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朝神龍年,宰相張柬之、鳳閣侍郎崔玄暐、司刑少卿桓彥範等人擁戴太子李哲為帝,發動“神龍兵變”,武後被迫退位,不久病逝,複辟李唐。


    舊製百廢待興,“顯唐”一派眾臣規勸中宗還都長安,意欲以始為終再創盛世。


    中宗為太子時,久處軟禁氛圍,凡事皆拿不定主意,大多時刻都需韋後在一旁參謀。得到皇位之後,他亦對還都一事,意向不明,舉棋不定,但內心深處更傾向於能迴到出生地長安。


    而韋後為太子妃時,就替中宗操持內外之事多年。


    李唐複辟後,她更是一麵籠絡朝臣,一麵交結前武周朝武氏宗族,假意迎合“顯唐”一派,背地妄圖誆騙聖人長居東都,伺機達成新的“二聖臨朝”,韋後更是想要效仿武後,成為女皇,執掌朝政,而另一邊,武氏宗族利用武三思對韋後的牽製,暗地醞釀“複周”。看書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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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顯唐、複周兩派明爭暗鬥,聖人表麵勉作強勢,內心怯懦,受困於朝臣派別爭鬥與家事背叛之中。


    在兩派與聖人之間,還有一位丘真人在朝堂內外斡旋。


    丘真人據傳已過百歲,長居東都翠峰山修道,自隋楊氏開始,為皇室信任、重用。先後更是被唐李、周武懇求,以政局之外的視角入宮相商。


    其見解高瞻遠矚、顧念蒼生,在二聖臨朝、廢唐立周、廢周複唐等重大時間節點中,在一國之主跟前都扮演過舉足輕重的角色。


    因此,神龍兵變平息後的神龍元年,聖人對朝野之中顯唐、複周兩派因意見不合,且兩派針對還都長安一事,借題發揮的現狀不滿,卻因顧及韋後情麵,不予正麵表態,甚至屢屢默許韋後做最終決定。


    另一方麵,聖人命韋後及兩派關鍵人物張柬之、武三思隨自己前往翠峰山尋丘真人,以求真人對還都長安一事的看法。


    最終在丘真人奇巧化解之下,顯唐、複周兩派在返迴長安的分歧中達成一致,聖人在韋後的慫恿下,當即決定將神龍複唐與還都長安兩件事合並在一處慶賀。


    丘真人將中宗曆經坎坷而複唐的經曆,比作“水至寒則為冰,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並以“水生木”作為推演,提議在洛水之上舉行一場“東都水祭”,並在還都長安後興修一處宮殿作“西京木祀”之用。


    東都水祭預想盛況空前,中書省承聖人命,著吏、戶、兵、工四部,開始籌備東都水祭事宜,自神龍元年春季始,在東城左掖門外的河道之上,秘密搭建水祭主樓建物,並用巨大黑帛籠罩,一時成為洛水一處異景。


    主樓建物使用材料包含金粉、釉漆,工部為滿足聖人、韋後期待效果,更是在番邦外族的貢品中,選用“精冥石”這一神秘物件製成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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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緊鑼密鼓的準備,水祭定於神龍二年八月舉行,從東都返迴西京長安的時間為十月。


    而自神龍元年秋季開始,一場怪病開始在東都城內悄然蔓延,起初出現在被征召建造水祭建物的工匠身上,工匠身上長出異樣骨包的症狀,但隨著不同工種的更換,得病工匠的去向無人在意。


    相關朝臣中有聽聞此事的,也出於本代朝政未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態度,對異骨病之事隻字未提。


    期間雖有複周一派朝臣想要借此發揮,以現顯唐一派提出還都長安之事違背天理命數,因此受到天罰,一時朝中謠言四起,顯唐一派承受莫大非議和壓力。


    韋後得知,以為此舉效果已至,及時叫停複周一派幾人的持續上奏,企圖用這般行為,拉攏顯唐一派。而民間實際的異骨病發狀況,無人真的在意。


    此後,異骨之症在東都內愈演愈烈,受病人數增加,多為常在東都城中洛水下遊活動的漁民。


    其中靜仁坊中漁夫一家三代深受異骨其擾,家中祖父更是因病喪命。


    與此同時,在距離數坊之外的花坊惠和坊,水麵漂來十八具浮屍,正尋花問柳的中書舍人崔湜於花船之上偶見此狀。


    他早聽聞過異骨一事,甚至知道此病或源於水祭建物所用材料,但從未對此上心,但這時鬧出十幾條人命,便一下慌神,把大理寺、刑部、縣衙都找來。


    動靜過大,消息傳入東宮,被才入主東宮不足半月的太子聽聞,欲在皇父麵前略表現一番,便將洛水浮屍一事,捅到聖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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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後早對太子非出自自己親生一事感到不滿,得知惠和坊浮屍一事後,反倒希望借浮屍如此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讓太子出洋相,便慫恿聖人將右衛派出皇城巡夜保衛安全,順帶打探詳實消息,尋找蛛絲馬跡。


