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繼續喝茶,不說話。


    紅英也跪地勸道:“陛下,濟州城大戰在即,我們需要留銀子,撫恤士兵。”


    她這話說的已經很嚴重了。


    一個朝廷,若是連撫恤金都付不出來,誰會為你賣命?


    沒人賣命,還怎麽和金兵打。


    趙桓微微搖頭,並不答話。


    餘裏衍望向王婉容,後者搖了搖頭。


    餘裏衍明白了。


    以陛下的英明神武,會這麽說,必有他的道理。


    那她就不多嘴了。


    兩口茶喝下,底下跪著的三人,都是滿頭大汗。


    “行了,都起來吧,朕再說一遍,凡是參與此次搬運的,都有機會獲得十兩銀子,聽清楚了,是機會,不是直接給。”趙桓道。


    李昱望向身邊兩人,發現紅英和他一樣,滿臉不惑,倒是嶽飛,像是豁然開朗了。


    “陛下英明。”嶽飛抱拳起身。


    什麽是機會?


    去千花坊門外參加賭局就是機會!


    贏了能進,輸了就是輸了。


    陛下這手段,厲害。


    至於在軍營裏公然設賭局,合不合規矩,嶽飛就不管了,陛下英明神武,必然會有辦法。


    趙桓點點頭。


    不錯,還是嶽飛跟朕最久,懂得朕的心思。


    “諸位愛卿,朕會讓人在泰山找一千個地方,埋下一萬兩銀子,誰找到就算誰的,凡是參與了昨晚戰鬥的,今天主動歸降的,都有這個機會,隻要把這裏的東西搬到泰山,就可以開挖了。”


    嶽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陛下這也。。。太厲害了!


    比他想的厲害十倍。


    原本搬東西去泰山是苦差事,沒人願意幹。


    如今,隻怕每個人恨不得能跑的快一些,好早點去找銀子。


    人人爭先恐後,這東西,怕是不夠搬的。


    陛下的方法,得記下來,以後調動士兵的時候有用。


    嶽飛趕緊領命而去。


    李昱心裏不爽,卻也沒有辦法。


    這是普惠大眾的事,他要從中搗亂,隻會被士兵們記恨。


    皇帝實在是太狡詐了,一點好處都不給他,還趁機收買濟義軍的人心,他得防著點,別不知不覺被人害了。。。


    “李昱,你等一下。”趙桓道。


    滿臉失落的李昱,不得不再次躬身行禮。


    “陛下還有何吩咐。”李昱心裏不甘願,嘴上卻絲毫不表露出來。


    趙桓放下水杯,笑眯眯的說:“你不是認識王再興和王大郎,把這個好消息帶給他們,就說隻要他們帶兵歸降,也有這個機會。”


    “是,陛下!”李昱喊的很響亮,轉頭便是冷笑連連。


    讓他帶這個消息,王大郎的人真要來了,如今小重山上的士兵還不恨死他了。


    本來兩萬多人分這點機會,再來幾萬人?


    本將軍才沒那麽傻。。。


    “你說,他會不會給朕帶這個消息?”等李昱走後,趙桓問王婉容。


    王婉容搖了搖頭。


    這種事,換誰都不會帶。


    “可要是王大朗和王再興知道了剛才朕吩咐李昱的事呢?”趙桓自言自語道。


    王婉容眼前一亮。


    陛下這是。。。太壞了。


    王大朗知道了有這麽一個好事,他想要來參與,必然需要一個借口,最好的借口,就是李昱告訴他有這麽一個消息。


    不然,他怎麽來?


    “陛下,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看到趙桓鐵了心要對付李昱,王婉容勸道。


    高蘭的事,是個意外,也不能全怪李昱。


    畢竟高蘭上山,是找高樓來的,李昱又不知道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大宋皇妃。


    趙桓摟住她的肩膀,笑道:“那也得分好人壞人,有用的,沒用的。”


    好人與壞人,怎麽看,很簡單,看山裏的家底就清楚了。


    山賊要是日子過得流油,手底下多少慘死的冤魂!


    李昱,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至於有沒有用,見了金人就投降的那種,一點骨氣都沒有,能有什麽大用。


    大金皇後看人很準。


    她會選李昱,也是看準了他的軟骨頭。


    這樣的人,要不是朕剛開始收降,怕寒了其他山賊的心,早砍了。


    “婉容,你說朕怎麽把這消息透露給王再興他們?”趙桓問。


    大事情需要動腦子,小事情總得有人替朕分憂才是。


    王婉容笑道:“我有一計。。。”


    聽她說完,趙桓也被逗笑了。


    這妮子,現在是越來越精了。


    朕給山上的士兵們機會,她有樣學樣,也給濟義軍機會,凡是將消息透露給另外兩個山寨的,都有機會到紅英處抽紙條,紙條上有獎。。。


    難怪彩票生意那麽好,是人心中都有一顆想要中獎的心。


    那朕以後缺錢了,是不是可以搞個彩票試試。


    趙桓喝著茶水,心情大好。


    王婉容突然問道:“陛下,為何要去泰山?”


    濟州城打不迴來,跑就是了,又不是沒跑過,大宋城池那麽多,去哪不好。


    趙桓搖了搖頭,說道:“跑不了。”


    王婉容愣了一下。


    從汴梁到相州,那時候就六個人,也跑過來了,如今有好幾萬人馬,為什麽會跑不了。


    趙桓拉起王婉容和餘裏衍的手,走出議事廳,望著濟州城方向。


    “唐括氏為什麽要搞帝璽大會?因為她要大宋的豪傑來爭,大宋的豪傑全死在濟州城,那大宋就奄奄一息了,所以朕不能走,朕要把豪傑收過來。”


    大金皇後安的什麽心,誰都知道。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鴻門宴既然開了,就一定要參與,否則。。。不知道要跑多遠,跑多久。


    “朕不要東奔西跑,這會給你們帶來危險,這一次,朕不走了,和她鬥一鬥。”趙桓道。


    王婉婷聽不懂,就靠在趙桓身上。


    無論多大的風雨,有這個男人在,她就安心。


    餘裏衍目光閃爍。


    她的父皇也曾說過相同的話。


    在逃離遼都之前。


    可最後,還是逃了。


    夫君,你能堅持住嗎?


    趙桓將兩人全摟在懷裏。


    為什麽去泰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朕既然要和大金幹,總得有塊革命根據地。


    而革命根據地,選山肯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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