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解的蕭銳,赫然發現,三人嘴唇微動,似乎再說什麽。


    蕭銳學著三人唇形,試著發了一下音。


    無恥!?


    我怎麽惹到你們了?


    竟然罵我無恥?


    三人依舊恨恨的盯著蕭銳,這種人最可惡狠了,仗著自己年紀大,就去平康坊,一點也不顧忌這些年紀小,大器未成的少年郎們。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陣香風,一眾身著紗裙的女子踩著蓮步款款走入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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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李泰連忙對李軒說道:“皇兄快看,那個打頭的,唯一一個穿青色紗裙,用薄紗遮麵的女子,就是惜月姑娘!”


    李軒略微打量了一番這位傳說中的惜月姑娘,身材的確不錯,但因為用薄紗遮住了臉,李軒看不到她的長相,所以對於她的姿容,李軒無法給予任何平價。


    “這女的為啥擋著臉啊?被毀容了?”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既然都說惜月姑娘長得好看,那為何又要擋著臉呢?


    李泰再次化身李大明白為李軒解釋道:“皇兄有所不知,惜月姑娘一般隻有在表演的時候才會用輕紗遮麵,表示自己的才藝無需姿容來烘托,平時生活中她並不會用輕紗遮麵”


    李軒狐疑的看了看李泰道:“你小子,確定沒有偷偷去過平康坊?”


    李大明白再次辯解道:“皇兄休得汙蔑我,我可是還為加冠,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就在二人都都囔囔的時候,表演終於開始了,開場的依舊是一段舞蹈。


    這惜月姑娘的咖位看來的確很高,連一直穩占慶典歌舞類表演c位的頡利可汗都得讓位。


    再看看周圍其他男性同胞基本上都已經淪陷了,要不是身邊還有女卷在,估計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唯獨李軒是個例外,來到大唐這麽多年,舞蹈也看過不少了,平時在府裏的時候,婢子們沒事還會給李軒跳一段。


    現在對於李軒來說,大唐舞蹈帶給他的新鮮勁已經過去了,加上現在李軒大器未成,越看,李軒隻覺得越鬧心。


    一舞結束之後,惜月姑娘贏得了滿堂喝彩,李軒則是敷衍性的鼓了鼓掌。


    “陛下,這惜月果然名不虛傳,這舞跳得的確不錯”


    就連長孫皇後看完惜月的舞蹈之後,都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李世民更是連連點頭,今天是自己的生辰,本來按照往常的規矩是應該讓宮伎們來表演的,但是自從官奴婢的管理權歸了李軒之後,這個福利就被斷了。


    但生辰宴這種宴會總不能沒有歌舞表演吧?


    最後隻能去把傳說中的惜月給請來了。


    這時長孫皇後雙目一掃恰巧從李軒身上掠過,發現李軒興致缺缺的模樣後,便對李世民低語道:“陛下,軒兒不是一直很喜歡觀舞嗎?臣妾記得上次封王宴上,就數他喊的最大聲,今天這小子是怎麽了?”


    也不怪長孫皇後奇怪,全場的人都在為惜月的舞蹈喝彩,唯獨李軒一個人在那唱反調。


    不是李軒不尊重惜月等人的表演,隻是他以為自己在第二排坐著,沒有人會關注他,加上他此時身體有些疲憊,隻想盡快應付完生日宴然後迴家睡覺,所以就偷了個懶,稍微敷衍了一下。


    可是他忘了,他是李軒,有的人,別說是坐在第二排,就是坐在倒數第一排,也照樣受人矚目。


    包括此時的主角惜月在內。


    李軒,在整個長安,整個大唐,那都是一個神話。


    狂妄的世家,在李軒手裏是連連吃虧,被打的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名下產業一個比一個賺錢,可謂是個商業奇才。


    但就是這麽一個可以靠頭腦吃飯的人,偏偏還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才華。


    全長安,誰沒讀過李軒寫的軒語博論?


    如今這部書已經別奉為了大唐第一奇書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日日夜夜就盼著李軒能寫第二篇呢。


    可是這個混蛋,居然斷更了!


