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情況複雜,曲折迂迴。


    實則左右逢源,不敗之姿。


    但因不知具體實情,故而謹慎小心態度保持得當。


    各項問題現在匯報結束,池硯舟則提起當日傅應秋在特高課內的一番言語。


    寧素商聽完口中自語:“俗話常說吃什麽補什麽。


    所以,吃苦是成不了人上人的。


    隻有吃人!”


    “傅應秋是這樣說的。”


    “你不理解他的態度?”


    “不太明白。”


    見池硯舟對此事感到疑惑,寧素商分析說道:“傅應秋或許是想要權利更加向自己集中。”


    “集中權利?”


    “他身為特務科科長命令股長行事即可,例如你等隊長無需刻意理會,但這是此前特務科的工作環境。


    日滿加強冰城警察體係力量,特務科雖初看遭受影響不大,但無疑口子已經被撕開,不再是鐵板一塊密不透風。


    傅應秋未雨綢繆早做準備,不難理解。”


    “那豈不是應該更加關注股長才對?”


    “股長傅應秋肯定會牢牢掌控,但你等隊長也需多留心照顧,避免從內部被瓦解。”


    “所以傅應秋此前見我之言,是敲打而非許諾前途?”


    “嚴格意義上講應當是表現對你的重視,暗示你前途光明,敲打之意或許是順帶為之。”


    “由此看來警察體係的變動對眾人影響很大。”池硯舟覺得例如傅應秋這類人物都開始集中權利,足以說明影響之巨。


    “或許與平房各所長,都由日本人出任也有關係。”


    確實。


    這個信號所釋放出來的危機感,隻怕更是讓偽滿官員寢食難安。


    “我要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傅應秋的想法盛懷安必然知曉,他默不作聲亦是聰明之舉,你僅在負責鄭可安任務時直接向傅應秋匯報工作,之後依然要層層匯報,不可跳過盛懷安。”


    “那你說傅應秋此舉,會和盛懷安心生嫌隙嗎?”


    “盛懷安是聰明人,他很清楚傅應秋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特務科這道口子被人撕開的太大,對盛懷安而言其實是不利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確實如此,再者你的情況稍顯特殊,因金恩照一事你和盛懷安之間有所芥蒂,哪怕讓盛懷安將你收為心腹隻怕你也難相信。


    你二人之間的事情便容易成為特務股內薄弱之處,正因薄弱則容易遭受衝擊,所以傅應秋親自下場令你安心。”


    聽完寧素商的分析,池硯舟不得不說確實內情很多。


    果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舉動,是無緣無故的。


    傅應秋當時的見麵所含深意頗濃,但池硯舟卻沒有立刻意識到根源,隻是話裏話外也表達了對特務股的忠誠。


    便是因此讓傅應秋覺得也不必將話說明,留下苗頭且行且看。


    此刻恍然大悟的池硯舟覺得,潛伏工作的複雜多變是全方麵的,不僅僅體現在是否會被懷疑之上。


    各處爭鬥你也深陷其中,想要安然無恙自處難度同樣很大。


    畢竟警察廳每年傷亡人數如此之高,真的都是因為抓捕反滿抗日戰士導致的嗎?


    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很多,警察廳便算一個。


    擇人而噬!


    管你是何身份。


    見池硯舟神色嚴肅寧素商認為是好事,但也不願他太過緊張,潛伏工作謹慎小心和鎮定自若是不矛盾的。


    甚至應該同時存在一人身上。


    故而寧素商說道:“就現在的情況可預見傅應秋態度,他想要穩定特務科局麵,維持統治力和重要性,因此你的潛伏環境不會發生太大變化,甚至盛懷安都要容忍你繼續在其手下工作。”


    “我倒覺得盛懷安對我其實報複心理不重,無非是可有可無的狀態。”


    “那對你而言是好事。”


    “期望日後他對我的看法,能有所改觀。”


