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據點,已經正在籌備了,再過三天,就能建設完成,到時候,就算朝廷派兵過來調查亂葬崗,也不會有任何的收獲,


    媽的,都怪那個劉生,沒事往亂葬崗走什麽?要不是被他發現了秘密,我們也不至於一口氣殺了這麽多人!”


    一想到劉生,年輕道士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他,之後一連串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們殺死劉生,殺死衙差,殺死玄城道長的目的,的確是為了震懾住其他人。


    但他們並不是為了保住亂葬崗的這個秘密地宮,而是為了爭取時間。


    這群道士當然不會把全部的賭注,都壓在裝神弄鬼的手段之上,他們不是白癡,更沒有拿朝廷當白癡。


    在被劉生發現秘密之後,他們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新的據點了。


    隻要再給他們三天時間,等到新的據點建設完畢,他們就會帶著所有的東西離開,到時候就算朝廷真的派兵來了,得到的也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空巢。


    老道士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這段時間,一定要盯緊李軒和朝廷的動向,最後三天,千萬不能出什麽岔子,


    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我們再找李軒算賬,要不是他,我們也不至於落得這步田地!”


    “教主還請放心,我已經派人盯著了,不過,這個李軒倒是豔福不淺,平康坊的惜月姑娘,可是每天都會去他府上坐陪,一去就是一整天,直到快日暮時,惜月姑娘才會出府迴南曲”


    年輕的道士一邊說著,臉上還忍不住露出了嫉妒之色,一想到惜月那完美的胴體,婉轉柔美歌喉,每天都隻屬於李軒一個人,心裏對李軒的恨意就更濃了。


    就好像是自己愛慕的偶像,突然有一天,卻官宣已經有了心上人一般。


    這時,老道士輕咦了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這個李軒據說精通藥理,你說他會不會猜出了我們使用的方法,並將其破解掉”


    一想到李軒的醫仙之名,老道士那剛剛隱去的不安又再次升了起來。


    小道士斬釘截鐵的說道:“請鬼之法已經失傳了近四百年了,這個李軒才多大?他怎麽可能會知道這種秘法?


    就算他能通過毒氣推敲出其中道理,但如果不知道請神將的秘法,依舊是拿我們束手無策,不過這等秘法,也就出現過一次而已,


    就算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曉得此等秘法,教主,您多慮了”


    年老道士想想也是,他李軒再強也隻是一個凡人,難道他還真的會是一個全知全能的全才不成?


    這時,年輕道士眼珠一轉,對著老道士一臉陰毒的說道:“教主,這一次讓李軒逃了,隻能算他走運,不過如果就這麽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老道士眉頭一皺駁斥道:“這段時間你最好安分點,一切等到我們搬離了此處再說”


    小道士嘿嘿一笑靠近老道士低聲說道:“教主,他李軒天天窩在賢王府裏,周圍還有李世民的密探保護著,我們自然是沒有辦法,


    我們雖然不能對他下手,但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啊,再說了,每一個來亂葬崗的人都喪命了,


    如果唯獨他李軒安然無恙的活著,那豈不是等於破了亂葬崗鬧鬼的謊言?”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你指的身邊之人指的是?”


    年輕道士繼續說道:“那個惜月不是天天都去賢王府嗎?我們可以埋伏在她的必經之路上,趁著她迴南曲的時候,將她……”


    年輕道士沒有繼續再說什麽,但他此時的眼神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老道士想了想,似乎有些意動。


    見狀,年輕道士繼續說道:“難道教主就不想嚐嚐惜月姑娘的美妙嗎?反正我們就要走了,不如臨走之前再送給李軒一份大禮,同時也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本來老道士就對李軒有恨意,現在一經年輕道士這麽一蠱惑,當時就心動了。


    “好,三天後你就找個機會動手,就算我們幹不掉他李軒,這一次也要讓他體會一下失敗的滋味!”


    如果李軒在現場的話,一定會滿腦子的問號,自己招惹的對象似乎隻有世家一個,為何這兩個道士會如此的痛恨自己呢?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帥?


