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一人被捆綁在中央木質十字架上,麻繩深深勒入皮肉,稍有扭動便劃出道道血痕。


    上身赤膊精瘦胸膛高高挺起,短發如同鋼針豎立,胡茬濃密且色重。


    此刻怒目微張竟有猛虎下山之感。


    其餘被捕二人分別關押在審訊室後的房間內,可看到聽到場中情況,但嘴巴被堵住難以發聲。


    盛懷安、沖喜大河率先邁步踏入,池硯舟緊隨其後。


    兩人在桌後落座,盛懷安對池硯舟說道:“負責審訊記錄。”


    “是。”


    雖有錄音設備隨時準備開啟,記錄完整審訊過程。


    但書麵記錄需要同步進行。


    池硯舟來到側麵負責審訊記錄,手握鋼筆檢查出墨情況無誤,時刻準備開始。


    被捆綁之人神色毫無恐懼,眉眼之間竟還能露出幾分鄙夷,其氣概旁人難以企及。


    隻是此類人員盛懷安見過很多,能承受住審訊室內刑法後依然如此的,則不多見!


    能找機會自己尋死便已是難得。


    “能聊聊嗎?”盛懷安進入審訊室後首次開言。


    池硯舟鋼筆筆尖接觸紙張開始書寫,沖喜大河也幫忙按下錄音設備開關,今日審訊正式開始。


    “想聊什麽?”被捆綁之人聲音中氣十足。


    “先聊聊你吧,什麽身份?”


    “國黨軍統,路英縱!”


    “路英縱?”


    “正是。”


    “聽你口音不是滿洲國人。”


    “唯有東北,何來滿洲國。”


    “既然不是東北人士,又何故跑來招惹是非。”


    “若保家衛國是招惹是非,那侵略國土塗炭生靈盛股長又該作何描述?”路英縱言語之中滿含譏諷。


    盛懷安聽聞此言神色毫無變化,繼續問道:“將你所知情報提供,則能換取一線生機。”


    “我看你們不妨從其他二人處入手,在我這裏是白費時間。”


    “是嗎?”


    “大可試試。”


    “那你覺得其餘二人不足以支撐住審訊?”


    路英縱語氣不屑:“草台班子而已,真以為自己有幾分斤兩,隻怕此刻已經嚇得屁滾尿流。”


    見路英縱如此不悅紅黨成員,盛懷安興趣漸起問道:“有過節?”


    “你們何必明知故問。”


    “那你若是現在願意配合,後續針對紅黨成員的審訊工作,可交給你代勞。”


    “我是對他們有恨意,可也不會做數典忘祖的玩意,他們是土雞瓦狗,你們呢?


    畜生!”


    “土雞瓦狗不也是畜生。”


    “也對,那你們就是連畜生都不如。”路英縱說完後咧著嘴發笑,沖喜大河臉色僵硬。


    本就心情不悅,對方還在此處胡言亂語,他對盛懷安說道:“盛股長,用刑吧。”


    “少尉建議自當用刑。”盛懷安命令警員開始用刑,同時對路英縱說道:“莫要遭受無妄之災。”


    “汪汪犬吠!”


    盛懷安揮手,警員開始用刑。


    暗處觀看的兩名被捕人員,其中一人方才聞言情緒不悅,此刻倒也要看看對方能撐住幾時。


    警員拿起三指寬的木板,其上密密麻麻布滿針頭,直接朝著路英縱的裸露皮膚開始抽打。


    每一下都是無數針尖刺入身體。


    等到木板拿開鮮血第一時間竟然反應不及,可刹那之後便從針眼處湧出,染紅一片肌膚。


    警員揮動木板的頻率加快,路英縱卻咬緊牙關不曾言語。


    不多時便如同是從血水之中撈出一般,涓涓細流匯聚成河,鮮血順著身體滴落在地麵。


    短短時間成形一灘血窪。


    “聽聞警察廳特務股刑具令人聞風喪膽,此刻看來不過爾爾。”路英縱還有時間抽空開言。


    警員感覺在沖喜大河、盛懷安麵前受到侮辱,反手一板子就抽在路英縱的嘴上。


    瞬間嘴巴上便布滿血跡,路英縱不僅沒有收斂,反而一口血水啐在警員麵龐。


    “你家祖宗都被你氣死了。”他笑罵道。


    警員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後將木板棄之不用,拿起一旁的鋼釘。


    對其餘警員說道:“手給我按住。”


    路英縱右手被按在身前,警員將鋼釘放在指縫之間,拿起鐵錘重重敲打。


    粗壯鋼釘直直刺入指縫。


    十指連心!