    將問題商議結束池硯舟起身準備離開,因他目前情況不利,組織方麵不會有任何任務交給他。


    尤其是牽扯到鄭可安,容不得半分差錯。


    池硯舟接下來全力以赴,應對眼下之事便可。


    至於紅黨代表掩護隱藏等問題,省委、市委方麵會負責,調查內鬼一事,省委更是親自負責。


    不必過多擔憂。


    在其臨別前寧素商出言提醒:“也要多小心軍統。”


    池硯舟未答話推門離去,他明白寧素商的意思,如今情況難免軍統心中會多想。


    但想歸想你卻沒有證據,再者池硯舟剛剛在競馬場內立功,軍統處尚且信任正濃。


    從紀映淮此次沒有借口離開警察廳暫避,就能看出態度不同往日。


    這幾日是難得機會向紀映淮做工作匯報,稍後會和軍統解釋清楚。


    由河順街迴到家中,與徐南欽閑聊。


    “伯父壽辰將至,今年要不要大擺宴席邀請親朋好友慶賀?”


    “家中我們自己吃頓便飯就行。”


    “不熱鬧熱鬧?”


    “每日喧鬧的人不得清淨,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那就聽從伯父安排。”


    “禮物之類你同妙清不用費心準備,我什麽都不缺。”


    “這可由不得我。”


    徐南欽笑著看著麵前的池硯舟,他心知現在情況複雜,‘燭龍’已經將鄭良哲的態度告知,但對此徐南欽認為沒什麽影響。


    鄭良哲的態度無非是故意彰顯給眾人看,不可能做出格之事。


    但鄭可安的身份徐南欽現在認定是紅黨,畢竟池硯舟紅黨身份他心知肚明。


    最早得知這個消息時徐南欽確實也有猶豫,隻是最後覺得不會有出入。


    那麽鄭良哲的態度就很曖昧了。


    你是知道自己女兒紅黨身份,還是不知道?


    或者你保護自己女兒的態度,有沒有存在對紅黨的示好?


    這些確實都是徐南欽需要去思考的,但很難得到答案,因為你沒有辦法調查鄭良哲。


    牽一發而動全身。


    徐南欽不能受到此類事情的影響。


    於是他借著這一次鄭良哲過激行為,令‘燭龍’減弱對其的聯係和任務布置,日後軍統相關情報也要保密。


    看似是‘破軍’出於對鄭良哲違反紀律的懲罰,合乎情理本就應該如此。


    實則是‘破軍’要防止鄭良哲與紅黨有染。


    作為冰城軍統負責人,徐南欽考慮問題不能有疏忽。


    對此安排‘燭龍’、鄭良哲沒覺得有問題,你都如此表現甚至說出威脅之語,你還指望上峰能給你好臉色?.


    因此徐南欽不擔心鄭良哲這裏給池硯舟帶來麻煩,他擔心的是‘燭龍’會不會從這件事情裏麵,反應過來池硯舟的身份有異。


    雖然很難,但徐南欽也考慮在內。


    隻是目前還沒有收到‘燭龍’對此相關匯報,畢竟有關池硯舟的所有決定都必須匯報,這是他給‘燭龍’下達的命令。


    池硯舟口中探尋徐南欽喜歡什麽禮物,他隨意敷衍表示不需要。


    心中卻對鄭良哲有些歉意,畢竟兩者處境相差不大,女兒都是有不同身份之人,作為父親的心情他可以理解。


    但作為軍統負責人,徐南欽也不會心慈手軟。


    你問為何在自己女兒這裏下不去手?


    首先他也沒有對鄭良哲做什麽,隻是防止他泄露軍統情報罷了。


    其次他不能對徐妙清做什麽,不然會影響他自己的潛伏工作。


    最重要是徐南欽不會泄露軍統的情報給徐妙清,當日自己女兒在新京陷入危險之中,他都無動於衷不曾動用軍統分毫力量。


    你說徐南欽一點私心沒有是假,可他同樣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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