    “挺好。”


    “我提前過來叮囑酒店準備早飯,以便潘股長與方隊長等警員用餐。”


    “這等小事,豈用池隊長親自跑一趟。”


    “你與潘股長能來冰城我心中很是高興,唯恐招待不周,等正事忙完你們可一定要多留幾日,到時才能放鬆下來好好玩玩。”


    “看股長的意思吧。”


    兩人交談見潘堅誠也從房間出來,池硯舟上前說道:“潘股長早。”


    “池隊長真是工作積極。”


    “潘股長放心,吃完飯我們就去廳內,今日沒有額外的活動安排。我方才還和方隊長講,等正事忙完再做其他安排,到時潘股長一定要賞光多留幾日。”


    潘堅誠見昨夜灌酒場麵,迴來便同方言商議,認為警察廳特務股是想要讓池硯舟將他們支開,以便股內單獨審訊趙玉堂。


    對此潘堅誠向方言交代,萬不能任由池硯舟施為,定要全程參與警察廳內審訊工作。


    二人甚至為此還製定了詳細的應對措施,故而今早見池硯舟早早過來,潘堅誠、方言就認為他是想要牽動兩人。


    可誰知池硯舟直接將話挑明,倒是讓人意想不到。


    潘堅誠所言深意池硯舟聽的真切,但盛懷安現在壓根就沒有打算真的審訊趙玉堂,需等陸言在新京散播謠言起勢。


    故而池硯舟何須被二人誤會,索性直接說明白。


    潘堅誠、方言對視一眼,不知池硯舟、盛懷安等人打的什麽算盤,但既然如此便以不變應萬變。


    吃飯。


    後攜帶趙玉堂前去警察廳特務股。


    原本此事由傅應秋負責,盛懷安其實並未參與,但現在趙玉堂你又不好審訊,傅應秋作為科長也懶得和他們湊熱鬧。


    盛懷安是可以代替出麵,但他手中的排查工作也脫不開身。


    最後誰負責審訊?


    陸言!


    為何?


    鄭可安在新京有戀情一事正是由陸言調查所得,且針對鄭可安的調查本就是陸言負責,故而現在亦是如此。


    池硯舟算是警察廳特務股安排的陪同,給陸言掠陣。


    免得潘堅誠仗著身份欺人,但陸言這等人的性格,豈會任由你欺負。


    今日特務股安排審問室,並非刑具琳琅滿目的審訊室,也算是彰顯尊重。


    這令潘堅誠更是一頭霧水,你此刻雖然不便用刑,但心理威懾是可以進行的,放在審訊室內單單環境就足夠壓抑,起碼對審訊工作是有正麵積極的影響。


    可特務股連這些都不要。


    也不讓池硯舟拖延他們,又不放在審訊室內,潘堅誠被冰城警察廳特務股的安排,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方言更是小聲問道:“股長,他們究竟是何意思?”


    “早就聽聞冰城警察廳水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第一天就讓我們雲山霧罩的。”


    “會不會有什麽暗中動作?”


    “切記不要自亂陣腳,不管他們做什麽,我們隻需做自己的事情便可。”


    潘堅誠的反應極快,他不管你冰城特務股想幹嘛,我做好分內之事就行。


    見招拆招!


    陸言主審坐在主位,潘堅誠陪同在側,方言坐在下手。


    池硯舟因不參與審訊,故而坐在一側靠牆的位置。


    其餘警員負責審訊記錄,以及錄音設備的調試等。


    至於趙玉堂,自然是坐在被審訊的位置上,神色沒有慌亂,甚至將腿翹起來頗為放鬆。


    等一切準備妥當,陸言對一旁潘堅誠問道:“不知屬下是否可以開始?”


    “陸主任請自便。”


    陸言示意警員打開錄音設備,他方才對趙玉堂問道:“你此前如何同鄭可安相識?”


    “我參加漫畫社時,她也正好入社,我們是社友。”


    “都很喜歡漫畫?”


    “我本人非常喜愛漫畫這種藝術形式,也對此有過多方麵的學習,新京漫畫社名家輩出,且滿洲政府方麵大力支持,因此想要進入其中深造學習。


    對於鄭可安本人據我了解,她是對建築更加感興趣,有非常好的臨摹能力,當然在漫畫上也有極佳的天賦,可算一通百通。”


    “你們隻是社友?”


    “對。”


    “可有人說你們舉止親密。”


    “這是什麽年代?


    如何定義舉止親密?


    西方人當街互相擁抱,親吻臉頰是否算舉止親密?


    我與鄭可安可不曾到這種地步,便說我二人舉止親密,那請問在對方眼中,什麽樣的交流方式才算正常。


    探討繪畫作品互相湊在一張畫稿前,修修改改刪刪減減,這有何不可見人?”


    提起此事,趙玉堂神色有些激動。


    一番解釋說的擲地有聲,陸言卻不為所動。


    而是輕飄飄說道:“鄭可安可是承認與你互有愛慕。”


    “沒說出口的愛慕也叫愛慕?”趙玉堂此刻就是不承認。


    哪怕鄭可安已經認定的事情,他都矢口否認。


    在場眾人心中也能理解,畢竟馬上就能迎娶許固女兒,這潑天富貴唾手可得,誰願意生出亂子?


    與鄭可安別說沒什麽。


    就算是有!


    趙玉堂也萬萬不會承認。


    “漫畫社內有成員被捕,罪名通敵叛國,你可曾有耳聞?”


    “我離開漫畫社有幾年時間了,對其內成員已經不大了解。”


    “你加入漫畫社時,他們便在。”


    “那我也不清楚他們身份。”


    “有沒有可能鄭可安當時被策反呢?”陸言問道。


    趙玉堂好笑反問:“是否被策反你應該審問鄭可安,而非在這裏揪著我不放。”


    “你與她關係要好,豈能毫不知情?”


    “被反滿抗日組織策反一事何其嚴重,她家中長輩是否能知曉都要另說,與我一外人有何告知理由?”


    “所以不知情?”


    “確不知情。”


    池硯舟看趙玉堂應對審訊迴答的沒問題,但這不足以證明自身的清白。


    他表示自己與鄭可安無關,對方是否為反滿抗日分子,那是對方的事情。


    趙玉堂想要置身事外。


    單從此事看他與鄭可安可能並不是同黨,但眾人也很了解反滿抗日分子的風格,這種情況下的舍棄屢見不鮮。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陸言審問繼續,可接下來的話更是沒有營養,無非是顛三倒四罷了。


    最後趙玉堂不勝其煩說道:“如果隻有這些問題,那我已經迴答完畢,後續不會再做迴答。”


    聞聲陸言停下審訊,表示今日便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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