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亭嘛,上麵的字難道我不認識嗎?”


    徐知證緩緩道:“你知其一,不知其二也,此亭也叫祭江亭。”


    “哦~這個亭就是祭江亭啊,聽說孫尚香飲江泣夫的地方,劉玄德嘛,啊喲,今天不說這些,掃興的很。”


    許雲兒又興奮的道:“我想跳舞,”她說後不管徐知證應允不應允就在亭中扭著腰隻,舒展臂膀來。


    她邊舞邊道:“如有一琴就好了,你扶琴,我可舞,其不快哉,”她又道“聽說指揮使精通音律,又會奏琴,不知是不是傳聞?”


    徐知證懶得說的,隻隨口道:“音律,隻略懂皮毛,精通談不上。至於琴嘛,弄響而已,噪音,噪音。”


    許雲兒歎道:“我今生真的很想和指揮使合奏一曲啊,可是---”她把後半截話咽了下去。


    許雲兒說後,就脫下披風又勁舞起來。


    徐知證感覺今天這個許雲兒有些怪異。


    許雲兒扭動身軀,顫動的手臂和腰隻如水蛇般的遊動。手指牽引的白色披風如薄霧般圍著她的身形浮動。


    許雲兒明眸善睞,朱唇輕啟,略現皓齒虎牙。


    此時徐知證才被吸引,雖然許雲兒舞姿輕快,但麵色平靜,眼中透出淡淡的哀傷。


    徐知證沉入其中。


    突然隻聽許雲兒尖叫道:“不好了!”


    徐知證見許雲兒扭動身軀時,披風不慎從手中脫落,如一片白雲般向亭外的山坡下飄去。


    許雲兒慌忙要下去取,這事怎能讓一個女子去做呢?當然徐知證去取了。


    取來披風時,許雲兒接過披風深情的看著他,歉道:“謝謝你了。”


    徐知證淡然道:“沒事。”


    “上麵聽到鍾聲,我們去看看,應該有座寺廟。”許雲兒接過披風就快步出了亭。


    “上麵是甘露寺,不過此甘露寺非彼甘露寺,現在的甘露寺是潤州刺史李德裕所建。”徐知證隨後邊走邊道。


    “我想敬一柱香。”許雲兒道,其實她對這寺是誰建的根本不感興趣。


    許雲兒很虔誠的跪在佛前,雙手合一,閉目安祥。許久,她默默的站了起來,表情有一些釋然,又有一些期待,她說她許了一個願。


    她執意要徐知證也許個願,其實徐知證是不相信這些的,他認為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自己不努力的爭取,光靠許願是得不到的。


    但他執拗不過許雲兒,隻好扭扭捏捏的跪下,有些憨態。


    他雙手合十,許什麽願呢?他還真不知道,因為他根本沒有打算許願。既然跪下,願是要許的,於是他許了個願,願自己所創建的幾個都都能安全的運行。忠義都所有的人都忠誠,都能盡心盡力的完成任務。


    拿徐知證來說,建立一個完整的情報機構是他一生的願望。


    出了甘露寺,許雲兒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山吧。”


    徐知證問她許的是什麽願,許雲兒莫若高深的淺笑不答,徐知證心想:你們女孩兒還能許什麽宏圖大願,不就是找個好郎君嗎?還能有其它的。


    她反問徐知證許的是何願,徐知證不想說,隻應付道:“願你心想事成。”


    聽了這話,許雲兒大笑起來,道:“哄我開心是吧?我看你許願時的表情,很凝重,一定許定什麽大事。我來告訴你,我許的是什麽願,我許的願是,天下永無戰事,讓百姓能安居樂業,世上所有家人都能團聚,人人都有個好的歸宿!下山吧,我們原路返迴。”


    許雲兒的舉動和言詞一反常態,跟先前判若兩人。先前舞時,楚楚動人,柔情似水,目送秋波。現在看似像個鏘鏘漢子,語氣豪邁而高亢。


    二人快要到北固亭時,見亭內有幾個人圍在一起,隱隱聽到有人說:“死了,死了,救不活了。”


    許雲兒道:“不好了,出事了。”


    二人急速向山下趕。


    來到亭邊,徐知證驚愕了,因為有幾個遊人圍在一起是在搶救倒在地上的一個人,那個人臉色發青,不能言語,看樣子好似沒有了唿吸。


    最主要的就是這倒在地上的人是貢偉。


    貢偉怎麽跑到這裏方了?有什麽事?徐知證來不急不多想了。他上前蹲下,查看貢偉的症狀。


    一看是中毒了,但還有一氣尚存,現在正值昏迷當中。


    怎麽中毒了呢?傷口在哪兒呢?徐知證在檢查身體,終於在貢偉的左手幾個指上發現了幾處發紫的針眼,看看又不像蛇咬的跡象。


    這是怎麽了?這針眼並不深,如果是飛射而來的,針眼一定很深而且還能查到針,現在連針都尋不到,這是什麽原因?


    徐知證四處尋找,終於在亭外的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個圓形的胭脂盒。盒蓋滾落一邊,可盒子裏麵有幾圈彈簧,盒子四周露出了幾個銀色的針芒。


    徐知證小心的拿起胭脂盒,仔細的查看,終於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了。


    原來這個胭脂盒是個機關,盒蓋蓋著時,看似是一個盒子,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到這盒子四周有幾個細眼的。當人左手拿盒,用右手擰開上麵的盒蓋時,那盒蓋隨著旋轉就會啟動盒內的機關,那盒裏的針就會從盒子四周的細眼中彈出毒針來,這毒針就會迅速刺入人的左手掌。


    這貢偉是著了別人道了,徐知證立即封了貢偉的幾個穴位以阻止毒氣攻心,然後就唿許雲兒趕緊幫忙把貢偉扶起。


    徐知證背起貢偉就下山,因為這針上的毒連自己都不識,他得趕緊把貢偉帶迴揚州醫治。


    慌忙趕到江邊,由於渡船的人很多,可是最多隻能再載二人,許雲兒急道:“你帶著貢偉先迴揚州,我隨後就到,我的披風丟在路上了,我取了就來。”


    救人要緊,徐知證沒有想那麽多,就背著貢偉上了船,向對岸的揚州駛去。徐知證看到許雲兒站在江邊頻頻向他揮手,船到江心了,那許雲兒還站在那兒。


    船靠岸了,徐知證隱隱的看到許雲兒還在向他揮著手,久久不願離去。


    徐知證此時頓生疑慮,這許雲兒怎麽了?她不是說去尋那件丟失的披風嗎?怎麽還久久不去尋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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