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裹挾一絲溫度,熏得行人搖搖欲墜。


    大好天氣街上過往民眾絡繹不絕,盛懷安、陸言於憲兵隊門前分道揚鑣,接下來皆要著手負責冰城內搜捕紅黨會議代表一事。


    時隔多日再臨警察廳特務股,警員見盛懷安急忙問好。


    他卻無心搭理,徑直前去傅應秋處報到。


    “報告。”


    “進。”


    “課長。”


    “多日未歸聽說情況不利。”傅應秋示意盛懷安坐下講。


    坐在沙發上一五一十,將此前任務以及後續調查情況匯報,傅應秋聽罷道:“大好任務付之東流,住田晴鬥課長能忍住怒意已是難得,後續安排倒也算反應及時,但調查泄密人員一事你處理不妥。”


    “不妥?”


    “你心中介意池硯舟與金恩照一同加入所謂‘中央保安局’內,故而對其多有防備甚至隱隱厭惡,認同感、歸屬感更是一處不占,對於他是否乃是紅黨成員沒有想要探究根本的興趣,覺得死在特高課內同樣無關緊要。”


    傅應秋三言兩語,將盛懷安心思剖析徹底。


    好似是被看穿站在此處,盛懷安卻也並無異樣神色。


    “實不相瞞,屬下確實對其並無多少好感。”盛懷安之前對池硯舟表現的不錯,甚至一度非常熱情,更是在工作中多有指導。


    但心底真實想法,令人難以探查。


    “好感或厭惡都並非我等工作原因之一,感情用事乃是大忌,雖在你看來僅是特務股內一隊長,舍棄與否無傷大雅,可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池硯舟現在落馬誰人接替工作?”


    隨著傅應秋的問題拋出,盛懷安心頭閃過兩個名字。


    傅應秋笑著道:“烏雅巴圖魯、司城和真!”


    不待盛懷安言語,傅應秋繼續道:“此二人情況如何你心知肚明,若讓其上位特務股將麵臨何種麻煩也能提前猜測一二,你我手握特務股大權難免招人眼紅。


    原先特務科鐵板一塊,就算花島裕太等日本人都難撬動,可現在已經被撕開一道口子,想要將口子修複如初你我皆知再無可能,能守住不讓口子撕裂的更大已是難得。”


    “屬下之前認為,旁人如今尚且難插手特務股任命。”


    “是難,卻並非沒有可能。


    契機需要他們自己找,我們防。


    而非主動將契機提供給他們,幫對方省卻麻煩。”


    “科長的意思是?”


    “池硯舟若是紅黨分子死不足惜,但莫要陷入寧殺錯,勿放過的勾當裏。”


    “科長擔心憲兵隊特高課借此發難?”


    “你要始終明白,他們是日本人,而我們不是。”


    滿洲國!


    賣國賊!


    不管哪一種身份你都不會成為日本人,最根本的壁壘是堅不可摧的,傅應秋對此看的非常透徹。


    “要不屬下再去特高課一趟?”盛懷安問道。


    “你且好好負責抓捕紅黨會議代表,我今日下午過去一趟。”


    “科長要親自登門?”


    “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特務股多名警員被關押,我作為科長理應出麵了解情況。”


    見傅應秋要親自前去見住田晴鬥,盛懷安便沒有繼續說什麽。


    他從科長辦公室內退出,著手開始負責抓捕一事。


    傅應秋下午三點左右乘車前去特高課,住田晴鬥得知消息親自從辦公室內走出迎接,表現的極為重視。


    此舉動傅應秋不會真的放在心中,所謂禮賢下士也難改並非同族之異,誰當真誰死得快。


    “有失遠迎。”


    “在下不請自來,沒有打擾住田課長公務吧。”


    “傅科長能來我自是歡迎,何來打擾一說。”


    寒暄進入辦公室內請其落座,二人說些場麵話,氣氛倒是融洽。


    幾個迴合的恭維之後,傅應秋話鋒一轉說道:“今日盛股長迴廳內向我匯報情況,令在下心中甚是惶恐,配合協助特高課工作乃是股內榮幸,誰知竟然最後存在警員泄密可能,此刻登門也是負荊請罪。”


    “傅科長太過言重,警察廳特務科在你帶領之下屢建新功,冰城能有如此局麵傅科長功不可沒。


    甚至我初來乍到時日不長,對冰城情報工作的貢獻尚且不及傅科長,很多事情日後還需多請教才是。”


    “住田課長實在過獎,課長在冰城大展拳腳令敵人聞風喪膽我等難以企及,日後能在課長帶領之下開展工作,想來立功不是空談。”


    傅應秋說完此言後又道:“隻是此次調查,不知在下能幫上什麽忙?”


