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拜言語,震耳欲聾!


    菜市口眾人神情異樣,心思更是複雜。


    池硯舟好似醍醐灌頂靈台頓悟,望著場中的路英縱、靳向榮、汪槁三人心中感謝。


    開悟一瞬之間。


    抗日救國何須自困其身。


    沖喜大河不悅現場百姓反應,更不喜三人此刻又在“表演”,讓盛懷安趕快行刑。


    斬首示眾!


    尋常警員根本就無力完成此等要求,梟首並不簡單。


    想要一刀下去就身首分離,非專業人員難以完成,故而需要劊子手。


    此刻警察廳所合作劊子手已經懷抱大刀來至街口,盛懷安對其說道:“行刑。”


    劊子手是祖傳本事,如今年歲已高。


    觀模樣有五十歲左右,卻不打算將這門本事傳下去。


    站在三人背後劊子手將包裹在刀身上的布扯掉,大刀寒光閃閃煞氣逼人,也不知取過多少人性命。


    將刀遞給一旁警員幫忙拿著,劊子手從隨身攜帶的包袱內取出一壇子烈酒,瓷碗之中倒滿後遞給汪槁說道:“喝一口好上路。”


    看到烈酒在前,汪槁笑道:“勞煩讓我哥哥先喝。”


    靳向榮三人之中年紀最大,開口說道:“有勞。”


    劊子手將碗遞給靳向榮,口齒皆爛觸酒刺痛,可他還是將這一碗烈酒飲盡。


    “好酒!”


    第二碗喂給路英縱,汪槁最後仰頭痛飲。


    三人相視一笑,毫無畏懼。


    劊子手神情落寞輕聲說道:“你們是英雄而我不是,今日送你們上路不求你等不恨,要恨就請隻恨我一人便可,家中晚輩因我祖上造殺孽太重,癡呆憨傻不同常人,望各位好漢九泉之下能高抬貴手。”


    “刀夠不夠快?”靳向榮笑問。


    “冰城沒有比我快的。”


    “那就好!”


    劊子手起身將大刀拿來,自己含一口酒吐在刀身之上,靳向榮開言:“我先來。”


    站在靳向榮身後劊子手將刀高高舉起,場中圍觀眾人之內,有人身體緊繃蠢蠢欲動。


    另一人死死按住對方手腕,才讓其冷靜下來。


    此刻出手乃是中敵人之計!


    隨著劊子手大刀下落,靳向榮的大好頭顱滾在地麵,鮮血湧出。


    圍觀眾人發出一聲驚唿,不少人扭頭不敢再看。


    池硯舟見靳向榮人頭落地,口中牙齒緊咬舌尖,強迫自己無異樣神情流露。..


    路英縱、汪槁見狀目光之中滿是仇視。


    口中高喊反滿抗日!


    警員讓劊子手繼續,同樣一口烈酒噴吐在刀身,路英縱人頭落地。


    劊子手饒是砍過不知多少人的頭,此刻也覺得刀身重的難以拿起。


    汪槁出言:“還望快些下刀,莫要讓兩位哥哥路上久等。”


    隨著最後一刀汪槁人頭滾落一旁。


    場中滿是鮮血!


    三具無頭屍體與三個頭顱倒在場中,池硯舟目光想鎖定聚焦,可偏就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強行想要探明,又覺得紅的刺眼!


    圍觀人群漸漸散去,不少人看到這種場麵難以久留,但更多是情緒幾近崩潰不得不走。


    盛懷安、陸言對人群多有觀察,想看是否有抗日反滿分子圍觀。


    確實有!


    但圍觀人員太多,抗日反滿分子具有一定專業性,也知要如何壓抑情感。


    劊子手默默擦拭大刀,神情難看出喜怒。


    池硯舟移步盛懷安身旁問道:“股長,幾人屍體如何處理?”


    按照往常沖喜大河肯定是要,將頭顱掛在鬧市街道懸首示眾,但目前東北局麵需要穩定,所以此類事情略有收斂。


    見沖喜大河不言語,盛懷安說道:“運去城外掩埋便可。”


    “要準備棺材嗎?”


