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九點一輛橋車駛入冰城,鄭良哲坐在車內稍顯疲憊。


    他今日未選擇乘坐火車迴來,以至於時間耗費不少。


    車上僅有他一人,壽宴一事鄭可安沒有去新京祝壽,實習醫生院內沒有假期。


    雖鄭可安能輕易討要假日,但卻有些太過特立獨行,她不願如此便沒一同迴去。


    汽車停在家中鄭良哲由車上下來,對司機說道:“今日辛苦,早些休息。”


    “校長您先去歇息,長途跋涉泥土較多,我連夜擦洗明日便不耽誤用車。”


    “明日僅去學校無需用車,這一路開車自是辛苦,睡一覺起來再洗不遲。”


    “多謝校長體恤。”


    等司機離開之後鄭良哲彎腰,從汽車


    將其拿好迴到房間之內。


    反鎖書房房門攤開細細閱讀,後折疊複原藏於衣服之內,起身從家中離開。


    不多時便又迴來,但方才所藏之物已是不見。


    鄭良哲仍然未有睡意,坐在書房之中思索,最後才迴房間休息。


    第二日他則正常開始前往學校工作。


    舒勝對新京之事後續發展不明,卻隱隱察覺事態不對。


    見鄭良哲剛從新京迴來,舒勝便想稍作打聽。


    誰知對方壓根不與他交談此事。


    隻能作罷。


    ……


    ……


    冰城馬家溝區文端街14號,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啊?”


    “家裏兄長。”


    “哪位兄長?”


    “排行老三。”


    隨著對話結束寧素商將房門從內打開,李萬山進入房間之中。


    自從池硯舟前去新京之後,寧素商便不再去地德裏和三岔路口,暫時居住在此處等待市委重啟聯絡。


    今日李萬山登門寧素商急忙問道:“可是新京之事有消息?”


    二人坐下李萬山說道:“昨夜市委接到第三國際求助,想讓我們尋人仿照筆跡書寫一份內容……”


    聽罷講述寧素商當即明白:“池硯舟的破局之法!”


    “‘歡顏’同誌知你有這方麵的本領,所以設計出如此辦法,可見他們應當暫時無礙。”


    “隻怕他兩人身份再難是秘密。”


    “但觀第三國際成員反應,並不知曉‘歡顏’同誌一事,具體情況等他迴到冰城再問不遲。”


    “東西呢?”寧素商問道。


    李萬山於包中取出焦蘊藉早前在校工作時手寫稿件,同時提供師道大學專用稿紙,以及需要寫於紙上的內容。


    寧素商拿起焦蘊藉所寫稿件認真觀看。


    後將要寫書的內容同稿件做對比,看是否能找到相同的字。


    好在兩份稿件內容多是吹捧,所用詞句大同小異,僅有幾個字未能尋到。


    但根據焦蘊藉寫字習慣,寧素商也可推演出來。


    “我需要一些時間練習。”她並非拿到文字立馬就可以完成。


    難免有一個練習的過程。


    “需要多久?”


    “三天。”


    要確保沒有任何誤差寧素商需要時間。


    從今日開始她會全身心投入這件事情之中,甚至壓縮睡覺的時間。


    但就算如此也要三日。


    “三日之後將東西給我,再由市委交給第三國際,他們連夜安排人送往新京,然後放在合適位置,滿打滿算四天時間是夠的。


    你這裏不可有任何差錯,不然後續一切皆是徒勞,我三日後再來。”


    李萬山覺得時間足夠。


    再者哪怕別的地方可以壓縮時間,寧素商處都不可受到影響。


    “明白。”


    說完任務需求李萬山便起身離開,且留下焦蘊藉隨身攜帶的同牌子同型號的鋼筆一支。


    寧素商沉浸在工作中專心致誌。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三日裏寧素商落筆不知多少次,終於最後一遍她看著稿紙上的內容暗自點頭,李萬山也如約而至。


    “如何?”