    饒是路英縱此刻都咬牙悶哼,額頭上汗水猛然湧出。


    警員再拿一根鋼釘,手起錘落。


    五根鋼釘全部被釘入指縫,路英縱麵部肌肉沒有規律的顫抖,頻繁的喘氣緩解疼痛的極限。


    牙齦方才就被木板上所攜帶的針刺破,此刻用力咬緊牙關更是刺激的滿口鮮血,疼痛難忍張嘴哀嚎,濃稠的血液混著發黏的唾液順著嘴邊流下,卻難以垂斷吊在半空。


    池硯舟的目光沒有避開,他強迫自己看。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


    盛懷安趁機開口說道:“你已經算為國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審訊如此多人你之表現可算頭籌,已然足夠彰顯你的信仰,沒必要再去受罪,你說呢?”


    路英縱用力將口中血液吐出,順著下巴流淌在胸前,他聲音沙啞的說道:“還有五根手指。”


    池硯舟心底動容卻隻能抬手記錄,他現在隻能看著!


    近距離的看。


    無能為力!


    警員在盛懷安示意下,將路英縱另外五根手指也全部釘入鋼釘,可對方疼的哀嚎不斷,卻就是死不開口。


    甚至挑釁說道:“今日長見識了嗎?”


    沖喜大河再難忍受,起身走到路英縱身前,抬腳踩在對方的手指上,鋼釘受力疼的路英縱嘴唇發白身體僵硬。


    關節受到掙紮嘎嘎作響,好似下一刻就會扭斷一般。


    可路英縱還是不配合。


    沖喜大河發泄似得不停踢踹鋼釘,路英縱在巨大的疼痛之下昏厥過去,盛懷安命人用冷水將其潑醒。


    “換人審訊。”盛懷安認為此刻可以換人。


    沖喜大河點頭同意,命人將路英縱帶下去,另押一人上前。


    此次被押出來的人,便是池硯舟在顧鄉區遇到的。


    他要同路英縱交換位置。


    兩人擦肩而過之時,此人對路英縱說道:“給你也長長見識。”


    路英縱眼神看向別處,鄙夷神色十足。


    此人同樣被捆綁在木質十字架上,方才的刑審沒有給他帶來恐懼,甚至眼神之中有些興奮。


    他急於證明什麽。


    “你是什麽身份?”盛懷安問道。


    “紅黨市委,靳向榮。”靳向榮語氣帶著驕傲,自報家門十足自豪。.


    “路英縱對你可是瞧不起。”


    “我也瞧不起他。”


    “那為何還要聯手行動?”


    “這不是你們這群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出現了。”靳向榮依然在挑釁,好像方才路英縱的遭遇他沒有看到一般。


    觀看刑具審訊是擊潰心理防線,但顯然今日計劃落空。


    “你也冥頑不靈?”


    “別廢話,就剛才他的那套刑法,給我原模原樣來一套,我讓他看看,哀嚎那麽大聲做什麽,不知道還以為哭著想吃奶。”靳向榮言語之霸氣池硯舟大為震撼。


    且這句話將路英縱也嘲諷在內。


    可見兩黨成員昔日過節摩擦不小,雙手都是染有鮮血的。


    路英縱癱坐在暗處的凳子上,聽到這句話嘴角不屑,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靳向榮好似生怕盛懷安不同意,急忙又說道:“可千萬要一模一樣,不然我擔心那小子輸了不服氣,實在不行腳指頭也給你們,隨意施為!”


    池硯舟鋼筆書寫速度越來越快,但握筆卻越來越緊。


    殘酷刑法麵前,居然談笑風生!


    這是何等意誌力。


    路英縱如此!


    靳向榮亦如此!


    “滿足他。”盛懷安也來了興趣,他到想要看看,靳向榮是不是如同說的這麽有能耐。


    用刑警員今日感覺大受屈辱,現在立刻想要證明自己。


    木板抽打更是毫不留情。


    靳向榮正如他所言一樣,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後警員扔掉木板拿起鋼釘,鐵錘在手狠狠捶下。


    靳向榮屏氣凝神悶哼從鼻腔中出現,但嘴巴卻死也不張。


    本還癱坐的路英縱也坐直身子,第一次正視自己所認為的土雞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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