    如此悍不畏死意誌力頑強人員在特務股亦能得到尊重,時常會準備薄棺一口,並非沒有先例。


    但沖喜大河因此事遭到重罰,盛懷安也不好當著他的麵下命令,正準備給池硯舟一個眼神,誰知沖喜大河主動迴頭說道:“棺材給安排上。”


    “少尉大人大量。”


    說實在的沖喜大河同樣佩服這些人,甚至看他們比看盛懷安等人更順眼,可戰爭就是如此,沖喜大河會要他們的命,但卻會給盛懷安好臉色。


    沒有什麽心慈手軟。


    更別說婦人之仁!


    薄棺一口不過一句話的事情,沖喜大河倒也不至於阻攔。


    盛懷安對池硯舟說道:“你負責將三人送去城外掩埋,此事過後反滿抗日組織或有反應,我們等等看。”


    “陸主任這裏?”


    “不急一時。”盛懷安也知陸言讓先處理被捕人員,定也是存著想要利用此事做文章的想法,因此對方所掌握情報隻怕不會現在就透露,先看反滿抗日分子反應再說。


    池硯舟得令上前對擦拭大刀的劊子手問道:“可知何人能縫合屍體。”..


    下葬豈能身首異處,應要將頭顱縫合到位。


    “有一個老仵作可以縫合。”


    “你去請他帶著工具前來,將屍體縫合好。”


    “是。”劊子手立馬前去請人。


    池硯舟也無任何心虛,縫合屍體本就是情理之中,畢竟如此下葬不吉利。


    他不想沾染晦氣不行嗎?


    所以沖喜大河、盛懷安聽聞此言都未阻止,甚至他不提盛懷安都準備等沖喜大河離去後,交代池硯舟縫合屍體。


    “少尉,這裏風大我們就先迴去吧。”盛懷安提議說道。


    “走。”


    沖喜大河等人全數離開,池硯舟與不少警員留下負責後續事宜,同時他聯係棺材鋪要三口棺材。


    至於說向組織傳遞情報,可現在陸言處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告知,池硯舟匯報都不知該如何匯報,隻能按下不表。


    且警員在身邊跟隨,也不好獨自行動。


    南崗區冰城女高校長辦公室內。


    徐妙清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鄭良哲站在窗邊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汪槁沒有背叛組織,他一個經驗不多的人能撐住特務股的刑具,確實令我出乎意料。”


    “汪槁的表現很好,你要向上麵一五一十的匯報,對他進行表彰。”


    “這點你放心,我會辦妥。”


    “此次行動成效雖不錯但我等損失最大,可見在人員培養上落在下風。”


    “你也知我們培養人才多是從事跨國情報工作,行動隊方麵配置一直有所欠缺。”


    “日後必須補強。”徐妙清認為欠缺不是借口。


    “我會打報告申請增強行動隊實力,隻是三人結拜倒是不曾想到。”


    “目標一致,惺惺相惜。”


    “不知國黨方麵對此作何看法?”鄭良哲對國黨何謂極其熟悉,很想知道在得知此事之後,又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場麵。


    西傅家甸區《韓醫生診所》。


    徐南欽坐在診室內說道:“路明身首異處。”


    “需要找機會搶奪屍體嗎?”


    “池硯舟負責收斂屍身,也找仵作前去縫合頭顱,倒是不用我們再想辦法。”


    韓醫生想勸慰兩句又覺得不好開言,路明死在冰城,徐南欽什麽都沒有做。


    雖然韓醫生知道這是正確選擇,可當事人所承受的煎熬,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千百個理由,數萬種解釋。


    都無法改變你無動於衷的選擇,徐南欽不知日後到了陰曹地府要如何同路熋解釋,或許路熋不會責怪他,會誇讚他處理事情有所進步,可心中困苦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排解。


    徐南欽的專業性迫使他將心事藏起,開口說道:“三人刑場結拜,豪爽灑脫。”


    “路明居然和紅黨結拜?”


    “是。”


    “他的兩個哥哥可都是死在紅黨手裏。”


    “那就不得而知了。”徐南欽、韓醫生不是猜不到,而是不能猜。


    韓醫生歎了口氣道:“路上也算有人同行,我們也可放心些。”


    “但今日刑場陸言也在。”


    “警察署怎麽參與其中?”


    “不清楚。”


    “會不會是警察廳特務股,想要借用陸言的審訊能力?”韓醫生也聽聞陸言師承初村涼介。


    “有這方麵的可能,但不能確定是否如此,後續應多加小心。”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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