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總會有墜入深淵之人。


    在泥潭之中任由自身腐爛。


    可卻總有人天真幻想自己是一束光,可以刺破無盡深淵照耀在底部泥潭之上,助其脫離苦海。


    所謂浪子迴頭、迷途知返!


    池硯舟麵對漫漫不曾如此想過,所以他不會成為對方生命中的一束光。


    而是一根刺!


    楊順今日被金恩照帶在身邊熟悉特務股事務,此刻迴來警察廳報到準備收工,見漫漫站在石階之下向上望,可卻空無一人。


    “今日培訓如何?”必經之路偶遇楊順避無可避,微笑上前打招唿。


    可楊順之笑意,將池硯舟臉上厭惡襯托的更為刺眼。


    但不知為何,漫漫寧願看到厭惡神情。


    因她覺得楊順的笑容更是可憎。


    惺惺作態!


    隻是漫漫此刻同樣擠出微笑道:“池警官培訓的非常好,隻是我悟性不夠,還需多多學習。”


    “你剛接觸這些確實需要時間,因此不必著急安心學習便可。”


    “謝謝。”


    “不必客氣。”


    “我先迴去。”


    “慢走。”


    轉頭離開漫漫內心深處同樣開始厭惡自己,如同楊順一樣她也在惺惺作態。


    池硯舟眼底深處毫不掩飾的輕蔑,倒是難能可貴!


    漫漫的經曆,使得她的心理難以健康。


    池硯舟所作所為無非火上澆油,要燒就燒的徹底。


    對此楊順未意識到端倪,迴到警察廳內尋池硯舟閑聊,說今日對特務股的工作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言談無非表示他堅定不移。


    二人心照不宣。


    到點收工下班準備離去,池硯舟還在想要不要聯係王昱臨,畢竟你說發展人脈,這應當是最佳人選。


    為何池硯舟近些時間迴避?


    這便是潛伏工作的兇險之處。


    他內心深處,居然隱約不想給王昱臨帶去危險!


    此類想法兇險至極!


    可卻真實存在。


    池硯舟心知大錯特錯,因此這段時間不停的做心理建設,漢奸並無不同。


    可念及王昱臨在南崗警察署時的照顧。


    以及舍棄較好工作,陪同在南大平橋街執勤。


    在他身陷警察廳時,又出錢請金恩照關照等。


    潛移默化對情報工作人員而言,最為致命。


    尚且比刀槍棍棒加身更令人膽寒!


    但池硯舟成功克服此等兇險,打算聯係王昱臨維持關係,日後都會成為冰城人際關係網中的一環。


    就在他今日打定主意要見王昱臨時,離開的腳步突然被金恩照攔住。


    “集合。”


    金恩照語氣急促幹練,可見事發突然。


    楊順同樣跑來集合。


    等人到的差不多後,金恩照說道:“跟我走。”


    眾警員跟隨離開警察廳,池硯舟心知有行動,卻不知具體是何行動。


    可他沒有上前打探。


    此舉隻會顯得不夠專業。


    再者如今這種情況,就算金恩照告知具體事宜,你又該如何通知?


    既然無法通知幹脆不問,避免旁人生疑。


    金恩照帶隊一路來到南崗區橋北街,在一處平價飯店門前示意停步,這處飯店檔次不高。


    可菜量很大。


    多數百姓喜愛在此聚餐。


    “飯店內有二十多號礦工聚餐,其中一人乃是反滿抗日分子,稍後聚餐結束他們便會坐火車離開,從這裏到火車站沿途布控,若發現他同除礦工之外的人接觸,立馬進行抓捕。”


    “若登車時都不曾接觸呢?”