    “幸不辱命。”


    李萬山拿起觀看,以他對文字的了解水平,難以看出端倪。


    重點檢查第二頁紙張上的印痕,是否明顯。


    見狀寧素商解釋說道:“雖然我們隻需要第二頁紙張上的印痕,但我落筆時沒有故意加重力道,而是正常寫就,導致有個別字體痕跡不顯,但焦蘊藉用筆習慣便是如此,不能畫蛇添足。”


    “這方麵你是專家,考慮的自然合理,若是確認終稿,我便交由市委送給第三國際。”


    “確認。”


    李萬山沒有帶走具有文字的那一頁紙,僅是拿走


    同時說道:“‘歡顏’同誌此番破局能力算是不俗,但卻得罪滿清遺老派係。”


    “日後或有麻煩。”


    “我與特委同誌就此事做過商議,覺得並非全是壞事,畢竟日偽對滿清遺老派係多有不滿,表明態度雖會得罪一方,但能得到更多方麵的支持。”


    探討兩句李萬山就起身離開,前去送偽造資料。


    寧素商則在家中將這幾日所寫的紙張全部燒毀,不留下任何痕跡。


    以及沒有用完的師道大學稿紙,也全數焚燒。


    名貴鋼筆被李萬山帶走進行銷毀,總之任何可能留下隱患的細節,都不能忽視。


    做完一切寧素商便在房間內等待消息。


    她對池硯舟有信心,相信對方可以安然無恙的迴來。


    ……


    ……


    這幾日池硯舟與方言針對焦蘊藉進行了多方麵的調查,甚至遠在伊通縣的蘇鹽後續提供新線索,說當時同在“剛柔流”學習空手道還有位日本人也來了滿洲。


    但好像人在鵝城。


    警察廳特務股利用電台和鵝城方麵警員取得聯係,請他們幫忙進行詢問。


    得知焦蘊藉在學習空手道時成績不錯。


    外加其他線索,明裏暗裏都指向焦蘊藉就是殺人兇手。


    可唯獨缺少能一錘定音的證據。


    滿清遺老一脈則開始施壓,說關押調查如此之久,若警察廳無能豈不是要一直被關押?


    他們要求先放人。


    焦蘊藉不會離開新京,隨時能配合調查。


    各方壓力確實不小。


    今日池硯舟請方言在街上吃飯,對方倒也給麵子同意。


    吃飯期間池硯舟苦笑說道:“這幾日調查方隊長心中應當也有結論。”


    “可雙英衛等人虎視眈眈,若無確鑿證據很難定罪。”


    “警察廳特務股行事何時如此畏首畏尾?”池硯舟心想大家這時候就別講理了。


    方言自知他心中所想,笑笑沒有答話。


    但鑒於這幾日池硯舟表現不錯,兩人相處的倒是融洽,方言說道:“還有最後幾日調查時間。”


    這算是他私人做的提醒。


    “潘股長當日說不管結果如何,都放我們離開?”


    見池硯舟眼神之中詢問之意,方言沒有迴答。


    便等同於迴答。


    池硯舟眼神暗淡說道:“今日我多吃些,怕再過幾日沒了口福。”


    “你學聰明些,未嚐不能獨自迴去冰城。”方言此言一出覺得自己今日話多,便急忙止住。


    “多謝方隊長今日掏心掏肺之言,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但徐家於我有救命之恩,豈能此刻便開始考慮獨活問題。”


    “吃飯。”方言不再就此事做過多的討論。


    池硯舟似是心中煩悶竟要了些酒。


    工作期間不能飲酒,但今日方言沒有阻攔,池硯舟給他倒了一杯,他也一飲而盡。


    後便是池硯舟一人在喝。


    最後沒有喝醉卻一身酒氣,方言說道:“今夜不必再去廳內向股長匯報工作進展,直接迴酒店休息。”


    “多謝方隊長。”


    看著麵前可能將死之人,方言沒太過為難。


    等池硯舟一身酒氣迴到房間,徐妙清上前問道:“怎麽喝這麽多酒?”


    “沒事。”


    過後他便倒頭就睡。


    實則眼神看著徐妙清,根本不曾睡著。


    徐妙清幫他將被子蓋上,輕聲說道:“明日安排妥當。”


    池硯舟知道該他收網了。


    若是他們再不收網,隻怕就要被特務股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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