    第二天,西市賢王府。


    彈奏完一曲的惜月,偷偷瞄了一眼躺在搖椅上的李軒。


    見李軒隻是看著屋頂發呆,惜月便起身來到李軒身邊坐下,一邊輕柔的給李軒揉捏著腿部的肌肉,一邊用似撒嬌,似埋怨的語氣道:“殿下,是惜月哪裏做錯了嗎?”


    李軒心不在焉的問道:“嗯?為何這樣問?”


    “自從殿下從宮裏迴來後,每天都對惜月愛答不理的,隻是躺在搖椅上發呆……”


    惜月一邊說著,一邊還微微加大了一些手上的力度,似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向李軒表達心中的不滿。


    “我隻是在想,亂葬崗幕後的賊人,究竟要隱藏什麽,他們下一步要怎做”


    其實惜月很明白,李軒並非是討厭自己,如果李軒真的厭倦了自己,那就不用讓自己天天來了。


    她隻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讓李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不要總是憋著,就算自己無法幫李軒解決問題,但至少也能成為一個傾訴的對象不是?


    “亂葬崗幕後的賊人?朝廷不是剛剛發告示,說亂葬崗有邪祟作怪嗎?”


    李軒歎了口氣道:“如果真的是邪祟作怪,那就好了,劉生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沒錢沒勢,這群人殺死他,一定是因為劉生發現了亂葬崗隱藏的秘密,


    之後前去調查的衙差也死了,玄城道長和他的兩個徒弟也死了,之後我去了,我沒死……我沒死……”


    李軒的腦海中突然驚現了一道靈光,但是這道一閃即逝的靈光,李軒卻並未抓住。


    惜月一邊繼續給李軒揉捏的腿部肌肉,一邊隨口說道:“如果亂葬崗作亂的鬼祟,真的是人而不是鬼的話,那他們一定都是一群白癡!”


    李軒不明就裏:“為什麽這麽說?”


    惜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李軒迴道:“如果殿下猜測的不錯,劉生的確是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是為了隱藏這個秘密才殺死了劉生和之後的其他人,


    那麽他們為什麽不在被發現後選擇轉移秘密,或者是銷毀掉秘密呢?


    與其不斷的殺人造成恐慌和眾人的注意,不如盡快把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從亂葬崗消除掉,然後一走了之,跑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不是更好嗎?”


    “對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他們之所以繼續殺人,造成恐慌,一定是因為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無法快速的轉移或消除掉,他們需要時間!他們……”


    在惜月的提示下,李軒豁然開朗的同時,也抓住了剛剛那一閃即逝的靈光。


    李軒看著惜月用半命令的語氣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就住在我府上吧,待到明日天亮你再迴南曲吧”


    “啊?這……殿……殿下,這樣不好吧……惜月還未被贖身,留宿在外,是不符合規矩的……”


    一聽李軒讓自己留在府上,惜月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心想,李軒還真是個愣頭小子,居然這麽直白的讓自己留宿,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平康坊的都知,是隻賣藝不賣身的?


    想要讓自己留宿,那前提就必須先給自己贖身才行。


    見惜月那扭捏害羞的模樣,李軒就知道她想歪,隨即笑道:“所有去亂葬崗的人,都死了,唯獨我活著,


    如果你剛剛說的不錯,他們需要時間來轉移或消除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那麽他們就需要足夠的時間,


    想要獲得時間,就要繼續製造恐慌,對他們來說,如果能殺死我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可賢王府周邊有很多父皇派來的密探保護,我如果不單獨出去的話,他們很難對我下手,


    那麽他們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從我身邊的人下手,你作為長安平康坊頭牌,名氣夠了,加上你每日都來我府上,也滿足了我身邊人的條件,


    同時你每日迴南曲的時間又是傍晚,非常適合他們下手,所以,你今晚最好住在我府上,等到明天天亮,路上的行人多了,你再迴去”


    “這……那殿下,你要不派人送我迴去?”