    “那就在列車出發前抓人。”


    “明白。”


    “照片傳閱,三人一組,沿途布控。”


    “是。”


    並非單獨行動,因此還是沒有傳遞情報的機會。


    且就算單獨行動,池硯舟也不敢擅離職守。


    幹脆他跟在金恩照身邊,楊順則也留下,形成三人一組。


    等待對方吃飯期間,楊順好奇詢問。


    聽罷金恩照解釋,大致明白前因後果。


    今夜有一批煤炭經鐵路運送至冰城內,冬日裏冰城耗費煤炭數量極大,隔段時間便要加以補充。


    尤其過年期間更甚。


    因此這群煤礦工人過年期間不曾放假,還在礦洞內開采煤炭,今日也是坐順風車來冰城,說是聚餐吃頓好的,等會發車他們便連夜迴去。


    一年到頭也算犒勞自己一頓。


    畢竟煤礦工人不僅工作辛苦還危險,池硯舟很是了解。


    每年因礦洞塌方致死人數不知幾何。


    “如何鎖定此人身份?”池硯舟順勢想要打探更多情報。


    “這人身份其實早就鎖定,安排警員秘密假扮礦工在礦山多日監視調查,可他卻沒有同任何人有過聯係。


    此番前來冰城,股長推斷有可能會趁機接頭,從下車到進入飯店警員假扮礦工都在暗中觀察,如有發現立即抓捕。”


    “我們是來配合的?”楊順問道。


    畢竟假扮礦工的警員僅有一人,如遇接頭確實不便進行抓捕。


    “一方麵是配合工作,另一方麵則是不管有沒有接頭,都將此人秘密逮捕。”


    “秘密逮捕?”池硯舟不解。


    警員費盡心力潛伏礦山,也算冒著危險。


    畢竟每日也要下礦洞勞作。


    既然如此,那在沒有發現存在價值的線索時,不應抓捕才對。


    大可繼續暗中調查。


    金恩照解釋說道:“此人手中或掌握有一份有關礦物地質勘探,以及地形測量圖的資料。“


    礦物地質勘探資料!


    地形測量圖!


    這些文件單拿出來一樣,都是至關重要的。


    怎麽會落在一個礦工手中。


    他每日都要下礦洞勞作,如何能接觸到這些?


    “早前日本地質、礦物專家,前去他所在礦山進行勘探、測繪,隨身攜帶一路勘探、測繪所得資料,從礦山作業離開後發現資料有被翻閱的跡象。”


    “因此懷疑是他?”楊順問道。


    “他是反滿抗日分子,那自然此事和他難逃幹係,推測應是避人耳目拍照記錄,得到如此重要情報應當會急於上交,科內打算守株待兔,可卻遲遲不見動靜。”


    “假扮礦工的警員沒有發現?”池硯舟問道。


    “警員為確保身份隱蔽,每日也有工作要做,可能被偷了空。”


    “那他今夜來冰城,極有可能傳遞情報。”楊順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機會。


    “因此才會安排我等監視,但就算他不送情報也要抓捕,畢竟他手中所掌握資料太過重要,上麵幾次催促讓我們抓人,是科長頂住壓力想要守住誘餌請君入甕。”


    上麵想法是資料更為重要。


    抓人將資料拿迴來,解決隱患最為關鍵。


    但傅應秋覺得,可以嚐試放長線釣大魚。


    隻是上麵催的急促,監視這段時間沒有收獲,便無法繼續下去。


    傅應秋也擔心後續丟失資料,造成不可挽迴的損失。


    因此決定今夜做個了斷。


    若是傳遞情報,看其是何手法。


    若接頭則將兩人一同抓捕。


    若什麽都等不到,那便隻能單抓此人,將資料先拿到手,再去審訊具有價值的線索。


    且在冰城抓人更加保密,外麵同他有聯係的抗日反滿組織或許很難知曉,對後續計劃影響更小。


    如今方才徹底明白。


    池硯舟有心無力,這資料極其重要,若送不出去實乃損失。


    可偏知道時間太晚,沒有任何操作的餘地,隻能眼睜睜去看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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