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


    矛盾!


    衝突!


    旋渦!


    此時此刻所調查到的線索,將原先最早的分析盡數推翻,不留絲毫餘地。


    整件事情並非錯綜複雜,而是撲朔迷離!


    一團亂麻之內難覓線頭。


    跟蹤漫漫至元和裏鎖定34號,後調查其內人員身份安排抓捕、審訊,一通造作至今晨光熹微。


    盛懷安聽聞特務股抓捕一事,今日來的很早。


    金恩照、池硯舟見狀急忙上前。


    “股長。”


    “連夜審訊可有進展?”


    “事情好似有所不同。”


    “詳細匯報。”


    站在辦公室內金恩照將審訊得到線索盡數匯報,盛懷安越聽越覺得奇怪。


    疑點確實頗多。


    針對金恩照下令收網一事,盛懷安並未覺得有錯。


    確實應該抓捕審訊。


    可為何所得信息大相徑庭?


    南轅北轍!


    “供詞是否為真?”


    “屬下命人聯係喇嘛甸子保長詢問真偽,消息還未傳迴。”


    此言剛落,門外便有警員高聲報告。


    允其進來得知乃是喇嘛甸子來電匯報,當地保長確實收人錢財幫忙置辦國民手賬,因保長此前還想隱瞞,導致核實情況耗費了些時間。


    此匯報無疑證明四人所言非虛。


    那便與反滿抗日分子再無關係,可燕季同所言腋下槍套不在四人之中,背後究竟隱藏何種秘聞?


    莫不是又調查錯方向,以至於丟人現眼?


    但此番不能怪罪在金恩照頭上。


    最初信息乃是由燕季同提供,後續調查方式盛懷安親自點頭確認,雖金恩照這段時間表現不佳,也不能凡事都遷怒於他。


    “群仙書館漫漫何在?”


    “昨夜便命人前去抓捕,雖老鴇請人出麵多有阻攔,但已經將漫漫帶迴關押。”


    審訊四人耗費時間,還未來得及審訊漫漫。


    “直接帶去刑具審訊室。”


    “是。”


    盛懷安帶領兩人前去審訊漫漫。


    昨日被抓時漫漫已經打扮的花枝招展準備迎客,因此如今豔麗照人。


    可卻被捆綁在審訊室木質十字架上。


    滿牆刑具冰冷滲人。


    饒是池硯舟再度進入,迴想起陸言當日用刑,尚覺得胸前肺部隱隱作痛。


    口中鐵鏽血腥味道彌漫。


    漫漫眼神深處隱含恐懼理所當然。


    盛懷安落座主位,金恩照坐在身側,池硯舟則站在一旁參與審訊。


    “你有何想說?”盛懷安臉色冷的如同江麵寒冰。


    此等變臉功夫倒是了得。


    漫漫雖有懼怕可緊咬牙關,想默不作聲。


    盛懷安揮手示意警員用刑,他一眼便看透漫漫外強中幹,一介女流之輩又能有多少堅定。


    刑具未加身時,總覺得能撐一撐。


    可真當酷刑施加在身體上時,才會明白心中想法究竟有多可笑。


    警員見漫漫如此嬌弱便選擇先用皮鞭,這類刑法在刑具之中已經算是柔和。


    金恩照卻不想浪費時間,對警員說道:“‘水刑’。”


    聽聞水刑二字,池硯舟都是心頭一緊。


    警員扔掉皮鞭將漫漫由木質十字架上放下,命其仰臥在長條木凳之上,頭部懸於木凳一側,提起裝滿涼水的大鐵壺便開始用刑。


    池硯舟眉頭微皺。


    盛懷安也得見他表情變化,心道是人之常情。


    觸景生情誰能無動於衷?