    惜月不著痕跡的瞥了李軒一眼,然後和眾舞姬對著李世民盈盈一拜,表示自己的表演已經結束,準備退去了。


    就在這時,李世民開口說道:“朕聽聞惜月姑娘不僅舞技絕倫,更是彈得一手好琴,不知朕今日可否有幸聽得一曲啊?如果彈得好,朕重重有賞!”


    李世民作為男人,當然早就聽說過惜月的大名,但他貴為皇帝,平時當然不可能去平康坊那種地方。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平康坊都知,怎麽會輕易放過?


    下次再想看到惜月表演,還不一定等到什麽時候呢。


    當然,以李世民的身份,也可以強行召惜月入宮,可李世民是什麽人?


    那是自詡明君的自戀狂,他怎麽會不顧及別人感受,以權壓人呢?


    皇帝發話了,惜月當然不敢不從。


    “小女子,獻醜了”


    這是惜月入殿之後說的第一句話,語氣不卑不亢,既不熱情也不冷澹,讓人完全聽不出她的內心究竟是懷著什麽樣的情緒。


    很快一張古琴就被太監們抬到了殿內,待到其他舞姬全部退去之後,惜月便坐在了古琴前。


    沒有什麽裝模作樣的準備動作,隻見惜月將如玉的雙手微微搭在琴弦之上,然後手指輕輕一撥,第一個音節就出現了。


    在李軒聽來,惜月彈奏的曲調非常的緩慢輕柔,在每個音節即將消失的時候,下一個音節又會出現,兩個音節之間總是能完美的銜接在一起。


    聽的李軒,忍不住……想要睡覺!


    本來就困,琴曲有如此的輕柔,李軒是越聽越困。


    期初是雙手撐著下巴聽,後來是微微閉著眼睛聽,最後就是單手拄著臉頰,完全閉著眼睛聽。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接下來惜月姑娘到底彈奏的是什麽李軒已經完全聽不見了。


    睡夢中,李軒仿佛又迴到了原本的時空當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看到了自己的朋友,看到了自己的老師,看到了自己的戰友。


    最後他看到一發炮彈宛若流行一般從天而降,直直的墜向了自己的頭頂,直到自己的視界全部被火光充斥!


    啊!


    在炮彈爆炸的一瞬間,李軒猛然驚醒了過來。


    驚醒過來的李軒茫然四顧,這才恍然發現,自己還在大唐,並沒有迴到原本的世界。


    我剛剛是睡著了嗎?


    惜月姑娘還在……看來我睡了也沒有多久。


    為什麽沒有琴聲?


    難道表演結束了?


    剛剛從睡夢中嚇醒過來的大腦還沒等徹底清醒過來,就開始迅速的收集起了周圍環境的一切訊息。


    待到大腦將這些碎片化的信息收集完畢後,最後給出的總結就是:惜月的表演結束了,生辰宴舉行到末尾環節了。


    “好!”


    啪啪!


    說時遲那時快,李軒幾乎是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喝彩,雙手也同時爆發出了響亮的掌聲。


    這一刻,所有人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向了李軒。


    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投向自己的目光,李軒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對。


    這時,一旁的李大明白一臉尷尬的靠近李軒低聲說道:“皇兄……惜月姑娘還沒演奏完呢……”


    掌聲越來越弱,表情越來越僵硬……


    原來,這就是尷尬的感覺,嗎的,丟人丟大了……


    其他場合就算了,這可是李世民的生辰宴,完了,這一下我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現在的李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尷尬的同時,李軒也在瘋狂的想辦法,該如何化解這場尷尬。


    李軒怪異舉動,如果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驚疑的話,那對於惜月來說,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本姑娘雖然出身低微,但也不至於在你賢王眼裏如此不堪吧?


    多少達官顯貴排著隊花著錢,還不一定能聽到我撫琴奏樂呢,你倒好,居然在我彈曲的時候睡覺,而且還是在皇帝陛下的生辰宴上睡覺。


    難道我的曲子就這麽難聽?


    讓你聽著忍不住想睡覺?


    此時的惜月雖然表麵上依舊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但在內心深處,已經開始幻想著將李軒吊起來鞭屍了。


    此時此景,就連李世民都不知道該如何圓場了,李世民見過各種場麵,但唯獨沒有見過如此尷尬的場麵。


    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如果自己是李軒的話,會怎麽樣。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李世民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尷尬無比!


