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皓月何許人也,通過徐知證近幾日的觀察,她不是個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也不會管自己人被劫持而妥協。她的表象是在麻痹人,當那人刀刺出時,那尉遲皓月像變戲法一般,那人的短刀已經在尉遲皓月手上。


    尉遲皓月從那漢子的背後用左胳膀勒住了那漢子的頸項,右手握刀用刀尖直抵那漢子的肚子,叫道:“放下小道士!不然我殺了他!”


    形勢突然逆轉,控製汪仲的漢子驚駭不已,就在這一愣神的刹那間,徐知證的飛刀出手了,正中咽喉。


    汪仲恐慌的推開橫在麵前的刀逃脫了出來,在一旁驚動未定的喘著粗氣,麵色漸漸有了血色。


    被尉遲皓月控製的漢子,癱軟在地,但尉遲皓月還是用刀刺穿了那漢子的大腿。這一招,徐知證從內心很是讚賞。


    現在就是審訊這個人的時候了。


    此人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蹤我們?徐知證沒有問這些,他要叫其它人來問。


    他示意貢偉來審問。


    貢偉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蹤我們?”


    可那個漢子一聲不吭。於是貢偉又道:“如果你說了,我們可以立刻放了你。”


    那漢子還是一言不發。貢偉又道:“你不說,今天定殺了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說了,你可以生,不說就是死。”


    見還是沉默,貢偉又道“看年齡,你應該有家室的人了,有妻兒和父母了,如果你死了,你父母誰來敬孝?你的子女又有誰來贍養?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將獨守空房一輩子,也許還要成為別人的妻子而受盡欺淩。現在你的父母和妻兒都盼著你歸來呢,如果你說了,你就可以全家團聚了。”


    那漢子還是緊閉其口,於是貢偉又道:“如果你說了,你還可以有豐厚的賞金,以後可以帶著家人到任何地方生活。”


    終於這個漢子說話了,但出人意料,他笑道:“你說這些都沒鳥用,我一無父母,二無妻兒,何來敬老,何來盼望?又何來團聚?”


    貢偉看看徐知證,一臉的無奈,貢偉似乎黔驢技窮了。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吼:“哦!你的意思是不怕死了?”尉遲皓月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叫一聲就一刀刺入他的胸上。


    徐知證急忙製止,他怕傷了性命而問不出情況來,那就誤事了。


    “跟他囉嗦幹什麽,先打,後再問!”尉遲皓月氣憤道。


    “要麽這樣吧,”貢偉又道“你,歸順我們吧,你把情況說明了,你還像往常一樣,隻要不時的把情況傳遞給我們,我們還月月給你高額俸銀。”


    此話一出,這人有些鬆動,因為眼露出了光芒,但徐知證看到了內隱狡黠,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徐知證發覺了。


    “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跟蹤我們?”貢偉追問了一句。


    那個人在思考,想必是在考慮怎麽說謊話來蒙混過關。貢偉察覺到了,他道:“你所說的,必需是真實的!我們還要核實!”


    此話一出,這個人眼光漸漸暗淡下來了,然後又沉默不語了。


    徐知證心道:此人不用刑是不會老實交待的!


    於是說道:“皓月,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徐知證知道尉遲皓月一直在忍耐。


    尉遲皓月一聽,就來了精神,她唿道:“把他綁到樹上!”


    貢偉把這人拖到路邊的一棵樹邊,然後就用繩索緊緊的綁到樹上。


    尉遲皓月走到馬邊,取下鞭子就走了過去------


    本來徐知證認為尉遲皓月上去先要問那個人一些事的,誰知她上去不由分說就揮鞭抽打,直抽打得那個人鬼哭狼嚎的慘叫還是不停下。她唿叫站在一邊的汪仲過去,叫汪仲脫下腳上的襪子,並讓汪仲用襪子塞進那個人的嘴裏。


    汪仲哪見過這個陣勢,在尉遲皓月抽打那個人時,早就渾身如篩糠似的抖擻。


    對尉遲皓月的嗬斥,這汪仲看看徐知證,徐知證故意不看他,他隻好任聽尉遲皓月擺布。


    徐知證是有想法的,這汪仲太糯弱了,帶出來就是要見見世麵的,幹這行心不狠不行,這尉遲皓月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和自己不謀而合。徐知證還打算讓汪仲見見血,不然以後立世都難!


    等汪仲手忙腳亂的把襪子塞入那人嘴裏後,尉遲皓月把鞭子塞入汪仲遞手裏。這汪仲膽怯的退縮了,不敢接這根鞭子。


    尉遲皓月喝道:“接著!帶我狠狠的抽他!”


    汪仲抖擻著雙手接過鞭子,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向徐知證投出了乞求眼神。


    “慫包貨!剛才這人要殺我,你沒有看到呀?剛才那個人要割你頭你搞忘記了呀?那人用刀把子不停的撞你心口你不記得了呀!你怎麽這麽慫呢?你是個男人嗎?看來你永遠隻被別人欺負!隻會被別人打!”


    此話一出,這汪仲突然渾身發抖起來,臉色鐵青,他狂叫一聲。


    積壓多年的怨恨終於暴發出來了,隻因尉遲皓月那最後的一句話,那句話觸痛了他內心的傷痛。他認為自己走到今天就是因為他的軟弱,父親的死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糥弱造成的。如果那時在學堂被學生欺負,而自己能奮起反抗的話,他母親也不會走,父親也不會死。


    他近乎瘋狂的揮舞著鞭子抽打著那個人,他用鞭打了好一陣,覺得還不過癮,就丟掉了手中的鞭子,從腰間撥出匕首來,不停的在這個人的胸前揮舞,那人胸前即刻出現了一道道十字型刀口,胸前一片血紅。那個人痛苦的扭曲著身子,可是那個人嘴裏塞著襪子,想求饒也喊不出來。


    徐知證見火候到了,因為從那個人的眼中看到了崩潰。


    他喊叫製止不了發瘋的汪仲,就上前奪了汪仲手上的匕首。


    這個人終於交待了一切。


    原來他是鍾章的人,鍾章並沒有逃到吳越,現在還潛伏在大吳境內,並時刻盯著忠義都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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