    這種感受池硯舟最為清楚,果然不出一時三刻漫漫痛苦哀嚎。


    “我說。”


    漫漫常年混跡煙花巷柳藏汙納垢之地,如何受得了此等刑法。


    饒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進入審訊室,那也少有能撐過去的。


    若豔女漫漫都可挺過警察廳特務股刑法,這審訊室隻怕要全部換掉,傳出去是貽笑大方。


    扶起漫漫讓其得以喘口氣。


    如今狼狽不堪。


    見其稍作舒緩,盛懷安說道:“那四人身份我們已經核實查明,你所謂購買槍械一事應當是假的,還有腋下槍套隻怕也有端倪,你若不說清楚這裏刑具會讓你好好享受一番。”


    僅僅一壺水。


    漫漫就痛苦萬分。


    其餘刑具僅是看去就覺得滲人,她如何敢嚐試。


    “我都交代。”


    “從頭到尾,一五一十。”


    漫漫吸了吸鼻子說道:“我自幼被家中父母賣給人販,年僅十一歲,整日被關在籠子裏麵同其他人搶飯吃,可我身材瘦小爭搶不過總是餓肚子。


    但有一位年長我五歲的姐姐,會將搶來的東西分給我,我隻知道狼吞虎咽將其吃完,根本不管姐姐是如何奮力搶奪來,自己尚未吃上幾口。


    渾渾噩噩不知日子過了多久,姐姐總是護著我,後來從鵝城被帶著前往熱河,途中護送之人居然想要對我動心思,說是過去也要賣給勾欄場所不如讓他們嚐嚐鮮,姐姐見狀拚死阻攔惹怒他們。


    被他們拉至馬車後麵毆打用強,發泄獸欲和被阻攔的邪火,竟硬生生將姐姐虐待致死,他們護送人員鬧出人命也覺得沒辦法和主家交代,便沒有再找我麻煩,而是匆匆前往熱河交差。”


    聽到如此經曆在場人員麵色如常。


    慘嗎?


    很慘!


    可如今世道若是說慘,三天三夜隻怕也難說完。


    比漫漫所遭遇淒慘者比比皆是。


    若警察廳眾人共情能力如此強烈的話,又豈會做警察?


    可漫漫迴憶這番經曆早已淚流滿臉。


    池硯舟開口問道:“將護著你的姐姐虐待致死之人,便是元和裏四人?”


    “正是。”漫漫此言咬牙切齒。


    “他們倒是色膽包天。”金恩照說道。


    聘請你護送這些姑娘卻還中途動歪心思,漫漫當時應該還未**,雛的價錢自當不同。


    更別提最後還失手弄死一位,這可都是真金白銀。


    難怪四人最後跑去綹子做胡匪,隻怕名聲早已臭完。


    盛懷安心中隱隱明白,開口問道:“你在複仇?”


    漫漫猛地抬頭眼神怨恨說道:“憑什麽他們可以逍遙自在的活這麽多年,我在群仙書館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就認出了這些人的嘴臉,我永遠不會忘記。”


    確實難忘!


    隻怕深夜都會場景浮現。


    一幕幕經曆從眼前一閃而過,對漫漫而言痛苦萬分。


    姐姐乃是因她而死,可她寧願自己麵對惡行,留姐姐活命。


    畢竟她如今不照樣在群仙書館這種地方討生活,根本就不值得姐姐出麵維護。


    如此肮髒的自己有何維護的價值,漫漫心頭常常痛恨自己。


    可有一日兇手出現在眼前,她再也忍不住內心怨恨,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漫漫此刻眼神之中的瘋狂與怨恨,超出眾人想象。


    本就因為水刑發紅的眼球,像是充滿了殷紅的鮮血一般。


    猛地她開始發笑,笑的眾人覺得刺耳。


    尖銳的笑聲好似宣泄著心中的積怨,猶如厲鬼。


    “閉嘴。”金恩照喝道。


    警員立即上前將漫漫笑聲打斷,可她卻還是有些瘋狂,口中喊道:“殺了我吧!”


    她不怕死。


    甚至於求死。


    隻是刑具太過痛苦。


    且她也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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