    就在這時,蕭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賢王殿下一定是聽出了惜月姑娘的曲中之意,所以才忍不住撫掌喝彩!賢王殿下我說的可對?”


    李軒微微一愣:對個毛線啊?她的曲子要表達什麽,我哪知道?一個和弦都沒有,這種奏樂手法,我是真的不懂啊……


    “我……”


    李軒剛要解釋一下,想說自己不會彈奏古琴,也不懂琴曲。


    但不等他說話,蕭銳便衝著惜月說道:“惜月姑娘可能有所不知,賢王殿下字號全才,天文地理,算數格物,詩詞丹青,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連烹飪一技都非常擅長,我想這樂理應該也在賢王殿下的涉獵範圍之內”


    本來大家還對李軒剛剛出洋相的行為表示不解和嗔怒,但經過蕭銳這一番論述之後,竟然隱隱覺得,蕭銳說的似乎是有那麽一點道理。


    李軒的知識庫,一直都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別人或許不可能,但如果是李軒的話,懂樂理,也是在合理範圍內的。


    隨著內心想法的改變,大家看李軒的眼神也變了。


    所有人都很期待,想聽聽李軒對剛剛那段曲子的理解。


    然,長孫皇後和李世民可是看出來了,這蕭銳擺明了是想給李軒難堪。


    和李軒相處了這麽久,二人可從來沒有見過李軒談過什麽樂理。


    平時長孫皇後在鳳棲小築撫琴的時候,李軒也會在一旁聽一聽,但長孫皇後能看得出來,李軒對於琴曲是完全不懂的。


    這蕭銳為何要針對軒兒?難道他們倆有過節?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眼中盡是不解。


    長孫皇後二人知道李軒不懂琴曲樂理,但並不代表其他人知道啊,現在大家都在這眼巴巴的看著李軒等著他的迴應呢。


    尤其是作為主角的惜月,現在惜月的內心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


    如果李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麽就等於是徹底得罪了惜月,雖然惜月不能把李軒怎麽樣,但也一定會恨他恨到死。


    可如果李軒真的能說出點道道來,那惜月心裏的怨氣也就將會煙消雲散。


    見李軒一副坐如針氈的模樣,蕭銳心中不禁冷笑:王八蛋,剛剛就你們三個罵我無恥是吧?


    李承乾是太子,我不能得罪,李泰還小,找他麻煩我就等於是以大欺小,


    你李軒不是號稱全才嗎?就你了!


    這迴看你怎麽辦,別怪我蕭銳不講情麵,要怪就怪自己嘴欠!


    李軒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了蕭銳,他不明白,蕭銳為什麽在這個時候找他麻煩。


    無恥!


    見李軒看向自己,蕭銳無聲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李軒瞬間有了吐血的衝動。


    這他嗎的,說人家壞話居然還被抓了個現行,尷尬+1。


    李軒會怪蕭銳嗎?


    當然不會,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剛剛說了蕭銳的壞話。


    在21世紀,或許當著朋友麵來上一句無恥沒什麽,但在這個年代,你如果對別人說無恥的話,那可是非常無禮的行為。


    我本無意裝x,但架不住總有人創造條件呐,此時此景,如果不露一手,豈不是辜負了蕭銳的良苦用心?


    李軒倏然起身,對惜月抱拳說道:“剛剛無意冒犯,隻是最近因為一些事情導致身心有些疲憊,聽到姑娘悠揚的琴聲,便忍不住睡了過去,


    在如此隆重的場合中,打斷惜月姑娘的彈奏,耽誤大家欣賞天籟,是我的錯,既然犯錯了,那麽就要彌補迴來”


    說到這,李軒看向了站在店門口的一名太監說道:“去取一支笛子過來!”


    太監聞言不但怠慢,趕忙就走出了太極殿去去取笛子了。


    其他人一看李軒這架勢也明白了,這是打算用笛子還一首曲子。


    李軒在潭州學習吹奏洞簫之前,也學過一段時間的笛子。


    兩者之前他衡量了一下,想看看哪一個樂器適合自己,吹了幾天笛子之後他便放棄了,最後選擇了洞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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