    右衛首領敬誠為神龍兵變五王之一敬暉之子,忠君愛國,雖有疑惑但仍按皇命出城巡夜,偶遇太醫署醫師源氏姊弟。


    源氏姊弟本是聖人著太醫署,專為雍王李守禮診療的醫師。李守禮因對水祭好奇,王府恰巧又在距現場較近的修文坊,水祭籌備開始後,李氏皇族多有受邀請前往水祭建物現場觀摩,而李守禮則在首次得見後,哪怕在未受邀之時,時而單人、時而攜家眷到水祭建物之中小逛。


    幾乎同於異骨病產生的秋季,李守禮開始出現全身無力、食欲衰退、怕寒畏冷的現象,起初以為熱症,用藥之後確好一些,可症狀間斷持續數月不止。


    至神龍二年春季,東都城的皇親國戚之中,陸續有人出現與雍王相似的病症,共同病因直指水祭建物,但武後朝深受迫害的皇室眾人,又忌憚於為聖人操辦水祭的外姓韋後與武氏,對心中猜測的病因不透露分毫。


    於是太醫署隻能按熱疹一直用藥,奇妙之處在於,用藥之後,確隻留下體易倦怠、身表微熱等輕症,似並無大礙。


    聖人心中掛念雍王,特遣醫師專為他診療,由此姊弟二人才能在這晚巧遇因惠和坊浮屍一事出皇城巡夜的敬誠。


    兩人在路上就聽聞惠和坊有怪事,便央求與源氏族長交好的敬誠,將他二人一同帶往惠和坊一探究竟。


    在惠和坊與崔湜、大理寺卿裴談相見後,進入坊內,源氏姊弟二人卻被崔湜單獨留在一間房內,不希望他倆摻和到浮屍的事裏。


    幾經周轉,在敬誠的堅持下,兩人得以接手最為蹊蹺的三具異骨浮屍,與其它十五具不同,這三具並未被水泡製浮腫,從各處判斷,十八具浮屍都是由人殺死後再拋屍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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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調查的深入,姊弟倆接手的三具浮屍與其他十五具並非相同職業,十五具的手部幾乎都能找見被細線、刀具勒傷、割傷的痕跡,而另三具手部完好,隻是指縫處有些許與洛水入夜後才顯出的熒光色。


    經過一番查驗,姊弟二人隻發現這些蹊蹺,並未探明其中緣由。在裴談提點下,察覺出十五具或是漁民,而眼前三具大有可能為某類工匠或是兵卒。


    而在靜仁坊中,漁夫在確認父親無法醫治之後,開始準備喪葬事宜,就在一家人心力交瘁入睡之事,家中突然闖入一行綠衣道袍裝束的人,迷暈漁夫一家後將老漢屍體盜走。


    惠和坊一事折騰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洛水兩岸,驚現數百具異骨浮屍,一時驚駭全城。


    消息傳入明堂,朝中也一片恐懼,大臣力諫聖人徹查此事,卻被韋後與武三思橫加阻攔,更是以水祭與遷都在即為由,認為異骨之病不過是突發狀況,不足以影響大局。


    而驗屍、探案一整晚的源氏姊弟二人,出惠和坊後正遇上洛水一側因老漁夫屍體失蹤,在河邊哀嚎找尋的漁夫一家,從漁童處得知異骨為中空的信息,由此聯想到異骨或與水祭建物有關。


    紫微宮中,韋後與武三思正就水祭之事大鬧不止,更以大量浮屍作為托詞,強調水祭必須按時進行,以安撫在洛水中異常死亡的各人。


    聖人不問世事,亦隻關心遷都,便再往翠峰山征求真人意見。


    丘真人聽幾人片麵之詞,認為原本的水祭計劃之外,應再輔以“五行調和”為綱,一為鎮魂,二為祈願。


    一心想“二聖臨朝”的韋後,見此刻有自己發揮餘地,更是接之前真人所言“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說,直言期望水祭出現“冰火相容”的奇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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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著工部,預備在盛夏之季,命人朝洛水注入深凍之冰與燒滾的熱水,以營造水麵煙氣氤氳的氛圍,更是要求在流動的洛水上搭建漂浮的亭台。


    為討聖人歡心,她還提議在民間舉行選秀,尋四位年紀、身形、相貌相仿的東都俏麗處子扮演“洛神”,手持金劍於浮台之上載歌載舞,慶賀複唐與還都。


    真人認為,由此湊成水上煙氣為火,火生亭台之土,土生洛神手中之金,金生洛水之水,水生長安之木,甚好。


    在民間調查的源氏姊弟二人,此時已查至水祭建物“墨帛箱”,托父親與敬誠出麵,進入其中參觀,才知在建物內參觀之人,需身著特製銀絲帶帽罩衫。


    狐疑之時,聽聞“精冥石”一物,源協對西域此物有些印象,過久接觸此物似會染上別樣症狀。於是二人將異骨病與工匠、漁民聯係起來,更是猜測此事與王族多發怪病、雍王久病不愈有關。


    而如今,一切解答都將落於韋府中的此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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