    一聽涉及到了自己的性命,惜月也有點怕了,但她還是不想留在李軒府上。


    就算今晚兩個人不會發生什麽,可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了,對於自己的名聲是一種非常大的打擊。


    白天怎麽陪李軒吃喝玩樂都行,但晚上絕對不行,這是就是平康坊的規矩。


    就算是北曲,中曲那些賣身的姑娘也是如此,白天怎麽出去浪都行,隻有晚上必須留在平康坊。


    所以,如果有客人想要晚上和哪個姑娘深入交流,也隻能留宿在平康坊。


    “也不是不行,但要派多少呢?太多了,顯得張揚,太少了,又沒什麽用,而且我不敢保證,他們會在什麽地方對你動手,或者是路上,也可能是在南曲,你們南曲的那些護院,和朝廷的探子相比,完全就是白給,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或許,他們不會對你下手,或許,他們已經把他們想要隱藏的秘密給轉移或銷毀了,我隻是擔心你,怕你出事,是留是走,隨你”


    “這……那惜月今晚,就住在殿下府上吧……”


    清白和性命,兩相權衡了一下,惜月最後還是選擇了性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被李軒說中了,自己被一群賊子抓到亂葬崗,然後被他們玷汙,最後挖去雙眼割掉舌頭……


    自己還有那麽多的金子銀子沒花出去呢,李軒還有那麽多的曲子沒教給自己呢,如果真的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還死的這麽慘……


    想到這,惜月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會我讓府裏的下人給你準備個房間,再派探子去南曲通知老鴇一聲,放心,你今日留宿我府的事情,不會影響到你的清白名節,


    待到徹底收拾了南坪山亂葬崗的賊人,我自會給長安城百姓一個交代!我李軒說的話,長安城的百姓還是會相信的”


    “殿下……惜月不是這個意思,惜月隻是怕打擾到殿下……”


    被李軒說中心思的惜月,又是尷尬,又是害羞,心想,這個李軒還真是不懂風情。


    換做其他男子,如果有這種機會,一定會趁著夜色風花雪月一番。


    突然,後知後覺的惜月猛地看向李軒問道:“殿下,你剛剛說要收拾了南坪山亂葬崗的賊人?”


    李軒理所當然道:“當然,難不成真的就放著他們在為非作歹,然後逍遙法外?”


    “可你上次不還差點……差點……”


    惜月不敢說死字,因為她怕這個字會給李軒帶來晦氣。


    李軒輕哼一聲道:“如若這次就這麽算了,朝廷的顏麵往哪放?我李軒的顏麵往哪放?


    我李軒在長安城混了這麽久,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這次我如果忍了,長孫衝,程處默,李德謇這群人定會嘲笑我,還有那個蕭銳!”


    惜月無語,男人為什麽都這麽愛麵子?這該死的勝負欲……


    就在這時,書房門外傳來了蘭兒的聲音:“殿下,宮裏派人過來了”


    “讓他進來”


    李軒話音剛落,一身常服的鄭德春便推門而入了。


    沒有廢話,鄭德春直接說道:“陛下讓小的過來通知殿下一聲,東西都準備好了”


    李軒莞爾一笑道:“迴去告訴父皇一聲,明日己時開壇請神將!”


    不知怎麽的,惜月總感覺,李軒的笑容裏充滿了凜冽的殺意。


    與李軒相處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從李軒身上感受到如此冰冷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禁讓惜月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加上二者對話中的詭異內容,更是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待到鄭德春離去後,惜月才略帶懼色的問道:“殿下……請神將是什麽意思啊?”


    李軒一臉的理所當然道:“南坪山亂葬崗,不是有鬼祟嗎?既然是鬼祟,自然要請來捉鬼的神將來驅除了”


    惜月一臉的難以置信:“可……可你剛剛不是說,在南坪山亂葬崗作亂的是人嗎?怎麽又變成鬼祟了?”


    “有時候,人做起惡來,比惡鬼還要恐怖……”


    李軒是一個不喜歡對某種事情做過多解釋的人,和李世民說話都隻說一半的人,如今麵對惜月更是連四分之一都懶得說。


    對話間,夜幕降臨,整個長安城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城內某街道旁的胡同裏,卻隱隱傳來了兩個男子的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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