    “不必勞煩。”


    “聽盛股長講,池硯舟還未洗清嫌疑?”


    “傅科長對他倒也關心。”住田晴鬥覺得盛懷安所言非虛,傅應秋對池硯舟確實看好,不然豈會問這一句。


    “畢竟是股內隊長,少一人影響工作運轉,恐擔心波及抓捕紅黨會議代表行動。”


    “尚在調查之中,還望傅科長見諒。”


    “配合調查自然是首位,等何時課長調查結束,再讓他繼續為帝國效力不遲。”


    傅應秋此言隱晦告知住田晴鬥,如果不能確定池硯舟身份,要將人還給特務股。


    住田晴鬥當然也聽明白其話外之音。


    不過他此次沒有打算一刀切,一方麵是為活口審訊情報,另一方麵也不想現在動搖特務股人員結構。


    故而算是默許傅應秋之言。


    住田晴鬥後道:“我這裏有一事,想要請傅科長幫忙。”


    “住田課長吩咐便是。”


    “鄭良哲之女鄭可安因此事遭到懷疑,我與鄭良哲關係傅科長應當有耳聞,確實著手調查多有不便,於是打算命池硯舟、陸言負責。


    既然都是警員幹脆交給傅科長代勞,一方麵我能避嫌,另一方麵也便於他們匯報調查進展,不知傅科長何意?”


    “請課長放心,在下定會盡心盡力調查此事。”


    “有勞。”


    “分內之事。”


    住田晴鬥確實麵對鄭良哲多有不便,再公事公辦也是朋友。


    可他並不打算如此輕易放過鄭可安,於是請傅應秋出馬。


    傅應秋!


    冰城警察廳特務科科長!


    交於這等人負責調查,住田晴鬥有何不放心?


    甚至比自己調查還要安心。


    傅應秋很明白住田晴鬥的意思,不要顧忌他和鄭良哲的關係,將鄭可安的問題查清楚。


    同時也是讓傅應秋頂在前麵,麵對鄭良哲。


    不過對此傅應秋沒有任何介意,他身為情報科科長,這等事情做過不知幾何,說句輕車熟路也不為過。


    達成共識傅應秋打算起身告辭,但在臨走前他表示想要見一見池硯舟,對此住田晴鬥未做阻攔。


    命憲兵帶傅應秋過去,住田晴鬥心知對方也不願自己在場,所以送了一個順水人情。


    池硯舟在房間內百無聊賴,此刻他所能做的事情不多,唯有等待組織方麵行動,看何時他才能離開特高課。


    但誰知突然見傅應秋出現,驚的池硯舟猛得從床上起來,站直身子口中說道:“科長您怎麽來了?”


    “白天就有功夫躺著休息,看來情況還不錯。”傅應秋笑著說道。


    “屬下實在是無所事事,隻能躺著打發時間。”


    “這一次的事情如何看待?”


    “其實屬下如何看待並不重要,結果還需看住田晴鬥課長調查如何。”


    “我是說盛股長。”


    池硯舟聞言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吃驚,傅應秋為何當麵提起此事。


    雖不是秘密可放在台麵上講,未免有些太過直接,一時間導致池硯舟不知道該作何迴答。


    但傅應秋目光又含有等待,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屬下覺得盛股長理智專業,此番調查住田晴鬥課長全權負責,股長難插手此事。”


    見池硯舟現在還在委婉說好話,傅應秋臉上笑意更甚。


    坐在房間中的凳子上說道:“每每都要說違心的話,感覺如何?”


    “屬下肺腑之言。”


    “用不用我將你開膛破肚,看看所謂肺腑之言究竟是真是假。”


    “屬下……”池硯舟真有點搞不明白,傅應秋今日來此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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